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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云开(八)(1 / 2)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一觉睡到天荒地老……回忆到此结束啦蓝暮林回来了,老人留他们要住一夜,田天拉着南望要跟他一起睡,蓝暮林独自在门外站了半晌,老人默默地站到了他身后。

“大爷,您怎么出来了?”蓝暮林站到他身边问。

老人叹了口气,道:“真是多谢你了,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的。”

“大爷客气了。”蓝暮林笑得如同夜空的稀星,明亮而清朗,老人竟愣了一会儿,随即道:“公子,能不能,跟你说件事?”

蓝暮林点头道:“什么事?”

“我跟你说,今天天气很好,可以看星星,我带你去!”田天悄悄在南望耳边说,拉着他要出门。

南望道:“会不会被发现啊?”

田天打断他道:“没关系,我爹我娘都在睡觉,爷爷一睡就很难醒,走吧!”

两个少年手牵着手要出门,却见大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南望一把拉住他,用手指在嘴边比了个手势,田天立马噤声。

两人侧着头偷听外边的动静。

“很多年前,我是有个女儿的,她啊,在全村里是最漂亮的女孩子,在她18岁那年,有个特别厉害的剑客来我们村子里,我女儿她一眼就爱上了他。

“丫头觉得,她可是整个村子最漂亮的姑娘,那剑客肯定要爱上她的,她跑去找人家,那个剑客果真也爱上了她,两个人在一起了,她娘怎么劝,丫头都不听,硬是要跟着剑客走了。

“他们走了之后,听说还生了个孩子呢,她娘都来不及看看外孙长什么样,就咽气了。丫头只以为自己把娘给气死了,倒不敢回来了。”

田天小声道:“爷爷好像在说我姑姑的事。”

南望看着田天,没有说话,认真听着他说话。

“没过几年,丫头给她哥写信,说她被人骗了,也没成亲,人把她给甩了,现在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没着落呢,把她哥气得睡不着觉,要去找那个剑客算账,可是他哪是人家的对手啊,被人家赶了出来,本来是想找丫头回来的,结果谁想到,丫头她……”

说到这里,老人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道,“丫头就这么没了,她哥差点就疯了,我一个老头子也没用,做不了什么,要不是公子来了,我们家唯一一个也就没了。”

蓝暮林柔声安慰道:“大爷,过去的便过去吧,人不是好了吗?”

老人点点头道:“是啊,公子,不知,您那个弟子身上有没有一块玉,上边刻着一朵梅花呢?”

蓝暮林点了点头,道:“我遇见他的时候,看见他手里攥着。”

老人叹了口气,缓缓道:“丫头走之前从她娘那里偷了一块玉,上边就是刻着缠枝梅花,那是她们家的传家之宝。”

蓝暮林倏地一愣,随即明了。

在门后偷听的南望一怔,整个大脑似乎已经当机了,连后来的话都没有听清。

“我算是那个孩子的外公,我看公子是个可以托付之人,那孩子,便交给你了。”

蓝暮林微微倾身,道:“多谢大爷的信任。”

南天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刚想问南望,却见他在发呆,一把拉过了他道:“他们好像要进来了!”

南望这才回过神来,木讷地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房间。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了颈间的那块玉。

老人道:“你还是不要让孩子这么早知道他的事情,那剑客,实在是……”

老人说不下去了,低下头叹气,蓝暮林暗忖片刻,开口道:“大爷,那剑客,姓南?”

老人悲哀地点了点头,似是不愿意再开口了。

翌日,蓝暮林带着南望要告辞,一群人围住了他,手里拿着各种东西要馈赠与他,蓝暮林都一一婉拒了,南望还有些舍不得田天,挥着手喊道:“以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田天躲在老人的身后悄悄抹着眼泪,目送两人走远。

“爷爷,你说的那个梅花的玉,好像南望身上也有一块。”

“……你是不是又偷听我说话了!”

“那是姑姑的玉吗?”

“不是,那是你奶奶的玉。”

“那为什么会在南望身上?”

老人摸了摸他的头发,慈祥的面容上已经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化成了刀刻般的痕迹。

“师父师父,你现在知道,那被施了幻术的人去了哪里吗?”

蓝暮林牵着他边走边道:“那些人去了一个地方,看到了一些东西,被有心人看到了,所以为了封口,就只能倒霉了。”

南望问道:“师父,他们看到什么了?”

蓝暮林微微弯起嘴角,却是无话。

南望看他不说话,自顾自说道:“师父你也不知道吗?他们没告诉你吗?”

“告诉了。”蓝暮林笑着摸摸他的头,道,“以后,师父再告诉你吧。”

南望“哦”了一声,心里想着,这师父肯定是觉得他还小呢,其实他已经不小了,昨夜里听到的那些话,他已经听了个大概。

这么说来,那个老爷爷,是自己的外公,而田天,是自己的表弟了!

他心里想着这些,却不愿意让师父知道,外公跟他说这些,肯定是想要让他跟着他师父好好习医,以后要像师父一样靠一身医术行走江湖,拯救苍生。

可是,外公说的,和他那个梦境却是有些不一样,他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是和外公说的一样,是被他的父亲抛弃了才想到去死的,还是当年发生了什么?还有他的父亲,为何会抛弃他的母亲?

这些,一直在南望的脑海里不断盘旋,每夜一闭眼,他便思考着这些,以至于被师父都看出来他有异样了。

“你在想什么呢?”

蓝暮林看着他啃着包子都能发呆,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们已经到了扬州,路过一个小镇子,便在此处落了脚,客栈的老板听闻他们是行医人,立马给他们端了好菜好酒来,这小镇子里,最缺的就是到处救人的医生了,碰上这样的人,简直比见鬼还难。

南望痴痴地望向蓝暮林,这才注意到他师父已经开了酒坛子,不禁问道:“师父,我能喝吗?”

蓝暮林想了想,道:“给你喝一点。”

说着,给他倒了一小杯酒,南望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却呛到了,咳得心脏都快呕出来了,蓝暮林一只手在他背后轻轻抚着,道:“慢点。”

南望咳完了,望向他师父,见他师父端着酒杯看了看,便跟他一样干了。南望去吃菜,问道:“师父,行医之人是不是不能喝酒的啊?”

蓝暮林点点头,道:“今日是特殊的日子。”

南望笑呵呵道:“什么特殊日子?”

蓝暮林低眉没看他,南望却在那一刹那见到他眼里的悲伤,满得快要溢出来似的,倏地,南望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心疼。他的师父,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这样的一面,他的师父,从来都是笑如春风,待人处事都是温良以先。

南望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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