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创城在里面投了不少钱呢……”
议论纷至沓来。
付修源始终没吭声，闷头揉着后颈，看起来有些困倦。
半天后，他才掀起薄薄的眼皮，向四面八方看了一眼：“没有人比余熹微更适合青姬，换人后又要重新补拍，代价太高。”
黄然说：“直接AI换头嘛，现在这个技术很成熟了，而且我听说，她的演技很不好，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选进来的。”
“黄董，”付修源转着手里的笔，漫不经心地问，“你看过余熹微演的青姬吗？”
“没有啊。”
“我想也是。你如果看过，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你什么意思？”黄然有些生气，“我不过看在你是付家独子的份上，给你点面子，你真当自己是创城一把手？就你这个黄毛小子，能成什么事？”
其他董事面面相觑，没有贸然出声。
付修源倒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地说：“黄董，跟你相比，我确实年轻，但我手中持有的股份比你要多，在创城娱乐，就是我说了算。”
黄然被他一噎，瞪着眼，半天没说出话来。
付修源懒得跟他争吵，直接做会议最后的总结：“这件事我会处理，余熹微坚决不换。散会。”
他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钢铁森林。
怕惹他不开心，杨义说话声音都低了很多：“付总，这儿有个比拼演技的综艺，还差一位参演嘉宾，节目组想让我们派个人去。”
杨义把资料递了上去。
付修源看也没看：“你让下面人安排吧，谁去都行。”
“好的。”
“等等。”
杨义正要出去，忽然又被叫住。
付修源把资料拿来仔细看了看，说：“让余熹微去。”
“什么？”杨义惊讶，“可她不是我司艺人。”
“让她去。”付修源沉沉地说，“我想再看看，她到底是深是浅。”
“……明白了。”
杨义出去后，付修源陷进椅子里，沉默又困顿，像是拘束在牢笼里，压着烦躁的野兽。
没来由地，他又想起那个算不上吻的吻。
怔了很久，他忽然捞起手机，给余熹微发了条消息过去。
“还行。”
又飞快地撤回。
隔了几分钟，余熹微问：“你发了什么？”
付修源：“没什么。”
她可能自己都不记得了，那天晚上，她问了一个问题。
——“今天的我，好不好看？”
付修源直到现在，才想给她一个答案。
可是发完后，又觉得不自在。
他们不是可以聊这个的关系，余熹微还有男朋友。
手机又震了一下。
付修源立刻查看，眸光却随之暗淡下来。
余熹微：“付总，那天的事向您道歉，那是昏了头、冲动之下的行为，真的很抱歉。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最好是忘了，我愿意给您赔罪！”
然后发了几个求开恩的表情过来。
付修源一下子就冷静了。
他把手机扔到一旁，仿佛刚才的挣扎困顿是错觉一样，他又恢复了成了原本的样子。
这么轻描淡写的道歉。
以后，他都不会再对这个人抱有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