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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宿命般纠缠(1 / 2)


英国伦敦。

圣慈医院内。

林程南扶着林逸南在病房内慢慢走着。

这是他这几个月第一次下床走步。

也是他第一天移入普通病房。

当然,是不再住在ICU里而已,虽说是普通病房,但也是最高级的VIP病房。

双腿有些虚浮,每一步都走的很慢。

“感觉怎么样?”

“还好。”

两兄弟都不是多话的人,病房内只有拖鞋拖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

偌大的病房内,十几个医护人员贴墙而站,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在他大哥的搀扶下蹒跚行走。

“林先生。”主治医师站了出来,恭敬地说道:“您现在的病情已经算是稳定下来了,各项指标也较为稳定,接下来便可以安排复健了。”

林逸南愣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都下去吧。”林程南威严地开口。

屋内立刻只剩下兄弟两人。

林程南深深看了林逸南一眼,声音低沉地说道:“明天出去走走吧。”

林逸南好久没有晒过阳光,脸色愈发苍白,眼下的乌青也越来越浓重。整个人一副病态,身上没有半点活力。

“好。”

绕着并不小的房间走了一圈后,林逸南额头上已经冒出许多虚汗,气息不均,随着每次呼吸心脏便刺痛一次。

林逸南坐到沙发上,手抚上心口,慢慢地平复着呼吸。

房门打开,董振波走了进来。

“你可别以为自己身体真的挺好,Kim都是往乐观说的。”董振波走到林逸南身边,扒开他的下眼皮看了看,“你最好还是在床上躺着,你这心脏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突然犯病了,下次可不一定有这次的好运气,还能捡条命回来。”

林逸南坐在沙发上,身上没有气力,一双黑眸低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知道,波叔。”

“知道就好。”

董振波接过林程南递给他的茶杯,边喝着茶便瞄着林逸南。

一口热茶咽下肚中,董振波拿起茶杯摆弄着,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长途飞行啊。”

董振波知道林逸南和苏宜的事,订婚典礼当天他也在,看得出来,两人很是恩爱。

董振波也很怕,怕林逸南病情刚有点起色,便会逞强飞回墨尔本找苏宜。

林逸南缓缓抬起头,一双眸子下不知掩藏了多少情绪,声音依旧平淡,“我知道,波叔。”

“哼。”看到林逸南这副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董振波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道?那你还替那个丫头操那么多心?”

林逸南默。

董振波又扭头看向林程南,“你这个大哥也是,还帮着他盯着那个丫头的行踪,都不知道他现在可能一个心力交瘁就死了吗?”

一个随时可能没命的人,居然还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

一个心脏病重症患者,居然还可以一看照片就看到下半夜,连觉都不睡。

一个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居然还有精力盯着保镖暗中保护苏宜。

命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林程南低着头,没有说话。

隔着茶几,董振波拍了拍林逸南的肩头,“你平时在病床上就看那个丫头的照片,看她的录像,这些我都不管了,但你要是敢偷着飞回墨尔本,我就...”

董振波愣住了,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能威胁他的。

“我就不要我这条...”

林逸南打断了董振波的话,平静地看向董振波,“波叔,当初我离开,就没想过再回去。”

董振波惊诧地看向林逸南,一脸不可置信。

林逸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我越靠近她,她会伤的越深。”

......

开学了。

同学是熟悉的同学,老师是熟悉的老师。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可一切似乎又都变了。

苏宜回到墨尔本的第三天,抑郁症复发。

出现幻觉,极度躁郁,连带着PTSD一起发作。

只因为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林逸南与她一起在一个陌生的山谷中,看漫山遍野的铃兰花。

山谷中微风掠过,铃兰花如铃铛般随风摇曳,静谧的山谷中只余风与花摩挲时发出的唰唰声。

花香馥郁。

沁人心脾。

铃兰花的花语是“幸福”,但铃兰的幸福却来之不易,历经波折,伴随着宿命的忧伤。

一阵雾起,苏宜看不清眼前的铃兰花,也看不清身边的林逸南。

整个山谷大雾弥漫,苏宜看不见任何东西,跌跌撞撞地寻找着林逸南,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苏宜一人在雾中挣扎。

“啊!”苏宜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长发也被汗水濡湿。

细细碎碎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逆着月光,苏宜看到了林逸南。

他就躺在她的身边。

和以前一样。

“逸南。”苏宜急促地喘着气,扑到林逸南的怀中。

林逸南微笑着,将她的长发揽到脑后。

苏宜紧紧抱着林逸南,哽咽着说道:“逸南我怕,你别走。”

泪水胡乱地蹭在林逸南的胸前。

林逸南侧身躺在床上,轻轻拍着苏宜的后背,安抚着她。

“我在这,好好睡。”

苏宜在林逸南的怀中,闻着熟悉的中药清香,缓缓睡去。

......

苏宜再次睁开眼,是早上九点。

身旁空无一人,被子上的凉意彰显着并没有人来过。

极度的恐惧包裹着苏宜,从心底传来的压抑感压在她的肩头。

苏宜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又感觉喉咙极度的干渴,又有种想吐的感觉。

这种反应,是那么的熟悉。

PTSD发作。

苏宜眼泪如泄洪般肆意流淌,掀开被子连拖鞋都没穿,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

“逸南!”苏宜嘶哑着嗓子,疯狂地喊着。

徐妈刚好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看着穿着睡裙光着脚的苏宜吓了一跳,“你这孩子,地上多凉!怎么不穿鞋?”

苏宜环顾四周,没有林逸南的影子,又向屋外跑去。

“苏宜你怎么哭成这样?”徐妈抓住苏宜的胳膊,惊讶地看着她。

苏宜红缟的眼下满是悲伤,眼泪疯狂地溢出,“我找逸南。”

“少爷?他不是在英国吗?”徐妈被苏宜的话搞懵,这里哪有林逸南?

“他在这!”苏宜挣脱了徐妈,大哭着向屋外跑去。

徐妈看着苏宜纤瘦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等她反应过来时,苏宜早已跑到屋外。

“逸南!”苏宜站在院子中嘶喊着。

可哪有林逸南的半点影子。

啾啾听见苏宜的嘶喊,立刻向苏宜的方向跑来,隔着栅栏冲她死命地吠着。

八月末的墨尔本,寒风凛冽刺骨。

苏宜身上只着睡裙,光着脚站在鹅卵石上。极度的冰冷强迫她恢复清醒。

是啊,这里哪有林逸南。

眼泪被寒风吹干,吹得苏宜皮肤紧绷到刺痛。

苏宜慢慢蹲在地上,双手抱膝,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

眼泪一滴滴掉落在地,苏宜就像无家可归的孩子般,哭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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