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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再别山庄(1 / 2)


火舌卷起梅花笺的余烬,湖面上的冷风吹开秦行歌的头发,将灰烬带向天空。叶涯迹凝视他严峻的面孔,发现他又变成了那种狼的眼神,眼眸深处是抹不去的仇恨与悲伤。

他不敢打扰秦行歌,能做的只有安静地陪着他。

等所有的梅花笺都烧尽了,秦行歌也不没有动作,反而望着梅花笺的灰烬发呆。

等了一盏茶时间,叶涯迹把三盏莲花灯放在秦行歌面前,秦行歌抬眼看着叶涯迹灿如星辰的双眼,叶涯迹冲他笑,温声道:“快放莲灯吧,天快黑了,等会儿就该回去吃团圆宴。”

秦行歌迟缓地点头,从叶涯迹手中接过一盏莲花灯,点燃灯芯,小心将莲花灯放进水中,轻轻一推。

莲花灯便随水而流,点燃剩下的两盏莲灯,秦行歌和叶涯迹都站起身来,默默注视着三盏莲花灯越飘越远,直到它们都化作温暖的光团,这才离开了白蛇岛。

放过莲花灯,秦行歌的脸色似乎好了些,叶涯迹偷偷转头看他,见他眼神变回平时沉静内敛的样子,心里长舒一口气。

他是真的有点怵秦行歌狼一样的眼神。

之前游历时那段被狼报复追杀的经历,实在让他心有余悸。那段惨痛的回忆直接导致他现在都怕狼。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洗心堂。

洗心堂是藏剑山庄最大的厅堂,以前每逢举办名剑大会之际,各路英雄豪杰齐聚洗心堂,他出生那年,恰好是第四次名剑大会。

十岁那年,第五次名剑大会举办,他那时候身量不高,叶芳致牵着他的手,带着他满山庄乱跑。

各大门派弟子掌门,齐聚洗心堂,名剑大会前后是藏剑山庄最热闹的时候。那是安史之乱的前夕,阴云已起,却并未彻底占据大唐的天空。各色服饰往来穿梭,叶涯迹挣脱叶芳致牵着他的手,悄悄跑到洗心堂,三五人聚成一团,谈笑风生。

叶英坐在主位上,瞧见东张西望的叶涯迹,嘴角微勾,额角的五瓣梅鲜艳夺目,他不动声色地冲着叶涯迹招了招手。

叶涯迹一晃神,那主位上哪里坐着叶英,方才那一切不过是幻象。

他环视热闹的洗心堂,心中感慨,时隔十年,今年本来也应该举行名剑大会,可山河破碎,风雨飘摇,这第六次名剑大会也就胎死腹中。

没想到让洗心堂热闹起来的竟然是除夕团圆宴。

叶涯迹带着秦行歌在叶芳致身边坐下,叶蒙正和叶芳致闲谈,说一些家常话,藏剑家十余岁的小萝卜头们欢声笑语不断。

叶涯迹拽了拽秦行歌的袖子,秦行歌不解地偏头看他,叶涯迹轻笑,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看,那些小孩子。”

秦行歌看向叶涯迹指向的地方。

一群三四岁到十岁不等的孩童正坐在椅上,有些神色拘谨,有些却闹腾不休,藏剑山庄的小弟子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主动与流民的小孩们攀谈,拉着他们一同玩闹,个个脸上都带着着轻松肆意的笑容。

“逝者已逝,生者仍在,你看那些小孩,他们以后可能会是藏剑山庄的弟子,也有可能留在杭州当个船翁,或者成为渔夫茶农,更也可能会参军戍边,若是一批人卧倒沙场,便会有另一些人挥兵而起,安禄山已死,残兵余孽也不成火候,我大唐盛世不亡,不在今日,便在明朝。”叶涯迹轻声说。

秦行歌看着这些活泼的孩童,神情和缓。

“知还,你七八岁的时候,也是这么活泼吗?”他忽然问。

叶涯迹一愣,笑道:“我七八岁的时候比他们还闹腾,听课睡觉,爬树摸蛋,下水捉鱼,什么坏事都干尽了,你呢?”

秦行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小时,每天习武读书,没有人与我一起玩,只好发呆。”

叶涯迹好奇道:“怎么会?”

秦行歌不再回答,恰逢此时,叶芳致递给他们一个精致的圆盘,上面放着花椒,叶涯迹也顾不上问秦行歌了,他倏地跳到秦行歌背后,见鬼似的看着花椒,疯狂摇头:“我不吃这个,快拿走。”

叶芳致没好气道:“你现在都弱冠,怎么还能跟小孩一样,过来坐好。”

叶涯迹还是摇头。

叶芳致示意他看向一边的小萝卜头,叶涯迹扭头一看,藏剑山庄的小萝卜头们正眨巴着眼睛看他,圆溜溜的眼里尽是好奇。叶涯迹顿时觉得大丢脸面,时隔五年回山庄过除夕,竟然就给这些小孩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轻咳一声,从秦行歌身后走出来,在位置上坐定。

梦姑端来清酒,叶涯迹捻起花椒丢进酒杯,仰头一口喝尽,把花椒也给吞了下去。

他抿着唇,看似淡然地将酒杯放回桌上,秦行歌偏头看他,叶涯迹脸红透了,叶芳致似笑非笑。

叶涯迹嚯的一声站起来,飞快跑出洗心堂,躲到外面使劲咳嗽。

叶芳致失笑:“看来去外面生活了五年,不爱吃花椒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秦行歌眼神柔和,他的视线落到叶涯迹的马尾上,嘴里却问:“以前是怎么吃的?”

叶芳致道:“把花椒磨碎了,混到酒里让他喝,不过他经常偷偷把酒倒袖子里。”

叶涯迹终于咳完了,红着张脸回了座位上,以拳抵唇,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色。

一边的梦姑掩嘴轻笑,送上了他最喜欢的乌梅饮,叶涯迹谢过后,端起乌梅饮喝了一大口,酸甜的滋味滚过舌尖喉头,他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秦行歌也捻起一些花椒放入酒中,摇晃酒杯,一饮而尽,叶涯迹侧身看他脸色。

秦行歌放下酒杯,面色如常,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叶涯迹沮丧地叹了口气,就听见一边的叶芳致笑他:“知还,你道谁都与你一样视花椒如猛虎吗?”

叶涯迹轻哼一声,埋头吃菜。

今年的饭菜极简单,但对于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人来说,已经是平日里不敢想的佳肴了。吃完饭后,便应该守岁,秦行歌并没有留在屋中,反而出了洗心堂。

叶涯迹本在与小萝卜头们玩闹,看见秦行歌独自离开了,心下一慌,三言两语把小孩们安抚好,一人塞了一个铜钱,便起身追上秦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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