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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1 / 2)


“嘘,小声点,我听着里面吵起来了。”荆阳将头贴在府门上,听着那边的动静。他回头瞪了一眼要拉自己的荆月,“我这是提防夫人被欺负。”

隔着厚重的一层木门,那边的人语变成了蚊呐,各种丁零当啷的声响混杂在一起,重重敲打在荆阳的八卦心上。

“虽然魔君脸比较冷,但是夫人可能更暴力一些……”荆月理智分析。

蓦地一簇剑锋突破大门,直煞到荆阳眼皮下,只差一寸就要没进脑壳。骇得他顿然瞪大了双目,紧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

荆阳缓缓抬起脸,摒住呼吸,一点点贴着剑锋爬走。剑锋又突然缩了回去,透过那条缝隙,他听到了兵戈叮当落地之声,再不敢多留半分,他拉着荆月飞一般逃窜。

“这夫夫真打起来了,还是肉搏!!”

……

又是一个深吻,江煜起初强撑着咬住牙缝,可下一秒师尊改换了策略,细密的啄吻落在他的眉眼间,抵住他轻颤的睫羽,一只微凉的手指轻揉他的耳垂,指尖沿着他的耳廓游走。

只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便搅得江煜彻底乱了思绪。

师尊总是知道如何让他情.动难解。

江煜突然有些委屈地皱起眉,他不知自己方才是说错了哪句话。

引火烧身。

……

他是师尊最好的徒弟,最有天赋,最知道如何承受下爱人,如何被爱。

就着留在里面,师尊将他拢在怀中,千万个吻洒落下来,遍落每一个角落,爱到极致了,怎么吻,都觉得不够,都觉得还想要。

从此,再无隐瞒。

江煜耳边全是嗡鸣,他的手后知后觉从师尊肩膀上的伤痕处挪开,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拭着师尊额间,发梢上的汗珠,一寸一寸,帮他抹去。

“师尊?”江煜用气声唤道。

“嗯?”

“外面好像下雨了。”雨珠一滴一滴落下,雷声轰鸣彻响,紧接着是成片,连天,朦胧了日夜,模糊了天际线的雨幕,将他们囚困在只有两个人的孤岛上,相拥而吻,枕着爱意而眠。

江煜睡前累惨了,几近昏迷,连清理之时都身体沉沉的,眼皮紧闭,黏在床上小声哼哼唧唧的,毫不肯配合半分,平时的警惕疏离都被丢到了脑后,眼下仗着被爱,脾气性子都大着胆子使了出来。

禹承舟又不肯用清洁术,错失亲密接触的好机会,只得半哄半强硬把人拽到肩头,拉去泉中沐浴,可他刚回头一分钟去拿皂角,再回过头来,只见那散漫的乌发犹如海藻漂浮在水面,人早就完完全全消失在那一片静谧泉底。

犹如小鱼,咕噜咕噜冒上来了一串泡泡。

禹承舟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皂角要去拽江煜。

只见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自水面而出,攀着他的小臂上游,将他轻轻一拉,带着岸边的他扑通一声入了水,一同沉浸入那片绵绵流动的温意里。

少年从水面探出头来,趴在师尊肩背上,雪白的颊,殷红的唇,漆色的发,他是藏身水底,甜腻着嗓音的水妖,勾着天上的仙尊下凡,共他沉沦。

眼睛还是困得睁不开,江煜皱着眉头,呛水难受得轻咳几声,还要强撑着扯了扯嘴角,挂在师尊耳畔吹气,“师尊被骗到了。”

引人起了火,把他从背上一把捞到怀中,又发现这人呼吸浅而均匀,小口微张。

睡着了。

禹承舟又气又无奈,想将江煜直接吻醒要他负责,头甫一低下,动作不禁轻柔了起来,最后啄在了睫羽上。

算了,自己收的徒弟,忍着。

魔君府邸的床着实要大过漓阳居的床。江煜一沾到床上,起初习惯性地把被子往身上滚成了一团,滚到床铺内侧,小心翼翼地面壁,像鱼一般弓起了脊背。

禹承舟枕臂睡在外侧,跟他之间的距离犹如跨出了一道宽宽的银河。

师尊皱眉不悦,他伸过手臂,跨过银河,绕着一缕青丝一圈圈玩弄。

江煜本就是火灵根,身体性子偏热,裹着厚重的棉被,一会儿就热成了小鱼干。

小鱼干一边痴痴的梦呓,一边将被子全部踢了开来,一转头嗅到了最熟悉的冷香气,乖乖蹭了过来,贴在师尊冰凉的肌肤上,轻轻发出一声餍足的喟叹,找到了最舒适的巢穴。

师尊三番五次给他盖被子,都被他紧皱小脸,无意识地扑腾开来。

小鱼干即使熟睡了也是只有脾气的小鱼干。

最后师尊不得不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看着他主动跳进圈套,妥协地披上一层温软,抱着沁心的冷源,舒展眉头,入睡了。

江煜甫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师尊如玉细琢的侧颜。修仙界美人榜榜首,书里冷脸以对万千追求者的万人迷师尊,就这样被自己给睡了?

后腰处犹如被万马踩踏过的刺骨疼痛,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和书里说好的睡万人迷体验不一样?!

江煜一边暗骂垃圾原书,一边把自己从师尊身上剥离下来,打算分被而眠……

“醒了?”

瞬间怂掉,没了动静,企图装睡,江煜还没想好要怎样面对这人。

禹承舟看着那薄薄眼皮下咕噜转动的眼珠直想笑,他想起一物,从怀中抽出前几日宗门内试的红帖给江煜。

“放榜单师尊提前替你领回来了。”禹承舟随意地递了过去,却又忍不住侧目观察着小孩的一举一动,想捕捉到他提前看到成绩的欢欣雀跃。

江煜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印着自己名字的大红纸,标着甲等,龙飞凤舞地签上师尊姓名。他蓦地想到了什么,狠狠咬住了下唇,脸上愠色赧色染作一片红,抢过了红帖,揣在怀中,迅速背过了身。

禹承舟疑惑皱眉,怎的没有他想象中的开心……

“哪有在床上发成绩的!”

这一举动似是又在江煜脑海深处强调着,他们是爱人,更是师徒,是最亲密的关系,也是最禁.忌的存在。

自己真的和师尊结.合了,从此饮食寝居永远相伴,白日讲堂之上时他要唤着“师尊”提出疑惑,夜晚床.笫之间他也不得不吟着“师尊”不住求饶。

师尊永远会用最清冷的声音,手把手,一遍遍,耐着性子言传身教,教到他泣不成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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