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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婚礼(1 / 2)


凌慎以懒得理易子笙,转身走上草坪旁的立交桥,打算回去找易子胥。

夜风很凉爽,昏黄的路灯照射在桥面上,眺望下去有很多休闲娱乐的人在草坪上铺了竹席或坐或躺。

风景很好,但身边的人话不投机。

易子笙大步跟上来将凌慎以一拉:“你看你,这脾气还是没变,没说几句话就要走。”态度很好,居然没和凌慎以生气。

凌慎以将他甩开:“别拉拉扯扯的。”

易子笙的眸子沉了下去:“凌慎以,你认真的?你从小到大喜欢了我十几年,这么短的时间就移情别恋要嫁给别人,说出去谁信?别自欺欺人了,你不就是等着我来哄你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小少爷脾气了。”

凌慎以道:“那是之前的我,你只当他死了。”

易子笙站到桥边,望着底下湍急河水:“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不骗你。”

以命相胁,认定了凌慎以不会袖手旁观。

凌慎以面色如常,俯身望下去,指了指:“你跳。我看着你跳。”

易子笙凝视着他,嘴唇微微发抖。

“又不跳了?那我走了。”凌慎以转身就走。

易子笙从后面把凌慎以一拉,推着他压到栏杆上,猎猎的夜风吹着两人的头发,凌慎以往后一望,底下波涛汹涌,好像近在咫尺。

“易子笙,你冷静一点!”凌慎以喊道。

易子笙的眼睛血红,使劲一推:“凌慎以,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凌慎以失重地掉下去半个身子,咬牙将易子笙的衬衫一扯,两人在桥上推推搡搡,凌慎以好容易爬了上去,易子笙却一个重心不稳掉了下去。

“扑通!”

伴随着一个剧烈的水声,底下的人发出尖叫:“有人落水了!”

凌慎以身子一僵,转身看过去,身后空无一人,易子笙真的不见了。

“靠!来真的啊?”凌慎以撑住栏杆,想跳下去救他,他的体魄很好,骨骼密度大,跳下去并不会怎么样。

还没翻下去,一双冰冷有力的手将他一拉,然后是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喂,情|人坡警卫亭吗,这里有人落水了。”

凌慎以转身,璀璨的流星雨飞速在天空划过,明灭星辰下,易子胥眸似星光,定定地看着他。

“易子胥!”凌慎以高兴地抱过去,“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晚上赶不上和你一起看流星雨了!”

易子胥正要说什么,凌慎以却急忙将手指贴在他的唇边:“先许愿!”

易子胥轻笑:“看来你功课做的不到位啊。”

凌慎以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心无旁骛地默念着“祝易子胥一生健健康康,凌慎以易子胥百年好合”,然后睁眼道:“你刚刚说什么?”

易子胥道:“从现在开始,到明天天亮前,都可以看到的。”

“这么长时间?”凌慎以惊讶。

易子胥点头:“所以,愿望可以慢慢许。”

凌慎以一笑:“没事,反正也许过了,不会改了。”他看到易子胥没有要许愿的意思,问道:“你没有愿望吗?”

易子胥深邃的眼瞳闪了闪,将凌慎以的手放进手心:“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凌慎以低头,脸不禁红了,转移话题道:“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易子胥说:“婚庆公司的人说你看了报纸就走了,猜想你是来情|人坡了。我还在想你要去会哪个情|人,原来是子笙。”

易子胥的话很有歧义,凌慎以将他一推:“易子胥,独占欲真强,想象力也真丰富。”

易子胥却笑了:“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也想不到有人约人看流星雨,然后趁机把人推河里去。”

“的确是个对付仇人的好方法。”他赞赏地点点下巴。“我还以为你看到流星雨新闻第一个会想到我,结果你第一个想法是把易子笙约出来干掉他。”

明显是调侃,凌慎以撇撇嘴:“我应该把你约出来干掉你!”说完最后三个字,他心里一跳,干咳了几下:“不和你说了。”

易子胥笑吟吟地看着他:“走,回家,我任你处置。”

......

易子胥和凌慎以的婚礼在靠近海滨的绿地上举行,桌椅、烛台、地毯,全部分为黑白两色,棋盘般交织。易家是黑色,凌家是白色。其余的贵宾,就坐在黑白交错的位置。

创意来自国际象棋的黑白两子,场地上布置的雕像,是“车、象、马、兵”四种棋子造型。

没有“王”和“后”。

易子胥一身低调奢华的黑色礼服,胸口别着一枝黑蔷薇。凌慎以一身洁白无暇的白色礼服,对应的是白蔷薇。

两人站立宣誓的位置,正好是“王”和“后”的所在。

白王做了黑王的后。

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甘愿站在对方身旁,做他的不二之臣。

举棋之前,先执子之手,方能落子无悔。

易子笙落水之后,伤势比想象中严重,连日高烧,床都下不了。方佳爱子心切,没有心思来参加大儿子的婚礼,一门心思扑在照顾易子笙上。

凌慎以和易子胥求之不得,他们的婚礼,没这两个讨厌的人来找晦气是最好。

凌慎以和易子胥在宾客间挨个敬酒,来的人很多,易父、凌家父母,易家和凌家的商业伙伴。这场世纪婚礼,从一年前就开始在媒体上造势,社会上关注的人很多。

关倩打扮得体,原本面上带笑,却还是在凌慎以说“我愿意”的那一瞬间哭红了眼,时至今日,她的内心仍是不舍,却也接受了易子胥和凌慎以的婚姻关系。易子胥和凌慎以是过命的感情,的确值得托付。

易峥和子胥奶奶坐在一起,这两个人,如果不是这场婚礼,可能后半辈子都会鲜少见面,但一言一语间,寒冰似乎在渐渐消融。

一个带着黑色礼帽,打扮绅士的老年男人走到了易子胥身旁,易子胥眼前一亮,唤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子胥师父摘了帽子,露出一头白头发,笑得却像个年轻人:“刚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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