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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喉结(1 / 2)


他知道关于谢家的事,谢诗宛并不出奇,毕竟范家与谢家近来争端不断,有些消息的确有可能是她不曾掌握的。

可是他竟然还掌握了一些关于她夫君的事,这着实让她心头一紧。

顾言自小同她一起长大,虽不说是毫无秘密,但她绝对相信顾言不会害她。

“阿宛,等会水热了,你便去洗吧。”顾言披着半湿的头发出了隔间,手取了白布捂着黑发,想弄干一些发上的水,举止间透着一股轻松惬意。

谢诗宛心情复杂,被人一唤,下意识抬起头来,视线从顾言清澈的眼眸移至了他擦着头发的手。

因为手稍稍抬高,袖子顺着滑下,露出了一段手臂,一道长长的狰狞的刀伤沿着碗间一路向下,深入衣袖,谢诗宛瞳孔一缩,不敢想那个伤口究竟有多长。

顾言见小姑娘的眸光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才突然想起今日不慎,将手臂都划伤了,暗叫一声不好,他悄悄放下手,让衣袖滑下遮着伤口。

尽量自然地解释道:“这是不小心刮伤的,可能是门边有什么东西不小心刮着了吧。阿宛,过几天便是归宁之日了,我大概按照礼俗备下了应有的东西,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

“好,我等会就去看看。”谢诗宛脸上的凝重没有消去,心中疑窦丛生。阿言明显就是想掩饰些什么,而且还不想让她知道。

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再逼问下去估计也是无果。她绽开一抹笑,让顾言放心,“阿言,那我去洗浴了。”

“快去吧,别等水凉了。”顾言的一颗心仍是悬在半空,怕小姐发现了什么,但见她没有继续追问,心中松下一些。

不过还是万般责怪自己,太大意了,今日实在是放松过了头,这些都没注意到,再有下次,他便再无借口了。

谢诗宛进了隔间,又取出这张字条,默默捏紧,这个范逸,她得去会会了。

范逸与她约定是在三日之后,而如今放在她面前还有一件大事便是归宁。

之前为了避开皇帝的耳目,她将归宁的时日推后,现在朝廷左□□有了纷争,皇帝无暇顾及谢家,她终于可以回谢府一趟了。

虽然谢府的厨子跟着一块过来了,煮的菜也与在谢家时无差,但她却莫名怀念那时娘亲总唠叨她要多吃青菜的模样,想念娘亲总是握着她的手说宛宛要好好的的样子。

而且如今越来越多她想不明白的事出现,她信顾言,却也正因如此,她才拿不定主意。她不想因为外人言语,伤了他们两人间的信任。此番回去还有件要事便是问娘亲是否知晓顾言身后之事。

比起那个完全不了解的范逸,她更信她的娘亲。

月色倾轧,夜阑人静,众人安枕入睡。谢诗宛又做了一个梦,她自成婚之后已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梦里,她穿着新娘的服饰,满身皆是喜庆的红,可她却不像待嫁的女子一样娇羞地等着她的如意郎君。

她面带愁容地看着房门,心中一片焦急。阿言答应过今日便是最后一日的,他会回来的。

还有几个时辰她就要上喜轿了,阿言再不回来就赶不上了。

正当她贝齿紧咬唇瓣,不安地揪着喜帕之时,可儿冲了进来,带着哭腔说道:“小姐,小姐,公子回不来了,这是他最后留下的一封信。”

谢诗宛见梦中的她颤抖着手接过那封信,信面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她一阵晕眩,还未拆开,便晕倒在地。

“阿言!阿言!”谢诗宛悠悠从梦中转醒,冷汗骤下,感受到她抱着的就是活生生的顾言,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可手依旧紧紧攥紧顾言的衣袖不肯放开。

“怎么了?做噩梦了?”顾言被她闹醒了,手臂自然地环着她放在背后轻拍,安抚着她。

“嗯。”谢诗宛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她梦醒之后心头还是一阵不安和绞痛。她没法想象顾言死在她面前的模样,刚刚在梦中,她也同梦里的她一样心头一阵阵的痛。

那信上的血如此刺目,她不敢想,也不想去想那是顾言身上的血。

顾言察觉她情绪不太对,侧过身,将她半搂在怀里,顺着她的头发,阖上眼,温声说道:“明日还要早起呢,再睡一会儿。”

估计是被她吵醒,顾言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像一个护盾,将她所有的不安阻挡在外。她也多了许多平日里没有的勇气,吻上了他的喉结。

就这么轻轻一触,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分,若是顾言真未全部清醒时,可能还真以为是在他的梦中。

可惜刚刚那一通,他已经清醒大半,怎么可能忽略这柔软的触觉。

顾言眸中欲色渐浓,可他微微低头,见小姑娘已经害羞地闭上眼睛装睡,睫毛还在一颤一颤的。心中就软得不可思议,这小姑娘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是多么可怕,更何况他们还同睡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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