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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云歌的计谋(2 / 2)


“倒也不是如此,”苍洱解释,“你?还是可以去大典,只是身份不再是被邀请来的一清天‘贵客’。”

“但?人数不是要求要三人吗?那样就?缺了一个名额。”

苍洱道:“所以我听说村长最近正在为这件事跑得焦头烂额,到?处寻找能胜任第三个名额的人选。”

沈银河恍然想起先前春君曾道过“我把你?要了过来,村长一定?恼怒死了”,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这意思。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她?问,“侍女?和客人的身份也不算冲突。”反正她?只是个临时工。

“也许有外人不清楚的因素吧,”苍洱摇头,“这种?祭典总有许多规定?,我们不知道也正常。”

姜琴一直在旁拭剑,默不作声,沈银河几次投视线过去,都只看?到?一个沉默的后脑勺,姜师姐为人寡言,沈银河想她?大约不想被打扰,遂没有理会。

直到?她?站起身打算告辞,准备从姜琴身边经过,对?方忽然侧头:“师妹寻我有事?”

沈银河:“??”原来这妹妹是在等?着她?先搭话?

她?和姜琴不熟,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对?方一双眼?期盼地望着自己,沈银河只好吭哧吭哧憋出点东西:“师姐昨晚睡得可好?”

不料姜琴眉头一皱:“在这种?陌生环境怎能随意入睡?我昨日?不是与你?说了,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

沈银河一看?捅了马蜂窝,连忙改口:“不不不!我昨天没睡!一直抱着云渊剑!”

姜琴淡淡瞥她?一眼?,没再言语,转头继续擦自己的剑,但?沈银河莫名觉得他似乎发现自己在说谎,她?悄悄擦了把汗,决定?先转移话题:“师姐,我那肩膀……”

话还没说完,却见眼?前白衣一闪,姜琴骤然出现在面前,扣住她?手腕:“……师妹!”

沈银河被吓了一跳:“啊……啊?”

姜琴轻咳一声,收回手:“无事,”微不可见扫了苍洱一眼?,突然压低声音,“你?的肩膀可还痛?”

沈银河不明白她?为何要放低声音,但?只好也跟着小声道:“其实就?是想和师姐说,自从给师姐看?过后,肩膀就?不痛了。”

“既然如此,以后也莫要在人前提起,”姜琴道,“再者苍洱是男子,就?算他为神农谷的弟子,总归男女?有别,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伤,不妨给我看?。”

沈银河心道你?一个修剑的要怎么给她?疗伤,难道来一套刀背马杀鸡吗?但?迫于姜师姐的淫|威,她?屈辱点头:“……好。”

随后姜师姐似乎满意了许多,也不再挑刺,挑起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你?先回去吧。”

沈银河点点头,忍不住问:“师姐要去哪里?”

“有点在意的地方,”姜琴道,“想去看?看?。”

“那我……”

姜琴回过头,不容分?说道:“你?回去便好,苍洱也不用出来。”

沈银河与苍洱对?视一眼?,只好道:“是。”

但?姜琴走了两步,又停住,问她?道:“你?与春君住在一起,觉得此人为人如何?”

“为人吗?”沈银河歪着脑袋想了想,“本性不算坏吧,但?还是小孩子心性,而且……”回忆起春君的各种?举动,她?缓缓道,“感觉他有点……像是个想要得到?关注的孩子。”

“哦?”姜琴挑眉。

“可他已经是整个香椿村最高的存在,村民都那么崇拜他,几乎把他奉为神灵,这还不够吗?”苍洱问道。

沈银河有些窘:“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要相信我!”

姜琴凝眉深皱,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又沈银河:“你?觉得他身上可有不寻常的地方?”

那晚春君血肉模糊的脸第一时间跳入沈银河的脑海,她?微微一愣,却鬼使神差地没有说出来,而是道:“这……好像没有。”

“是吗,”姜琴深深看?她?一眼?,“我知道了,你?且回去罢。”

被她?探照灯似的眼?一扫,沈银河莫名很心虚,连茶也不喝了,迅速站起身:“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说完,也不等?另外两人作反应,一溜烟跑了,苍洱在她?身后弱弱喊了一句:“银河……”

“不用去管她?,”姜琴望着沈银河,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目光,对?苍洱道,“上次你?说的寄生案例,可否在同?我说一遍?”

……

沈银河一口气?奔回春君的院子,才走到?门口,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等?她?看?见屋里几道身影,顿时悔恨自己怎么没有在苍洱的住处多待一会。

王夫人领着一个年轻少?女?站在屋中,春君坐在她?们的对?面,姿势漫不经心,半只手撑着下巴,高高扬起的眉眼?暗示了主人极其不耐的心情。

见到?沈银河,他糟糕的情绪才稍微好转了些,伸手唤道:“你?去了哪里?快过来。”

一屋子的人视线望过来,沈银河面上带笑,心里疯狂大喊:不要再给她?拉仇恨了!

但?春君直勾勾地盯着她?,沈银河也只好顶着众人各异的目光走过去,等?站定?,才发现王夫人带来的那个女?孩居然也是个熟人——云歌。

这倒是稀奇了,她?怎么会和王夫人搅和在一起?

沈银河不动声色,静静听几人对?话。

王夫人把云歌拉过来,满脸堆笑道:“春君,这孩子是我从外界带回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又好,体贴人心,不如把她?收了做侍女?吧?”

云歌也微微抬起小脸,期盼望向春君。

可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慢悠悠剃了下指甲:“不要。”

他拒绝得过于直接且不留情面,王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为……为什么?”

“太胖,太丑,”春君放下手,“而且她?看?我的眼?神让人觉得恶心。”

“春君……我……!”摸着特意让系统上调了50%美貌度的脸,云歌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沈银河上前一步,微微皱眉:“春君,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被她?训斥,春君露出不服气?的表情:“怎么?你?想让她?代替你?的位置?”

沈银河义正言辞:“这是两码事,但?长相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就?算她?丑到?人神共愤,也不是你?可以指摘她?的理由。”

云歌气?得手都在抖:“你?……你?们欺人太甚!!”

沈银河盯着她?不停抽搐的嘴角,目带关怀:“云姑娘怎么了?该不会是患了羊癫疯之类的疾病吧?需要让春君帮你?看?看?吗?”

“噗!”春君拼命忍笑,从善如流道,“好啊,既然是银河的请求,我自然会卖个面子。”

“够了!”王夫人忍无可忍出言阻止,她?不敢对?春君发火,只好把气?撒在沈银河身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擅自替春君做主?!”

“母亲,”春君微掀起眼?皮,“是我给她?的权利,不行吗?”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王夫人,鸦羽般的乌发下是一张冷白无暇的脸,精致五官勾勒出锋利棱角:“还是说连这些事情都需要向你?报备?”

王夫人瑟缩了:“春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春君一甩手:“让她?下去吧,我不需要她?。”

眼?看?事情就?要尘埃落定?,云歌的俏脸上闪过咬牙切齿的表情,一狠心,拉了下王夫人的衣袖:“夫人,云歌斗胆请言!”

她?故意往王夫人身边靠近,后者的表情有一瞬的飘忽,沈银河皱起眉,该不会是云歌又使用了万人迷系统吧?

果然,王夫人爽快应允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云歌上前一步,迎着春君的目光抬起头,脸上满是固执倔强的表情:“云歌想问春君,为何连我是怎么样一个人都还不曾了解,就?轻易对?我下判断?”

春君:“因为对?你?没兴趣?”

云歌:“!!”

她?嘴角扯起一丝苦笑,故作坚强道:“我知道……这个世上懂我的人终是太少?……”

“你?说完了吗?”春君摆摆手,“我不想懂你?,更不想看?到?你?这张脸,所以还是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云歌: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默默观察一切的沈银河:因为这不是一本玛丽苏文啊亲。

云歌咬咬牙,决定?使出最终手段,两颗大眼?直直盯住春君:“请看?着我的眼?!”

她?蹭蹭蹭几步向前,正准备发动迷香攻击,冷不丁从旁撺出个影子,惊呼道:“唉呀!云姑娘小心!”

云歌:“?”

然后她?瞬间被一盆水浇了个透心凉。

霎时变成个落汤鸡的云歌:“你?……我……”

“抱歉,”沈银河歉意道,“我本来想打盆水给春君洗脚,结果脚下一滑,就?……”

云歌:谁他妈这时候给人洗脚啊?!

但?春君冷冷一个眼?风扫过来,她?也只能把满腔怒火往肚子里咽:“没事,姑娘无需放在心上。”

可被沈银河一搅和,她?的迷香都被冲散了,云歌暗自咬牙,她?的迷香一个时辰至多只能放一次,难得骗得王夫人带她?靠近春君,这么好的机会就?被白白浪费!

思及至此,她?更加恶狠狠地瞪了沈银河一眼?,后者微微一笑,状似无辜地看?着她?:“云姑娘这是怎么啦?牙疼吗?”

云歌真怕她?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决定?这里还是战略性撤退:“不……没事,既然春君有沈姐姐就?足够了,那我还是不惹人嫌,云歌先行告退。”

她?还是抱了一丝侥幸,一番话故意说得楚楚可怜,满怀希冀抬起头,却看?到?春君用两根手指捻起沈银河的衣袖:“这里被弄湿了,你?不去换个衣服?”

沈银河抽回袖子:“无妨,而且我是修士,哪有这么容易生病?”

云歌:“??”

两位仁兄,你?们似乎没看?到?我一个全身被淋湿的大活人还站在这里?

“你?们太欺人太甚!”她?再也忍不住,泪奔跑出屋子。

“?”春君疑惑道,“她?又怎么了?”

沈银河:“……没事,你?无需在意。”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春君竟还是反玛丽苏套路的一把好手。

“春君,”此时被遗忘在旁的王夫人似乎从云歌的掌控中恢复过来,再次开口,“我这次来,还有件东西想给你?。”

“什么东西?”春君皱了下眉,“如果又是叫我使用法术的事情,那还是……”

“并?非那些,”王夫人打断他,小步上前,“请春君收下此物。”

她?递过来一件用丝绸包住的东西,春君并?未接过,只盯着王夫人瞧,后者脸上略显尴尬,又补了一句:“这是我自己做的,希望春君能喜欢。”

春君这才动了,却没有亲自接过,而是一扬手:“银河,替我拿过来。”

沈银河:懒不死你?。

她?从脸色微变的王夫人手中接过那个小布包,布包不重,掂在手里挺轻的,春君努努下巴,示意沈银河打开:“看?看?。”

包在外面的丝绸被一层层解开,最后露出一个小荷包。

荷包式样不算精致,玄色的布面上绣了一颗椿树,枝桠不断向外延展,充满生机勃勃,只是再凑近看?,绣荷包的人似乎不怎么用心,有些地方缺了针脚,有些地方打了死结,但?没有解开,任由一个疙瘩大刺刺地躺在那里,沈银河默不作声地把死结的地方翻过去,递给春君:“你?看?看??”

春君接过,目光一怔,迅速抬头望向王夫人:“你?……”

王夫人这才露出笑容,眼?角泛开涟漪,温温柔柔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吧?母亲最近一直在忙大典的事情,倒是把这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她?上前两步,轻柔拖住春君的手,声音里带了些忐忑:“母亲……已是很久未碰针线,时间又仓促,也不知道这荷包是否能合春君心意……”

春君像是被烫到?似地迅速收回手,却没有松开荷包,指间扣得死死的,他低垂下眼?睫,叫人看?不清眼?中神色,良久,才沙哑道:“不会,我……”

目光触及到?一点,忽然顿住。

王夫人以为他发现了荷包上有什么问题,不安上前两步,看?了眼?后松口气?:“这个是特意为你?绣的哦,”指着荷包里侧两颗小小的字体:“是你?的名字。”

春君垂下眼?眸,轻声念道:“春……君……?”

“喜欢吗?”王夫人郝然道,“因为是你?的生辰礼物,母亲想总要绣一下你?的名字,但?好像绣的不是很好,不过也是做母亲的一片心意……”

话音未落,春君却忽然甩开她?的手,他双目通红,苍白的肤色因激动而泛起潮红,如同?一只刺猬般朝王夫人竖起满身的刺。

“这就?是你?的‘心意’?”他冷冷嘲道,“一个粗制滥造的荷包,加上一段精心准备的台词,你?就?认为能瞒骗我了?”

王夫人恐愕:“春君?您在说什么……”

“如果你?所谓的关心只有这种?东西,那我还不如不要。”

那枚荷包被摔在地上,精致的羊皮靴抬起,毫不留情将它踩下去。

春君望着吓到?跌倒在地的王夫人,眸中乌云翻滚,轻声呢喃了一句:“毕竟……连我的名字都会绣错……”

沈银河离得近,恰巧将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不禁错愕看?了他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自己说,他的名字叫春君吗?

作者有话要说:春君:我好像有上位成为男主的潜质。

玄清:你想都别想。感谢在2021-03-0619:40:07~2021-03-0715:2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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