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不觉面色变冷：正好算一算戈萱害她从机车上摔下来的账！
戈萱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到向晚，讪讪地笑了一声，尴尬道：“小晚，你还好吗？”
向晚语调冰凉：“托你的福，还没死。”
戈萱咬唇，小声说：“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
她嘴上虽然说着道歉，脸上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一看就是被逼着过来的。
戈萱四下张望一番：“能不能进你房间里说？外面不太方便。”
也是，之前在剧组气势汹汹，现在却被逼来跟她道歉，万一被剧组的人撞到自然是很难堪。
向晚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以牙还牙才是她做人的宗旨嘛。
这么害她哪能轻易原谅，所以一会儿她难免要为难戈萱一番，虽说她是在理的那方，但被人看到误会她欺负戈萱就不好了。
她可不想再有任何不好的绯闻了。
刷了房卡，向晚冷淡地说：“进来吧。”
刚一进门，就看到顾钦在房里的沙发上坐着等她。
看她回来，顾钦先是温和一笑，待看清她身后跟着的人时，顾钦的表情瞬间恢复到冰冷。
戈萱看见他在房间里，又惊讶又嫉妒，眼睛都红了，委委屈屈地看着顾钦喊了一声：“师兄，你也在。”
顾钦极为冷淡地“嗯”了一声，自然地接过向晚手里的包，替她放进一旁的衣柜里。
戈萱的神色更妒忌了，眼泪简直马上就要掉下来。
向晚不觉好笑，双手抱肩：“你不是来跟我道歉的吗？开始吧。”
戈萱本就不情不愿，如今看到这一幕更觉道歉的话难以启齿。
但顾董说的很明白，若是拿不到向晚的谅解书她很有可能要坐牢，而且顾钦以后也不可能放过她。
犹豫片刻，戈萱硬着头皮说了句：“对不起。”
她语气态度没有一丝真挚的地方，向晚刚想指出她这点，忽然听到顾钦凌厉的声音。
“听不见。”
这三个字一出来，连向晚都吓得抖了一下。
从没见过这样的顾钦，身上的气息阴冷得让人害怕，眼眸中的厉色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气势压迫得向晚忘了说话。
戈萱眼泪掉了下来：“师……”
“听不见。”
“对不起！”
“听不见。”
“对不起！！！”
……
如此来回几次，顾钦脸上终于稍稍露出满意之色。
看他神色放缓，向晚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不过不得不说，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顾钦出手比她出手的效果可强太多了。
虽然她受了伤，但报了警立了案，顾钦又特意放了消息出去，戈萱几乎可以说几年之内无法再出现在屏幕上，而且还面临广大网友的疯狂辱骂。
可比骂她恶毒多了。
向晚本来也没打算多难为她，正准备让她走，又听到顾钦声音徐徐地问：“错哪儿了？”
呃。
向晚其实没打算再深究，不过既然顾钦想深究，再问两句也无妨。
戈萱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地说：“我不该找人害……”
“大点声儿。”
戈萱声音高了几分：“我不该找人对向晚的机车动手脚……”
“还有呢？”
“我不该在网上乱爆料向晚的黑料。”
向晚诧异：原来那些黑料是她爆出来的？
“还有呢？”
“我不该跟向晚抢化妆师，呜呜呜。”
“还有呢？”
“我……没有了，我真的没做过其他事了。”
顾钦气势实在是太强大了，戈萱简直是痛哭流涕了。
不得不说，现在向晚倒是在她脸上看出了几分真心悔过的味道。
没想到顾钦居然还有后招：“以后还敢不敢再犯？”
“不敢了。”
“回去手写一封道歉信送过来。”
“是。”
……
向晚本来是想为难一下戈萱的，此刻内心深处居然泛起了对她一丝丝的同情。
顾钦就当着她的面训斥了戈萱半个多小时，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喊了停，给戈萱递了张面巾纸，还亲自带她去浴室洗脸。
戈萱刚开始哭得很小声，但到了浴室后竟然忍不住，也顾不得之前对向晚的意见和仇恨，只觉得向晚此刻霎是温柔体贴，而她又满腹委屈，竟然忍不住伏在她肩头，紧紧地抱住她痛哭一场。
戈萱：“呜呜呜，师兄他太凶了……”
向晚：“……”
戈萱哭了一会儿后，终于意识到什么，瞬间从她肩膀弹起来。
向晚其实比她还尴尬。
两个人各自尴尬了一会儿，戈萱小声威胁她：“刚才的事你要敢说出去我就……”
她“我就”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词儿来，于是把揉成一团的面巾纸扔到向晚手里，踩着高跟鞋走了。
向晚看着手里脏兮兮的纸团：“……”
洗了N次手之后出了浴室门。
向晚忍不住感慨：“顾总，你真的是太狠了。”
没听到对方的回应，向晚忍不住朝他看去，就看到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电脑在办公？？？
他居然有心情办公？？？
向晚自语：“我忽然觉得……”
“忽然觉得什么？”顾钦虽然没看她，却忽然插话进来。
向晚笑起来：“我忽然觉得，我也不算白养你嘛——”
顾钦干脆地合上电脑，走过来从身后环住她：“你才知道？我还有更好的用处……”
他话语暧昧，向晚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骂他：“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