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烧退了点，只是人没什么精神，好像随时会睡着一样。
这种时候，唐天易才敢多看看她。
她瘦了很多，气色还不错。
发烧时，眼尾全是红的，让她多了几分乖顺。
只是，额头的伤还有脸颊冻伤的痕迹有点碍眼。
他往唐酒那边挪动了些，抬手想碰她，却终究僵在半空，他贪婪的虚摸了下，克制的收回了指尖。
菜上全了，并不多，却都是下功夫的菜品。
这是过去十几年里，唐家年年不变的团圆饭。
唐酒坐在餐桌前，低垂着眉眼，嘴里吃的每一口，没有美味，只有酸涩。
唐天易给她倒了杯果汁，可能是醉了，兀自和她撞杯，“小妹，新年快乐，祝你安康顺和。”
唐酒静静看了他一眼，用力灌了下去，却只字未提。
此时此刻，祝福的话她说不出来，诅咒的话也说不出口，干脆就这样吧。
唐天易享受这次难得的安宁，一直给她夹菜，总是看着她吃光，就会露出十分满足的笑。
“小妹……搬回来和哥哥一起住好不好，你答应我的，说话要算话，嗯？”
眼看着他越来越靠近，唐酒往后退了一下，“你醉了。”
唐天易摇头，“我没醉，很清醒，哥哥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你说过就要做到。哥哥教过你，说到就要做到，你怎么能说过就忘掉。明明，我都记得，我都记得的……”
唐天易渴望的眼就在眼前，温柔的目光能把人溺死。
唐酒淡漠道：“你教我的时候，自己做到了吗？”
她嗤笑道：“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会让我做最幸福的人？最后，毁掉我的，不正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