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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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赐名(1 / 2)


许乘风在一周以后见到了他想要的人。

当时许乘风正在餐桌上吃早饭。他招呼刘管家去市场里买一条最新鲜的蛇来,他突发奇想想吃蛇羹,“抓来蛇的时候,让我玩一会。我要亲自剥他的皮。”

刘管家伺候许乘风从襁褓到现在,对许乘风的性子或多或少都了解,“少爷对蛇的品种有要求吗?”

“……”

许乘风听到了些响动,没搭刘管家的话。从客厅到大门口四十余米,他的目光就像是会穿针引线似的,笔直地落在门口,甚至没顾上被不自觉从手里滑落的勺子。

有滴浓汤溅起来,烫在他手背上。他没去擦,任由那浓汤烫着,自己风干,那块皮肤像是有自觉似的,隐隐紧缩着,就好像无形之中有张嘴轻轻在吸吮着似的。

许乘风盯着许南川领进来那小屁孩。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屁孩。漂亮的,精致的,凌厉的小屁孩。

许乘风觉得这偌大的空间忽然小的像是一只舟,在缥缈无边的大江大河上摇荡,连同他的心脏,也一起飘飘荡荡。没有着落。

小屁孩背着个破书包,一袋行李,头发三七分,有些长了,没打理过,野蛮地生长,反而衬得整张脸更加玲珑。刘海尤其长,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细长,睫毛浓密得仿佛春水池边的杨柳树,枝叶茂密得都要探入那湖水里。

但是因为眼睛很黑。就像是未知的宇宙之中潜藏着的会发光的黑色物质似的。神秘又让人一步步想探个究竟。

这张脸,尚且有些少年气,但已经显出几分凌厉,尤其他嘴唇薄得像是女人的胭脂水粉随意点了下在他脸上似的,看上去凌厉的仿佛不近人情。

许乘风觉得,他跟那男孩之间的空间,就像是这男孩黑漆漆的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光线照耀下的一节火车,车头是他自己,车尾是这个小屁孩。从车头到车尾,仿佛从北京到上海。一个肃穆神秘,一个热烈新潮。

这男生拔得很高。但比许乘风略微矮三四公分,又比许乘风瘦削。但这男生身板子长得好极,肩膀宽,腰部窄。两条腿又直又细,尽管穿这条泛着旧的运动裤,也掩不住他一直到底如同筷子似的双腿。

许乘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男生,那男生也任由他上下看,毫无畏惧。许乘风好像上了瘾似的,又拿起勺子舀了点浓汤,故意往自己手背上溅了一小滴,他细细感受着那浓汤灼在手背上紧巴巴风干的感觉,像是有一张嘴在不停接地吸。

许乘风直勾勾看向那男生的嘴唇,问许南川:“他谁?”

许南川:“林清野。”

许乘风依旧看着那男生,那男生也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我之前说的,都满足吗?”

许南川:“对。他会做你一个人的管家,也做你的陪读。”

许乘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放弃了最初还心心念念的蛇羹这个玩意儿,起身像是打量一个新搞来的宠物似的,走近林清野。

他绕着林清野走了一圈,离的很近,他甚至能闻到林清野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最后他站定在林清野跟前,手指着林清野,“你——”又指向自己,“归我。”

你——归——我。

许乘风站在那,恣意张扬,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简直比古代皇帝还□□,仿佛选妃似的,理所当然把这人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收归己有。

-

许乘风的卧室里。

许乘风的卧室有九十多个平方。内含他的衣帽间,他的洗浴室,他的书房。布置得像是酒店总统套房似的。他真正睡的卧室地上全部铺满了七八厘米厚的毛绒毯,同时摆放了一张超大size的双人床,一个棕色皮质的沙发,一个茶几,其他啥也没放。

这卧室最神奇的在于灯光和窗帘。窗帘全部拉上。整个房间也没有按上任何一盏灯。乍一进去,暗得像是没有星星的夜里似的。

许乘风一进来就登上了他的沙发专座。

然后继续打量他的小管家。

黑暗赋予人视觉上进一步的敏锐,许乘风感觉到这人的眼神仿佛无声的静电淌在他身上,让他浑身都打了个机灵——这种莫名的刺激就好像打通了他天灵盖上每一个神经末梢,爽得他头皮发麻。他惬意地往后一仰,整个人舒展开来:“林清野。”

林清野颔首:“嗯。”

“林清野。”

林清野刻意收敛起他身上所有肉眼可见的锋芒,恭敬而顺从,“我是。”

许乘风叫上了瘾,麻酥酥的爽感散发在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里:“林清野。”

林清野的眉眼也往下垂了垂,温顺得不像话:“我在。”

“能保密么?”

“能。”

“会打架么?”

“会。”

“我所有一切问题你都要回答。绝不隐瞒。我要知道你一切秘密。”

“可以。”

“24个小时都在我身边。随叫随到。同吃同睡。满足我一切要求。”

“嗯。”

“只听我的。”

“只听你的。”说这句话时林清野的语速比许乘风的慢了不少,一字一句,仿佛在无声地传递这份承诺的重量似的。

静了静。

许乘风毫无表情地发号施令:“好。那你脱衣服。”

林清野神情上没有任何反应。他开始静静地脱衣服。他一边脱,一边许乘风就继续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要你这样?”

“你让我问。我就问。你不说,那我就不问。”这是林清野进来以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淡淡的,有点儿疏冷和刻板。但听上去不会让人产生任何不适。

末了,他才抬起眼皮来,漂亮的眼睛像是雾蒙蒙的西湖水上一艘乌篷船:“脱完为止么?”

“继续——”

静的连根针掉下都听得见。

许乘风盯着林清野的每一个动作。任何一点细微的响动都不放过。他的眼神锐利得仿佛在看自己的猎物,而身体却慵懒懒地靠躺在沙发上,竭力得看上去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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