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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假面:失忆(1 / 2)


樊夏是被冷醒的。

卧室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冬日的冷风挟带着绵绵细细的雨丝嗖嗖地往屋里钻,带走了屋子里所有的热分子,只余下无尽的湿冷。

空气尽是满满的水汽,樊夏露在被子外的脸上不免覆了一层薄薄的潮湿,冻得她整张脸都木了。

卧室里光线昏暗,只能模糊看到打开的玻璃窗,和窗户旁被风吹得呼啦啦直飞的窗帘。

头脑昏沉地挣扎了几秒,樊夏实在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去关窗。抱着现在关了窗子室内温度也暖不回来了,但至少被窝里还暖和的念头,将头埋进被子里抹了一把脸,想着再赖一会床。

被窝里的热气在脸上慢慢氤氲,又僵又木的脑袋温度渐渐回暖。不待她继续沉入梦乡,疑似被冷风吹了一夜的后遗症开始慢慢显现,太阳穴那开始突突直跳,脑子里仿佛有一把小锤子在使劲地敲,这儿敲敲那儿敲敲,疼得她头像是要裂开。

樊夏轻轻“嘶”了一声,不由伸手摸了摸额头,并没有想象中的滚烫,反而一片冰凉。她顺手摸到枕头旁的手机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七点过两分。

樊夏无法,抖抖索索地将床边椅子上的衣服拿进被子里,一件一件穿好,把自己裹严实了才掀开被子下床。

湿冷的风见缝就钻,顺着脖子直往里灌,樊夏狠狠打了个冷战。顶着雨丝三步并作两步快走到窗户边,用力关上了玻璃窗。

窗外黑漆漆的,整个天幕被厚厚的乌云掩盖,看不见天际本该蒙蒙亮的天光。

樊夏打开卧室的顶灯,暖黄色的灯光霎时照亮了这个不算很大的房间。家具不多,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白色木质衣柜,和放置在窗前的一张胡桃色木质书桌。书桌上湿漉漉的被飘满了雨水,摆在桌角一盆小叶长青无花植物盆栽被风吹得叶子片片恹哒哒的低垂着,而樊夏望着书桌上的水渍突然就发起了呆。

她昨晚,有开窗户吗?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知是不是脑袋钝痛的原因,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只隐隐约约记得下了好几天的雨,除此之外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里只有那连绵不绝的雨。

头脑的疼痛严重抑制了思维,樊夏暂时放弃了回忆。一边寻思着一会要不要弄碗姜汤去去寒,再吃点感冒药什么的,一边开门出去上厕所。

客厅里没有开灯,其他人都还没起床,卫生间在她卧室的右边,隔着一小段走廊。樊夏慢慢悠悠地朝卫生间走,刚走到一半,身后客厅另一端的厨房突然响起一种奇怪的细碎声音。

“呲…”

“呲…”

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皮革制品被撕开的声音,却又带着撕纸的那种清脆感,让樊夏莫名联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那声音很小,夹杂在轻微的簌簌雨声里。如果不是家里很安静,说不定樊夏就错过了。

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心理,几乎是下意识的,樊夏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无声且迅速地接近厨房,途中还顺了一把放在客厅角落的扫把当做武器。

樊夏的夜视视力一向不错,到了厨房门口,能清楚看到一个穿着白裙,披散着长发的黑影背对着她站在流理台前,低着头在捣鼓着什么,不时在脸上抹一下。

离得近了,那种“呲”“呲”声反而不明显了。樊夏两手握着扫把,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黑影。

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了,但对方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下转过脸来。

那是一张阴冷惨白的脸。

之所以阴冷,是因为在黑暗里依旧白得醒目的那张脸上,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却像两个黑窟窿,此时正因看到她而慢慢弯成月牙型,透出无尽的诡异。

樊夏顿时浑身寒毛直竖,来不及思考家里怎么会进来这么个东西。当即就想把手中的扫把用力挥过去,然后转身逃跑。

她手刚抬起,头顶的白炽灯突然亮起来。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已经习惯了黑暗,猝不及防的樊夏猛地闭了下眼,受到光刺激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分泌出了生理性泪水,视线一时变得有些模糊。

樊夏心中暗道不好。

一手抓住扫把横在身前,另一只手去擦眼睛,同时向后猛退拉开距离,前后反应时间不过几秒钟。

“夏夏,你大早上的拿着个扫把做什么?”就在她适应光线的这一秒里,前方一道讶异的女声响起,语气听起来很是亲昵。

樊夏动作顿了顿,眯着眼睛朝前看去。

就看到她妈穿着白色的睡裙,脸上敷着一层白色的泥状面膜,嘴巴微微张大,正瞪圆了眼诧异地看着她浑身紧绷拿着扫把防备的样子,眼睛里是满满的疑惑。

所以,那惨白的脸只是因为敷了面膜而已?她这是把她妈错当成怪物了?

一时间,樊夏感觉自己就像个大龄中二病女青年,还是晚期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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