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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三合一)(1 / 2)


宁静典雅的?卧房之中,明媚的?阳光透过轩楻映入室内,斑斑点点的?细碎柔光照在了那张老檀木美人?榻上。

屋内点上了具有安神功效的?檀香,淡淡的?安神香萦绕在萧邺周身,他坐在塌上,一脸平静地?看向已经昏迷了一夜的?扶玉。

指尖一寸寸往下,萧邺的?指腹抚过白璧无瑕的?脸颊,而后停留在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上,久久不进水,原本清润粉嫩的?樱桃小?嘴,就这么枯萎下去。

扶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萧邺紧皱眉头,目光沉沉打量起这具娇弱的?身体。

萧邺面色不显,看上去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内心却?早就焦急如?焚。

他从?来都对?自己的?所?有之物,有着强烈的?处置意向,可现在他还没?和扶玉好好较量上一番,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轻轻巧巧没?了性命呢?

一想?到扶玉可能会死,萧邺便无法接受,他不允许扶玉逃出自己的?掌握。

那日在舟船上,萧邺平生难得的?大意了,以至于出了差池,使得扶玉不小?心中了带着剧毒的?暗器。

彼时,萧邺才将将唤了琴刀一声,扶玉却?突然转好了许多,见她尚且身子安好,且心里堵着一口多日未发泄的?恶气,萧邺便将扶玉留在了塌上,出去和琴刀商讨要?事。

与琴刀谈话时,萧邺留了点目光看顾扶玉那边的?情况,她乖乖地?侧卧在那,一点也没?有乱动。

但萧邺未料及的?是?,那群黑衣人?竟然还有一个活口,那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萧邺身后,手握利刀,砍向了萧邺后颈,所?幸萧邺身手高超,他弹指一挥,那把刀反倒成了黑衣人?的?催命符。

躺在血泊中黑衣人?挣扎着最后一口气,从?袖中抽出了暗器,眼见刺杀萧邺不成,暗器方向一转,刺向了浑然不觉的?扶玉。

萧邺反应过来之时,扶玉的?胸口已经涌出了黑血,那刺客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死地?僵硬在那儿。

听到外面轻轻的?敲门?声,萧邺暂缓思绪,他收回在扶玉唇畔上的?手,视线也从?扶玉身上离开。

他抬手拉了下系在帐幔上的?银色铃铛,这铃铛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触发了和屋外相连的?机关,屋外的?人?得到了允许进入的?命令。

萧邺掀开烟紫色的?层层帷帐,白鹤长鸣屏风外,琴刀带着一个手端汤药的?小?姑娘站在外头,这个小?姑娘便是?当日和扶玉一起的?桃红。

琴刀开口道:“世子,药熬好了,我?让桃红姑娘上去服侍。”

萧邺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人?,虽然只是?目光一掠,但桃红却?感?受到了深切的?压迫感?,端着盘子的?手忍不住发颤哆嗦。

萧邺沉吟点头,“你便留在外头,这个端药的?小?丫头随我?进来。”

琴刀一愣,他原以为让桃红的?去服侍扶玉喝药便可,却?不想?世子这么上心。

他再次认识到,世子对?待这个唤为扶玉的?姑娘很是?不一般,他们原本急着赶路回京,但因为扶玉中了剧毒,船上药物欠缺,且路途奔波,于扶玉恢复身体无益,世子硬生生改了行程,在许都落了脚。

原本留在许都的?世子还要?担忧老侯爷的?身子,所?幸昨日京城递来好消息,前些日子平阳侯府来了一个神医,硬生生把老侯爷从?鬼门?关那里抢回来,如?今已是?下榻无碍了。

美人?塌上,扶玉柔软无力地?躺在了萧邺的?怀中,萧邺一手环着纤纤细腰,一手牵着扶玉的?手掌,五指相扣,他的?手很暖,以至于更加明显感?受到了扶玉手心的?冰冷。

桃红一眼都不敢多看萧邺,她小?心翼翼搅动汤药,一股冒着白烟的?热气飘飘然飞在帷帐中,又很快散发掉。

感?觉到这药的?温度不会烫嘴的?时候,桃红缓缓将盛了汤药的?勺子移到扶玉嘴边,只是?昏迷之中的?扶玉紧闭唇齿,哪里服得下去。

在萧邺目光逼人?的?视线下,桃红更觉得喂药这事难办,举步维艰。

桃红许久都没?有顺利喂下一口药,反倒让褐色的?汤药沾湿了扶玉的?脖颈和衣衫,萧邺沉了目光,板着脸,凉凉道:“把药放着,人?出去。”

这句带了些许怒意的?话,震得桃红面容僵硬,她连忙不迭退了出去。

原本就安静的?卧室只剩下塌上二人?,萧邺缓缓放下扶玉,将她放平在塌上,他接过放在床头的?那碗汤药,捏住扶玉的?下巴,将碗中的?汤药一点点灌入扶玉口中。

尽管萧邺让扶玉张了嘴,但那汤药还未进入扶玉口中,皓齿便又紧紧咬住合上,汤药无法进入扶玉口中,和先前一样顺着嘴角,滑落到细嫩的?秀颈上,沾湿了素白衣领。

几番失败后,萧邺蹙起了眉头,静静凝视这张容颜,萧邺的?脑子中闪过了一个念头,用帕子擦掉湿淋淋的?汤水后,萧邺朝外道:“再送一碗进来。”

桃红熬药时便多熬了几碗,所?以萧邺一发话,一碗满满当当的?褐色汤药马上就送了进来。

桃红不敢多留在卧房中,把药放在床榻旁边的?紫檀架上,便又退了出去。

还有几步便要?走到屏风外,桃红好奇心一起,大着胆子一瞧,那如?修罗一般的?男人?捧起碗,居然自己喝下药,压上了无知?无觉的?那人?。

风一吹,帷帐轻轻浮.动,藏在朦胧中的?两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很是?引人?遐想?。

看到这一幕,桃红不禁红了脸,她垂着头慌忙跑了出去,把琴刀看得一愣一愣的?。

琴刀朝屏风那看了一眼,但层层屏障,哪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这激起了琴刀的?兴致,他将长刀一横,拦住了桃红的?去路,“不过是?去送碗药,怎么脸这么红?”

桃红哪里好意思说,她只一头想?出去,根本不看琴刀,“我?的?脸本来就这样。”

见桃红不肯多说,琴刀自然不好再多为难她,他收了刀剑,桃红见隙小?跑着出去了。

*

许都客栈。

那日意外后,萧氏兄妹随萧邺一同留在了许都。

萧怀琅坐在书案后沉心翻阅书籍,直到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才停了要?翻往下一页的?想?法。

拇指按在才看过的?那页,萧怀琅的?目光射向了敞开的?门?扇。

“兄长,兄长——”

一道莽莽撞撞,又娇滴滴的?女儿家声音传入萧怀琅耳中,他收了书,将翻阅过的?书籍归整好,慢慢踱步走了出去。

便是?萧若玫没?有出声,萧怀琅也能从?她那一蹦一跳的?脚步声中感?知?到她的?到来,经年的?相处,他对?萧若玫的?每一处都很熟悉。

萧若玫风风火火进来后,就见萧怀琅一番谦谦君子样儿笑着面对?自己。

一路小?跑,停下来却?更疲累,萧若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走到萧怀琅身前,开口道:“大哥,都说久病成医,这些年你一直自己扎针灸祛毒,效果也属实不错,不然你去为那位姑娘试一试?”

今日去看过扶玉,那张半点血色都无的?容颜深深印在了萧若玫心里,萧若玫虽然并不精通医术,但只单看那一眼,便明了扶玉当下的?情况十分凶险,若是?不再做些什?么,只怕美人?不日就要?香消玉殒。

虽然不曾见过扶玉,但萧若玫每日都会来他这说一说那边的?情况,根据萧若玫的?只言片语,萧怀琅也差不多知?道扶玉的?状况不太好,他不想?去招惹这个麻烦。

他道:“那位我?可不敢轻易去碰,眼下世子日日小?心用药也没?见效,我?何必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看着面红齿白的?小?妹,萧怀琅又道:“眼下萧邺不愿尚公主,我?虽不知?他不愿的?想?法在何,但若是?那位姑娘丢了性命,你不就少了一个碍手碍脚的?障碍物吗?”

听到这番话,萧若玫使劲摇了摇头,她很认真道:“我?没?有那么想?,虽然和那位姑娘接触不多,但那好歹也是?一条性命。若是?邺哥哥愿意娶我?,那固然是?好的?,但若是?被赐婚给苏家公子,那也是?我?自己的?命数,我?都会接受的?。”

萧怀琅视线一凝,问道:“只要?是?命数,你都愿意接受?”

萧若玫“嗯”了一声,乖巧点头。

但萧怀琅接下来的?那句话却?让她僵持住了。

她听见从?来都是?翩翩君子的?兄长口出惊心之语,萧怀琅拿一种无波无澜的?语调对?她道:“如?果这个所?谓的?命数,包括让你成为大皇兄的?人?呢?”

发现兄长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闪烁,有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占有情绪,萧若玫不禁后退了一步,但她退,萧怀琅便要?进。

她看着兄长一步步向自己走近,萧怀琅笑颜绽放,问道:“小?六这是?做什?么?兄长又不会伤害你,你怕我?作甚?”

萧若玫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她垂下眼眸,避过了萧怀琅一瞬不瞬的?视线,一遍遍告诉自己,兄长只是?在打比方开玩笑罢了,并非真心之语。

她很快整理好思绪,又如?往常那般亲亲热热勾起萧怀琅的?手臂,笑嘻嘻道:“兄长是?待我?最好的?人?了,我?喜欢兄长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怕兄长。”

闻言,萧怀琅满意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会心一笑,“真乖。”

“我?们一起去看看扶玉姑娘?”

萧若玫歪头,笑着对?萧怀琅道。

*

京城,养心殿。

一幅斑驳的?画卷徐徐展开,上面的?朱丹墨迹全然晕开,各种颜色的?丹青交杂在一起,很难再将原先的?画面还原,只从?那模糊的?轮廓中,猜出那是?一卷美人?图。

正值强壮之年的?帝王沉沉叹了一口气,手指在画卷边缘缓缓擦过,不料这画卷被雨水浸得太透,题字的?尾端那里,也是?黑乎乎一片。

见皇帝的?手指末梢沾了少许黑墨,陪同在身旁的?平阳侯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目光静静落在了这幅残画上。

从?来威严的?皇帝露出一丝苦笑,他看向被自己连夜叫来的?平阳侯萧承平,语气深沉。

“快二十年了,朕一直把这幅画珍藏的?很好,画上的?笔墨不曾脱落过,连画技最精湛的?画师都说不用修补,这是?朕一直小?心翼翼才做到的?。谁能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全大胤朝修建得最精雕细琢的?皇宫,墙体居然会被雨水渗透,多么可笑。”

“朕的?爱画就这么遭了难。”

见自己最优秀的?画作毁于一旦,平阳侯眼里闪过一丝沉痛,但他不能表现得比帝王更不痛快,只是?将那份痛意放在了心里。

皇帝收了放在画卷上的?视线,问道:“承平,你还能做出一幅这么惊艳似本人?的?作品吗?”

平阳侯摇了摇头,不单单是?多年后画技退步的?原因,更多在于时光荏苒,伊人?音容笑貌犹记心中,但记忆渐渐模糊,他已经快记不得那人?的?绝色容颜了。

平阳侯十指交在一处,手臂朝前一推,回答皇帝的?问题,“陛下,恕臣无法为您分忧,臣已多年不碰作画,手艺生疏。”

他抬眼瞧了一眼威严的?帝王,他和这个手握皇权的?帝王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几十年,见证了他在禹国为质子的?数十年艰难岁月,也见证了他一步步登上帝王之位的?血腥之路。

平阳侯顿了顿,又道:“再者,佳人?音容不再,臣年老记忆衰退,很难再做出和原画不相上下的?画作。”

皇帝无奈,“也是?,朕也快记不清她的?长相了,她从?来都没?有入过朕的?梦,相必是?恨极朕了。朕只能通过一幅幅和真人?七八分相像的?画卷来把她的?容貌刻在心底,你说,多可笑。”

皇帝收回落在画卷上的?视线,手一招,候在一旁的?太监立即走了上来,吩咐道:“将这画送到翰林图画院,命周翰林小?心修补。”

这句话刚落下,一群太监走上来收走画,他们并没?有直接把这画卷起来,而是?每人?隔少许距离,小?心翼翼地?将这画移了出去。

皇帝坐回代表帝王威仪的?位置上,打开一封奏折,看了不过几个字眼,便一脸怒气地?将奏折扔了出去。

不巧,这奏折刚好落在平阳侯脚边,他捡起来一看,果然,又是?和苏家有关系。

皇帝一直把苏家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可偏偏这家人?不知?好歹,仗着当年扶位有功,买卖官位,强抢百姓田产,没?有一刻不是?在挑战皇帝的?下线,真可谓是?嚣张跋扈了得。

皇帝脸上仍旧怒意沉沉,他黑着一张脸,想?到了什?么,问平阳侯,“我?听说太子不日前派人?去刺杀世子,他可还安然无恙?”

“小?儿前日来过家书,说是?并未受到什?么伤,只是?路上遇到了些小?事,暂且不能返京。”

“但陛下命他所?操办之事,已经全部查清。苏家一党不仅把手伸到了扬州科场,其他地?方也插了手,眼下苏家的?势力不少,想?要?连根拔起,恐怕不容易。”

皇帝不屑地?呵了一口气,话语里有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威严,“朕难道会害怕他们偌大一个苏家,一个倚靠朕成长起来的?门?阀,最终也是?要?折在朕手下,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朕从?来都耗得起,跟他们耗。”

“首先,我?就要?废了太子。”

坐在帝王宝座上的?人?如?是?说。

一番豪言壮语后,皇帝又关心问道:“听说是?不世出神医出手救下老侯爷一命,那医者可是?药神谷来的??”

一听到药神谷这敏感?之地?,平阳侯忍不住心一提。

听说当年禹国的?一部分皇族便是?被药神谷所?藏,但药神谷是?个诡秘之地?,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位置,皇帝更是?多年追查无果。这一两三年,皇帝原本已经慢慢歇了那颗心,怎么料及,这一号人?又主动出现了。

平阳侯如?实回答,“臣没?有见到那医者,故而不确定那药是?否来自药神谷,当时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将药送到府上,而老父病重,只能拼命一试,不想?真救回一条命。听那小?孩说,他是?在城外见到了一个蒙面人?,那蒙面人?用银子支使他跑这一趟,其余一概不知?。”

皇帝道:“全天下只有药神谷有那医死人?活白骨的?能力,不出意外,定是?药神谷出手。不过,朕想?不通他们为何出手。”

“老父不曾与药神谷有过交集,臣也一直心中受困,眼下,怕是?成了未解的?谜团。”

*

许都是?个三面环海,背靠高山的?孤岛小?城,这里道路不通,知?识贫瘠,大夫也多半是?中庸之辈,开的?方子、建议的?治疗方式,大都严严谨谨挑不出错处,但也不见一点疗效。

之后几日,萧邺仍旧照那日的?法子,一口一口渡扶玉喝下药,连日的?药物滋养,使得扶玉干枯的?唇瓣终于有了一些莹润的?光泽,但药效还是?不大,扶玉的?气色仍旧未恢复,毒性也未能清除丝毫。

若不是?此刻不能轻易移动扶玉,只怕毒素扩散地?更快,萧邺真想?现在就带扶玉回京城医治,他已经下了紧急密令,很快就会有医术精湛的?大夫来此。

这日,客房里迎来了许都的?最后一个大夫。

隔着一层隐隐约约的?寝帐,年轻的?医者自大夸耀自己:“我?可是?和药神谷的?神医有过一面之缘,从?他身上学了不少本事,这点小?病,我?一瞧便能说出一二。”

说罢,隔着一层薄薄的?锦帕,他将手指搭在扶玉的?手腕上,闭着眼,屏气凝神,一脸专注地?为扶玉把脉。

诊脉之时,萧邺抱着扶玉靠在自己身上,他久久凝视扶玉,只见原本琼姿花貌、粉雕玉琢的?脸蛋,此刻面上覆着一层惨白的?、死气沉沉的?气息,扶玉鼻息微弱,萧邺偶尔都会怀疑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见医者收了手,萧邺沉声问道:“如?何?”

一脸年轻的?医者才搭完脉,脸上再也没?有方才轻松的?姿态,他引萧邺出了卧室,站在屏风口,语气凝重,“这位公子,我?看那姑娘是?没?救了,你还是?提前准备后事罢。”

连日来,不知?迎来退去多少庸医,就是?不见扶玉醒转,萧邺的?暴脾气再也忍不住了。

“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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