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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承诺(1 / 2)


该来的总归要来,宝格楚惨笑,恭敬跪地:“臣博尔济吉特·宝格楚领旨。”

真是,跟自家格格待久了,他也格外不喜欢奴才来,奴才去的了呢!

他,只想做格格一个人的卑下。

关押他的小帐篷离行帐很有一段距离,足够宝格楚静静地,将他随在玉录玳身边这段时间细细回忆了个遍。

越想,越觉得不舍。

等又在人群中见到那抹熟悉的倩影时,宝格楚这目光中除了刻骨的思念外还有浓浓的不舍。就好像要永别的人,极力盯着自己挚爱的人或物,想将之深深镌刻在脑海中一样。

看得玉录玳脸上一烫,继而心下一咯噔:果然,荣华富贵动人心么?

都能当台吉了,谁还愿意继续当个籍籍无名的侍卫呢!

人往高处走嘛!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换做是她,也妥妥眉开眼笑接旨,做个高高在上的札萨克。然而再怎么反复来回的劝慰自己,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玉录玳心里还是酸酸的。

就有种自己精心养了好久的狗子,为块肉骨头就头也不回跟别人走了的悲伤。

到底皇上面前,宝格楚只看了自家格格几眼就赶紧收回了目光。对着康熙恭恭敬敬跪下,三呼万岁。

康熙也没叫起,只严肃脸问:“博尔济吉特·宝格楚,你以护驾之名行泄愤之实,御前杀死嫡兄博尔济吉特·阿木尔,你可认罪?”

被问到当面,宝格楚依然一片淡然,毫不意外自己跟阿木尔母子之间的旧恨被查出来。他只恭恭敬敬叩首:“回万岁爷的话,臣确与阿木尔有杀母之仇。也曾发过誓,必须手刃他,以慰亡母在天之灵。但……”

“亡母临终前曾给臣留下血书,嘱臣忘掉旧恨,好生过活。不许找嫡兄嫡母报仇,否则她死不瞑目。臣虽不愿,但亡母遗命难违。这才安葬好亡母后,径直离开了科尔沁。幸得太后娘娘垂怜,才有了之后种种。”

“这么多年,臣一直恪守母命。即便日前遇到阿木尔兄妹,被鞭打责骂亦未曾还手,何来泄愤之说?”

“万岁爷明鉴,当时臣见阿木尔挣脱侍卫,突然间抱住万岁爷龙足。只当他是旧病复发,唯恐他对您不利。万岁爷既然已派人查探,当知阿木尔身为臣阿布唯一嫡子,自幼倍受溺爱。凡其所欲,无不满足,不满,则必受其殃。便是他亲生额吉,也被他打伤过。”

不过那是酗酒之后。

但大福晋山高水远,鞭长莫及,阿木尔又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怎么说,还不是在凭他?

当今以孝治国,一个孝字自然而然就成了评定一个人好坏的决定性因素。

是以宝格楚此言之威,绝似引爆了颗重磅炸弹。

震得在场诸人目瞪口呆,皆是满满的不可置信。琪琪格更是直接高喊出声:“胡说,阿木古朗汗,他……他根本就是在胡说!满科尔沁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阿哈最是孝顺,向来最听额吉的话?”

岂料她这话音刚落,都没等在场那几个科尔沁台吉、王子们出言帮衬呢,康熙就先变了脸。

“孝顺?呵!”康熙冷笑:“据朕派人所查,博尔济吉特·阿木尔因骄奢淫逸为其父所叱。偏他不知悔改,却唯恐其父真将台吉之位越过他,传与庶子。于是先后用买通下人、串通马匪等多种方式,将十三个庶出兄弟尽数戕害,只走脱了个远在京城的宝格楚。”

“接连丧子,其父疑心顿起。他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亲父也一并弑杀了。”

“便他那三位福晋,也都尽数亡于他手!”

“如此残佞成性,灭绝人伦之辈,博尔济吉特格格却说他一句孝顺?”

陡然听到这些,琪琪格本就很震惊。再被天子龙威一吓,竟是当场跪坐在地:“不,不不不!尊敬的阿木古朗汗,琪琪格不知道,琪琪格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一切都是阿木尔自己所为啊!”

刚刚还一口一个阿哈,转眼就阿木尔。翻脸无情之快,也是叫人叹为观止了。

不过在场的诸位台吉、王子与众多满蒙大臣们却谁也没心思去理会她。都纷纷开动脑筋,琢磨着怎么从这潭浑水把自己的脚给拽出来。现在,谁也不惦记打狐狸了,只求别沾惹一身骚。

毕竟万岁爷金口,都已经给阿木尔那厮卡了残佞成性,灭绝人伦的戳!

哪个再拿宝格楚杀了那厮做筏子,试图攀咬上他身后的和硕襄格格,甚至……

不是明晃晃的自寻死路?

能混到这个大帐里的,就没几个脑袋缺弦儿的。

小算盘分分钟拨拉明白,那弹劾的奏折赶紧收收好。接着之前叫嚣得最欢的某科尔沁王爷就跪了下来:“尊敬的阿木古朗汗,臣……糊涂啊!”

“只想着维护家族后裔,不可叫博尔济吉特的巴图鲁含冤枉死。却不知……却不知阿木尔竟是如此灭绝人伦的畜生,宝格楚才是正义的一方!”

“是啊,是啊!亏了他当机立断,一剑弄死了那个畜生。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因愿望没有达成,就对阿木古朗汗不利?”

毕竟,那是个一言不合,连亲爹都不惯着的狠人!

七嘴八舌,好一番议论中,宝格楚被成功洗白。

从涉嫌以护驾为名,行泄愤之实,戕害嫡兄的女奴所出卑微庶子摇身一变,成了护驾有功的英雄。

更因阿木尔连丧三妻,膝下荒芜,其余诸兄弟等又都被斩草除根。是以他们这一脉,只有宝格楚一个。那么兄终弟及,他就应该是新的科尔沁左翼的札萨克。

本以为能以点带面,狠狠打击下和硕襄格格甚至太子的直郡王一党……

就很迷茫。

开始暗戳戳给明珠使眼色,讨药方。

变故来得忒快,明珠也在琢磨。只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呢,他们家直郡王就率先跪下:“皇阿玛,儿臣也觉得宝格楚虽御前杀人过于鲁莽,但念其到底护驾心切,也不该追究。”

“横竖那博尔济吉特·阿木尔杀父弑手足,连害三任福晋,本就于畜生无异。杀了他,也只是为民除害了,又何罪之有?”

虽然诧异己方直郡王为何替太子派的和硕襄格格出头,但……

作为直郡王党,他们很会附和自家主子的。

直郡王党都跪了,四爷当然更不甘人后啊!还有九、十两位阿哥,庄亲王,一众直接或者间接受过玉录玳恩惠的诸人。呼啦啦一片跪下去,场面说得上一句蔚为壮观。

看得玉录玳都不禁嘴角带笑,看来她平时也不是光种刺儿,也没少栽花嘛!

这不关键时候,与人为善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本来,康熙也只打算对宝格楚小惩大诫。等知道阿木尔是个什么货色后,更是连小惩的打算都没。这会儿众臣纷纷下跪,他当然借高下梯子:“本塞宴上宝格楚拔剑杀人事,便是有护主之心,也未免手段过于激烈,且有借机泄恨之嫌。按律,朕该对尔做出惩戒。”

“念在群臣求情,阿木尔又属实残佞成性,灭绝人伦,死有余辜。是以特赦,饶恕尔之过。并令尔继任其位,择日赴任。从今儿起,你就是科尔沁左翼札萨克,仍任二等台吉。”

这……

宝格楚震惊,原以为悬在头上的是把剑,结果陡然间变成了肉馅饼?

曾经被阿木尔跟诸多异母兄弟争来抢去,斗成乌眼鸡的台吉之位,就……咣当一声,砸在他头上了?

反转来得忒快,让他一时缓不过来。只木呆呆特别机械化地来了句:“臣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微笑摆手,只嘱他安心当差,好生管理部落。

宝格楚大礼参拜之:“喳,臣宝格楚必不辱皇命!”

至此,前科尔沁左翼札萨克二等台吉阿木尔请婚未成,挣脱侍卫、抱住万岁爷龙足哭诉,却被侍卫宝格楚所杀事件就彻底宣告完结。

阿木尔身死名裂,连带着双手染尽血腥才稳住的爵位也归了仇人。

‘凶手’宝格楚得了爵位,报了母仇,还成功在阿木古朗汗面前挂了号。收获颇丰,秒变人生赢家,惹众人称羡。

然而,作为人生赢家本家,宝格楚并不高兴。

一道圣旨下来,他个小侍卫就成了大台吉,有了属于自己的草场跟牛羊。也……

没了继续留在格格身边当差,随时护卫格格的资格。上午当上了台吉,下午再见格格就得层层禀告,各自身边还得带齐了护卫、丫鬟。免得被人说嘴,影响了各自声誉。

以往在和硕襄格格府,除了格格起居之处,他都可以畅行无阻。

哪像现在这样可怜兮兮,连行帐的大门都进不去?

想起这茬儿,宝格楚就皱眉,忍不住长叹一口。

听得将将赶来的玉录玳乐:“这既遇难成祥又加官进爵的,不正是春风得意时候,怎么还叹上气了?”

宝格楚无奈脸,利落地打了个千儿:“格格可快别取笑卑下……”

“别别别!”玉录玳笑着打断他:“现在你可不是我身边的小侍卫,而是堂堂札萨克,领二等台吉了。有品有级有草场,比我这只领点禄米的和硕格格强出不少。”

“以后……”玉录玳轻轻一叹:“虽然科尔沁离京城遥遥不止万里,以后再见怕是渺茫。但好歹相识一场,你我还是互叫一声名字好了。唔,我叫你宝格楚,你叫我玉录玳。”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在大清认识的第二个朋友。来握个手,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我帮忙哦!”

“别的咱不敢吹牛,但发展经济、提高牧民生活水平等等,那还是有些浅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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