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玻璃杯摔碎在江钰的脚边，她只来得及往后一缩，才没有被任何碎片波及。
江钰慢慢地抬头，看到那边的季栾脸色平静：
“对不起。”
上次是把梳子。
上上次是季栾自己的终端。
上上上次是一整盒抑制剂。
……
江钰没有讲话，她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算上这次已经是第四次的‘意外’，她抬脚走到季栾面前。
少女身材娇小，这时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没有看到她一般依旧目视前方。
江钰不说话，上上下下地把季栾打量一遍，突然问她：
“为什么？”
季栾在那边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打算回答。
一切的不对劲是从江钰结束了和赵闻律的第一次互通开始的。
回寝室后她发现季栾脸色不对，却没来得及多想，只是猜测她又是被高年级的学生们针对欺负了。
因为两人近些日子作为舍友关系也稍有缓和，她有心想要开口安慰几句。
但是疲倦之意已经涌入她脑海中，她只能撑着最后的力气进行洗漱，就直接瘫在床上陷入昏迷。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里，江钰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能感觉到与最初单纯的敌意不同，现在的季栾对她的态度似乎越发复杂。
“是这个？”
江钰把自己的终端投影在半空中，那里显示的正是目前第一军校公众论坛里已经被顶置到第一位的动态——
那是一张牵手的照片。
照片的主人公是——
赵闻律和江钰。
有一位偷拍者，在江钰和赵闻律进行机甲互通的时候，拍到了两人的照片。
与之前外交部对于赵闻律出现的任何桃色绯闻实施的危机公关不同，他们这次甚至呈现出放任状态，第一个原因可能是这张照片的拍摄者极有水准。
照片整体就有些模糊，是以江钰的视角往前拍摄了赵闻律的脸。
但是他的脸并没有完全入镜，可还是因为公众知名度的原因，还是几乎所有看到这张照片的人就能很清楚地知道这便是赵闻律。
然而对于江钰，她只放出了一个江钰模糊的背影，没有直接公开这到底是谁。
而第二个原因则更简单明了了。
外交部的直接服务对象便是太子殿下，对于目前的太子妃江钰，他们想在正式公布关系之前，炒一波两情相悦的热度，这也可以被理解。
然而，公众明白这样的态度代表着什么。
在赵闻律身边的女生不少，但也绝对不会多。
他确实多情，连曾经被狗仔拍到的疑似女朋友的人物都有五六任之多，但是众人对太子喜新厌旧的习惯也早有耳闻。
这些女人甚至连名字都来不及出现在各类花边新闻中，太子殿下身边已经换上了一个更美丽的面孔，而这些美丽的面孔早就被外交部一个个坦然自若地告诉公众：
太子喜欢结交不同的人，这些女人都是太子的社交圈罢了。
她们从未在公众视野里被承认身份，连那位尊贵的殿下的‘朋友’都算不上。
——花边新闻里倒是有他们的一席之地，殿下的这些‘社交圈’洋洋洒洒，都可以凑成两桌麻将了。
可是外交部用这次对于这则远远比不上曾经花边新闻劲爆消息的默认态度，表达了他们的立场。
这张照片，不管是不是他们授意的，都是被他们赞同传播的。
第一军校的学生正处在最爱事儿的青春年少，他们对这类花边新闻的捕捉甚至堪比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