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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五十二(2 / 2)


动作极为干脆潇洒。

拓跋伊语拍着手,骄傲地跳到文阮楠背后,探出一个脑袋,冲耶律亚光吐舌。

“看看是谁折了手哦,你害不害臊,我的小楠天下第一。”

“……”耶律亚光捂住左臂上的伤口,半天挣不出一个字。

这婢女好强。

北蛮之地尚武,一尺一寸土地皆是将士血泼出来的,寒山城的人,一向只认能力不认出生。耶律亚光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臂上的伤口刺得极浅,对方小惩大诫,破了点皮,修养几天便没有大碍。

虽然呢,他面上无光,但小婢女功夫了得,心里实在佩服得紧,不免多看了几眼。

耶律亚光走近,抱拳,笑声爽朗,“好俊的身手,小楠哪里学的武功,你是哪个王爷所出,陪嫁到——”

“什么陪嫁!呸,她早嫁过人了。”

拓跋伊语抢白,眉尖稍稍蹙紧,不满地哼了声,双手向前搂紧文阮楠的腰,“但她男人死了,就前几天的事,小楠以后也只会跟着我,你少打她的主意。”

“……”耶律亚光无语。

“……”文阮楠无语。

拓跋伊语合上马车门,走回文阮楠身边,又一把勒紧文阮楠的腰,声音不大不小,她对着耶律亚光说道。

“少城主今日当众口出狂言,如果我不惩罚,那寒山城,我们这行人,怕是再也站不住脚了。”

“再说,少城主单枪匹马赶来,又如此大张旗鼓,将你我昔日情意弄得人尽皆知,不只叙旧吧?”

“快卸下你的草包伪装,耶律亚光,在宫里你就老用这套欺骗皇伯伯,说吧,找我什么事?”

车内,两只狐狸窃窃私语。

文阮楠悠闲坐在车外横栏上,忽地看见雪里溜过两只银灰色的耗子,模样极为狡猾。

一丘之貉。

人呐,呵。

——

——

按照寒山城的规矩,令和作为和亲公主,夫妻之礼未成,老城主便骤然去世,她的身份只能等耶律宗亲商量后,才可最终决定是去是留。

齐国的送亲队伍,暂居城内招待贵宾的清源阁。

天没黑,令和便和木台等人聚在后院谋划,文阮楠识趣,远远地避开他们,主动请了差牌出门逛逛。

令和亲手做的人|皮面具逼真,一路逛下来,沿街小贩见她面色发黄,模样却可人,打扮打扮说不定能够攀上小美人的水平。

小贩们扛着担子,一个劲地拉拉扯扯,胭脂香粉盒子堆到面前,她被逼无奈,只得挑了两件应付过去。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

一为梨花味的香粉。

一为梨花型的玉钗。

卖东西的大哥见她给钱豪爽,不像别家姑娘斤斤计较,把东西装进锦盒后,又扯了几缕红线绕在锦盒外面,笑嘻嘻递给文阮楠。

小贩嘴甜,“姐姐面相福气,红线由高僧祝祷,祝你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这……多谢。”

文阮楠不便当面拒绝,但看着那双丝成股的红线,心里空荡荡飘出一丝烦闷,转到下一个街口,便扯断红线扔了出去。

做人快活多好,为什么烦心。

眼不见心不烦。

文阮楠逛遍三条主街,暗暗记下每条主街最末的城门守卫数目,她逛了大半天,日头早已西落,两边商铺纷纷点上夜烛,临街的小摊,多是些卖小玩意或者小吃食的。

蒸馒头蒸香糕溢出的白雾缭绕。

文阮楠进了家名叫“雪域小庐”的酒馆,她随意点了两碟小菜,菜还未上,掌柜却殷勤地温上一壶酒。

小二擦着桌子解释,笑道:“姑娘第一次来吧,我们掌柜见姑娘面生,特别吩咐送您一壶小店的特色梅花酿。”

“不用,多少银子我一并付了。”她取出钱袋,摸出两锭碎银,不愿占取便宜。

寒山城地处偏僻,常年积雪又风雨不断,但这里贸易兴旺繁盛,百姓们安居乐业快然自足。

做生意的人也格外淳朴,大多秉着广交朋友的宗旨开门迎客,酒庐掌柜见文阮楠不受赠送,亲自走出柜台端来一杯温酒。

掌柜情意款款,“姑娘甭客气,这是规矩,新客第一壶酒必须分文不取。”

“那好吧。”

文阮楠不是个磨叽的人,她高兴地饮下那杯酒,小二端着热菜上桌,她闻见菜香眼睛一转,此时店内客人不多,便唤了小二为她跑腿。

她把一大块银子递给小二,“劳烦大哥,我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托您给我买一些糖糕甜果之类的,种类尽量齐全些,价格高低无所谓,味道好就行。”

小二捂了捂嘴,笑着,“好咧,咱们这里城东铺子的甜嘴好吃,我现在就给姑娘买去。”

“谢谢大哥。”

文阮楠说完,回过身执起筷子,菜色可人,她顿时肚中饥饿馋虫肆虐,刚刚夹取一块烧肉,身后突然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打到背上。

余光所至,地上滚落一颗圆滚滚的黑褐色果子。

“冻梨哦,卖冻梨!”

“我家的冻梨又沙又甜,五文钱一个——”

文阮楠摸着背,抬头寻去,便看见门口走进一对提着竹筐叫卖冻梨的母女,老妇人白发佝偻,女儿跟在后面,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是身姿清瘦窈窕,那双手腕皓白,与框里的黑色冻梨相映抢眼。

老妇人径直向她走来,强硬塞了一颗冻梨给她,“姑娘,买一个冻梨尝尝,特别甜!”

“老人家,我不爱吃甜的。”她不客气拒绝,不喜欢这样强买强卖。

老妇人更不客气,疑问道:“你不喜欢吃甜的?放屁,你刚刚还叫人买那么多甜的,买给谁吃呢?我问你给谁吃呢!”

说着,又拿起一只冻梨要朝她脸上砸过来。

“你……珍……”文阮楠认出故人,一时愣在当场,珍珠两字,含在嘴里迟迟不敢喊出。

珍珠怎么来了,那另一个是——

白梓芙。

文阮楠脸上一红,因为人|皮面具挡着显不出颜色,她不敢与那人对视,装作若无其事站起身,一刀两断就不要再生出纠缠,僵着脖子,脚下抹油就要跑路。

白梓芙却拦住她,声音似乎浮着一丝水汽。

“冻梨,我送姑娘一只,也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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