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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049章(1 / 2)


莜儿回到从英公主府,见到慕紫灵坐在正厅里,还没靠近,她就能察觉到气氛凝滞得厉害,令她不由心慌。

思起从国师府所见,她迟疑了阵,才唯唯喏喏地过去进入。

慕紫灵的手搁在桌上,手里握着杯茶,只一见莜儿那副样子,就觉极为不妙,眼睛便眯了起来。

莜儿硬着头皮过去禀报:“公主,陆漪她……”

“怎么?”慕紫灵沉声开口,“她回国师府了?”

莜儿低下头,不大明显地点了下,随即慕紫灵手里的那杯茶朝她狠狠砸来,直中她的脸。

她捂着脸跪下:“公主恕罪。”

慕紫灵气得站起身,骂道:“废物,统统是废物,动用了整个公主府的人力,却是弄不了一个区区护卫,本宫养你们何用?”

莜儿不敢说话,身子在抖,生怕恶毒的公主扔她去喂狼。

慕紫灵过来一巴掌甩到她脸上:“没用的东西。”

她用的力道之狠,直接令莜儿摔倒在地,莜儿颤颤地爬起身,见到她已经红起的手掌,弱声道:“公主,您的手……”

慕紫灵转身一把掀了中堂前的东西,喘着气重新坐下。

她似乎感觉不到手上的疼,又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甚至暴起青筋,脸色阴沉沉的,目中透着骇人的愤恨。

她咬牙道:“好一个陆漪,真是打不死的畜生。”

莜儿捂着被打红的脸,缩在地上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再被迁怒。

她偷偷瞧着公主,好在见其在一阵暴怒后,倒是慢慢冷静了下来,只是眸中怨毒的算计越发明显。

她忽觉不安,越发不敢喘气。

半晌后,慕紫灵才又恨恨出声:“那畜生既然运气那么好,那本宫暂且放过她,待本宫得到寻哥哥再治她。”

话罢她又抬起一个茶杯砸到莜儿身上:“你个办什么都办不好的贱婢,本宫吩咐你找的药呢?”

莜儿不敢躲,只生生忍着痛。

她道:“回公主,那药并不好找,所以奴婢已是寻了能人,特地制作能有效防止国师察觉出来的药。”

其实她始终不希望公主用这一套,因为用不好,铁定能将自己搭进去。

偏偏她没有任何阻止公主实施计划的能力,也不敢。

慕紫灵闻言怒问:“那药呢?”

莜儿道:“还需要些时日来研制,毕竟国师非常人。”

杨寻瑾的强大,慕紫灵再清楚不过,否则她也不会瞧得上他,所以这次她倒是难得没再对莜儿发怒。

莜儿暗暗松了口气,接着以看药研制进程的借口离去。

踏出正厅,她偷偷拭了拭泪。

再一次的鬼门关,对陆漪来说算是就这么过去了,但终归是不放心柳寂淮的伤势,她便托了胡一栀去帮她看情况。

后来胡一栀回来告诉她,说是柳寂淮的情况比她要好得多。

就是唠唠叨叨地,嫌她不亲自看他。

如此,她便彻底安了心,依着杨寻瑾所要求的,老实待在府内养伤,接连多日,她未再所谓地乱跑过。

这日近入夜时,休息得足够多的她正欲进入归惜苑。

“小漪。”襄锦夜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中总是透着丝清朗飒爽的笑意,极好分辨,也极为好听。

陆漪回头,朝她唤了声:“锦夜姐。”

襄锦夜过来上下打量着她,见其脸色并不是多好,便问:“你这是怎么?莫不是上次的伤还未好?”

陆漪略有苦笑:“这是前几日又添的新伤。”

襄锦夜闻言诧异,随即抬起她的胳膊撩开衣袖查看,一时倒没发现什么,便问:“你又是伤了哪里?”

陆漪收回手:“不用担心,现在算是好得差不多。”

襄锦夜便语有嗔意:“你这丫头,还真是不会保护自己,怎的老受罪?你们家公子就没好生保护你?”

陆漪道:“我是护卫,该是我保护公子吧?”

襄锦夜笑了:“就你们家公子那武功,怕是举起整个江湖的力量也不见得能伤到他,他需要人保护才怪。”

这倒也是,陆漪为杨寻瑾觉得骄傲。

常夕饶由归惜苑踏出,便见到襄锦夜与陆漪聊得甚愉快的情形,他本是面无表情的脸,立即沉得厉害。

他道:“你又来干什么?”

襄锦夜抬眸见到他,笑道:“我来看小漪啊!”

常夕饶满含讽意地哼了声,她的话,他素来一个字都不信。

懒得与她废话,他迈步越过她,却被她快步靠近拉住,她问道:“夫君,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常夕饶厌恶地甩开她:“与你何干?滚!”

襄锦夜看着他的背影道:“你已经两日未回府睡觉,若你老是如此,我可不介意日日来国师府看小漪。”

常夕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你又要威胁我?”

他平时闲的时候,最爱跑的地方便是这国师府,若她动不动就过来,那铁定让他无法再安生。

襄锦夜只道:“夫君怎么想都行。”

常夕饶的拳头握了握,差点忍不住甩手就抽她一巴掌,但他并不是银欢,没有朝女人动手的习惯。

他深呼了口气,忍了怒,咬牙道:“好,我回去,回去弄死你。”

襄锦夜又笑了:“夫君,这里可有未婚姑娘。”

话语间,她转头看了眼陆漪,却见到陆漪竟是微有些脸红,便诧异地问道:“你居然懂我们的话?”

一个黄花大闺女懂这些,自然稀罕。

陆漪尴尬地摸了下脸,未答话,要知道,她上辈子和阿寻……所以她自然不会如外人所认为的,对某事一无所知。

襄锦夜瞧着陆漪的脸色,正欲再打趣什么,被常夕饶一把拉走。

他嘴里骂了句:“丢人现眼的东西。”

以她这不知廉耻的性情,与外人相处的机会越多,给他丢人的机会就越多,简直令人想关起来作罢。

襄锦夜回头笑眯眯地对陆漪道:“重阳节一起玩。”

陆漪点头:“好。”

似是并不想重阳节襄锦夜又找事,常夕饶拉着她行走的速度变快,惹得她嚷嚷起来:“你慢点,我腿短。”

“闭嘴!”

陆漪瞧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只是想不出所以然,她便不去想,转身进了归惜苑。

她见到杨寻瑾正由书房走出,便过去拉着他的手问道:“你出来干什么?可是要去哪里?”

下意识间,她已是不由越来越粘他。

杨寻瑾未答,他见她的脸似有微红,便抬手触了触她的耳根,感觉到她的体温似比平常要高些,他反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是大夫,很容易察觉到这方面的差异。

陆漪疑惑:“没发生什么。”

杨寻瑾低头靠近她的脸,细细打量:“可你在脸红。”

陆漪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事,以及自己刚才所想,便又有尴尬之意,她赶紧摇头:“没什么。”

杨寻瑾摸了摸她的头,未再去问。

但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却莫名给她一种,已经将她看透了的感觉。

如此,她本不算红的脸,倒真的红了起来。

尤其是在看到他本人,不由越发想起他们曾经的亲密。

杨寻瑾的手指再落在她红得更明显的耳根,他垂眸掩下幽深眼底的漆黑墨色,将她揽入自己怀里。

他的脸埋在她的耳根轻轻吸了吸,不由加深臂膀的力道。

陆漪不知道他怎么了,但在他的用力下,她胳膊上还没完全好的伤口有些疼意,她便轻声道:“阿寻,我的胳膊疼。”

稍顿后,杨寻瑾便放开了她,牵着她往外去。

她问:“你这是?”

他道:“送你回去。”

陆漪便没再说话,乖乖由他牵着。

在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又一桩麻烦事正在生起。

国师府的正南头,离了挺远的齐安侯府前,一顶软轿正停下,孟褚撩开锦帘,温郑清弯腰由里出来。

这时卜羽从府内走出:“侯爷,王妃在弥安轩等着您。”

弥安轩,是温郑屿在前院的住处。

温郑清知道估计又不是什么省心的事,他淡应了声,进入府中左拐沿着回廊往弥安轩的方向去。

温郑屿的书房内,除容王妃外,还有温郑屿夫妇。

温郑清踏入,瞧了瞧这几人,便问:“不知是又有何事?”话语间,他由茶几旁坐下,端起婢女倒的茶。

容王妃凉声道:“叔父,我得到消息,杨寻瑾对陆漪并无意。”

温郑清低头喝了口茶,他未抬眸:“此话怎说?”

容王妃道:“据我的人传来消息,杨寻瑾对陆漪根本就是玩弄,明着你情我愿,暗着却是当玩物。”

温郑清身形微顿:“此话当真?”

容王妃冷笑:“若是叔父不信,大可以将陆漪召回来查看查看,看看她身上究竟有多少道新增的伤疤。若杨寻瑾真喜欢她,以他的能力,又岂会保护不好心上人?不过只是不愿保护罢了。”

温郑清放下手中茶杯:“杨寻瑾不像那种人。”

容王妃道:“叔父与他虽同属朝堂之人,却几乎未与他私下有过交流,不知他只是衣冠楚楚,也不意外。”

温郑清未语,似有所思。

容王妃继续道:“何况她身上的新伤旧伤,就是证据。”

这时卫氏出声,颇有些不耐的意思:“罢了罢了,干脆将璇儿唤回取代了那丫头作罢,免得总是这事那事。”

容王妃问温郑清:“不知叔父的意思……”

温郑清突地沉眸看向窗外:“谁?”

孟褚立即快步过去,见到一娇小的身影正跳出院墙,他便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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