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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无缘修佛(1 / 2)


两人在蓬溪县收拾了一间无主小屋,一住就是四年。

百姓们一开始害怕神君降罚,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三天两头想着花样?要将他们赶出蓬溪县。但奈何虚云天生一副好脾气,软棉花似的刀枪不入,又会些医术,常常不计得失帮助乡里。

用重?九调侃他的话来说,菩萨下凡也不过如此?。

但好在城里尚有如吴小海一样?明理的年轻人,早就看那邪神不对,愿意跟随虚云。

虚云便?带着他们开垦耕种,重?拾田农。等到时节适宜,又收拾了莲池,将莲藕栽下。蓬溪县多水,这些白莲藕不需要怎么管,第二年就能布满水面,长势十分?喜人。

农耕闲暇,虚云便?在城中?搭一凉棚讲法,他常年云游,所见即所得,枯燥的经文融合各种禅意故事从他口中?讲出,连重?九这等一听念经就发困的坏学生,都能津津有味地听上一下午。

等到莲藕收成,重?九就帮着他收藕,推到邻县去卖,再顺路买回一些米面布匹,添置家用。

也难得过了几年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若是有人一日两日对他们好,百姓或许难以领情,但若是年复一年如此?,便?是那最顽固的老庙祝,对虚云二人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时隔多年,蓬溪终于?过上了一个丰收年,百姓们终于?不再提及那吃人的邪神,一切都仿佛回归了正途。

被县长邀去吃过年夜饭,重?九又被同龄的年轻人们拉去胡闹了一晚上,酒酣之时还相约到神庙,推到了那早就看不顺眼的金像,乒乒乓乓地砸了个稀巴烂。

重?九踩着邪神的一颗金头,指着天,说要捐钱筑一尊无忧吉祥佛,比这个好看千倍。

小伙子们哈哈大笑?。

过了子时,炸了爆竹,才姗姗归家。

虚云避静,不爱同人热闹,早早就回来了,正在铺床。

突然腰上一紧,一人从背后将他环抱住。

虚云吓了一跳,随即听到来人熟悉的哼唧声,闻到一股浓郁酒香。他脱不开身,不由皱了下眉头:“……你喝酒了?”

重?九被吴小海他们灌了一肚子家酿,有些晕晕乎乎,像抱着一捧被阳光晒过的棉絮,觉得香喷喷软绵绵。他傻兮兮笑?了几声,将下巴落在虚云的肩膀,又心虚又蛮横地道:“啊?是啊!喝了,怎样??”

舌头都大了。

虚云哭笑?不得,转身去给他倒茶醒酒。

谁知重?九不许,拦腰将他一拽。这厮力气极大,虚云猝不及防摔倒在床上,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擒住胳膊,两手被交叉摁在头顶,一张酣醉的脸越趋越近。

重?九一袭新?裁的缥色衣袍,秾纤得衷,本就生得一张逍遥面,此?时衣襟在与人喝酒打闹时挣扯开了,更是松松垮垮,露出一截与虚云截然不同的莹润肌肤来。

虚云被他近在咫尺的酒气一熏,心里往下沉,又砰砰乱跳:“做什么,快放开……”

但重?九只是歪着头看了一会,就枕在他胸口,小声道:“我不放。我放开你又要走了,还要叫我施主……我不让你走!我也不是什么施主!”

“……我不走。”虚云低头看他,有些无奈,“你先起?来。”

重?九又抬起?眼睛,定定地盯着他,意识有些迷离,过了会,他窸窸窣窣地在身上摸找什么,直将衣衫扯得凌乱大开,才掏出一物往虚云手里塞去。

虚云被迫接下,拿起?来一看,竟是一串红玛瑙持珠。

石榴红的玛瑙每一颗都被人精心打磨,纯粹剔透,似蕴藏着一抹抹云霞璀璨,鎏金刻着六字大明咒。挂在虚云掌上,竟也无端衬得他白皙了许多。

虚云往日所用的菩提子,多是十八子,意为六根、六尘、六识。而?这串持珠,却?平白多出一颗来,还用了一根红丝绳串起?,显然不大合规制,而?且太过于?贵重?。

他才要说什么,却?摸到那多出的一颗玛瑙与别的不同,刻着一个“溯”字,指腹擦过,泛起?流萤般的光辉。

“这是我的名字。”重?九勾弄着持珠的另一端,绕在指上,低声说,“你若想我了,念一声‘阿溯’,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离得再远,都能听见。”

他想一出是一出,说着跳下床,摇摇晃晃跑到了院子里,贴在墙上两手作?喇叭状:“虚云,你试试!”

“……”虚云的手微微攥紧。

重?九扒着窗台露出双眼睛,无声地催促他。

良久,重?九坐在院中?窗下快困过去了,识海中?才传来一声带着羞赧的低唤:“……阿溯。”

重?九开开心心地笑?了。

过了会儿,虚云走出来,将他背回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擦着玛瑙持珠,绯珠红绳,像月老庙前许愿的因缘牵,正发呆,重?九翻了个身,抓住了他的手,梦里嘀咕道:“你修佛……我护着你……”

虚云将玛瑙持珠收起?,拨开他的碎发:“我已无缘修佛。”他叹了一声,“……我心中?有了杂念。”

重?九唔唔两声,没有醒转,只有蹲坐在小柜上的“珍珠”听见了他近乎呢喃的低语。

萧倚鹤想,佛子原来也会动?情。

一屋一田,两人一猫,日子本来可以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下去,然而?好景不长,正是这年的夏天,蓬溪县雨水暴涨。

天雷阵阵,虚云自睡梦中?惊醒,冒雨打开院门,看到满脸焦急的吴小海。

吴小海抹了把脸上的水:“大师!莲池的小堤决口了,混着淤泥的水倒灌进?周遭的田地里,一下子冲毁了十几亩菜畦!”

虚云心里咯噔一下,披起?雨蓑便?要出门,重?九近日自觉经脉里的瘀滞有所好转,便?尝试着打坐修炼,眼下正在入定,对外事一概不知。

便?没有叫醒他,只留了张纸条:“阿溯,我去莲池看看。”

一顿笔,想了想,又加了几个字。

“等我回家。”

然后便?带上门,匆匆跟着吴小海去了。

虚云摸了摸脸,他第一次写“回家”这样?的字眼,有些陌生,又有点期待,又想重?九醒后看见会是什么表情,“等我”这样?的字眼会不会太孟浪了?

一路上虚云胡思乱想,直走到河边,被哗哗倒流的泥水惊醒,才见现状之凄楚。

不少百姓正捧着毁坏的秧苗大哭。田地菜畦淹了不说,莲池也毁了大半,离河岸近一些的房屋也有垮塌的风险。

虚云收起?多余的心绪,一门心思先处理眼下乱况,其他人帮着抢救田地,清理淤泥,将惊慌失神的百姓拉离河岸。

到了后半夜,雨水渐渐地息止,吴小海见人手不够,朝虚云喊道:“大师,雨停了,我再去叫一些人过来!你也不要离水边太近了!”

虚云顶着狂风挥了挥手:“知道了!”

吴小海刚走不久,虚云正仰头看着雷鸣阵阵的天空,思考天亮后该如何整治田地、重?筑莲池——突然远处“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炫目的蓝紫色闪光刹那映亮了眼底!

他看向?那紫光爆开的地方?,正是吴小海去的方?向?!

虚云心中?隐有个极坏的预感,拔腿便?向?那紫光处跑去,还未走近,紧接着又是数道惊雷落下,那紫光越来越大,滚成个丈高的紫火球,所到之处,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一个妇人被众人拉扯阻拦着,跌在路边大喊大哭:“——小海!我的小海啊!当家的……”

虚云一惊,是吴小海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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