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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跑路(1 / 2)


至于入了大牢的李昭,却是一派淡然,不就是进大牢,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时半会的她死不了,她认下的罪,真要闹出去,虽然不为杨广所喜,却也会让民心更倾向李昭。

没错。李昭争的就是民心,当年高句丽的无心之举,为她争来了这一次征兵的几万人马,她不能自己挥霍了民心,相反还应该把握机会收拢民心。

从杨玄感手里抢来的粮草,当知道宇文述带兵马杀回来,洛阳城里有原本的守兵护着就成,她便立刻带上她刚征的兵,以及与杨玄感交战所俘虏的兵,直接将所有的粮草都发给他们,让他们赶紧走。

虽然那点粮草只能应个急,未必能保全他们的性命,却能让百姓记下李昭这份恩情,等到将来李昭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必会还回来。

大隋的天下必为唐所取代,杨广和襄国长公主是聪明人不假,也正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太聪明,处处想对付世族,为此不惜一切,却忘了天下立国之根本虽然得靠世族,却不是全要靠世族。

民心所向,要对付世族虽然不是一两年能解决的,但完全可以慢慢的消磨,磨到他们再也没办法与朝廷抗衡,杨广却想将人连根拔起,妥妥是逼得世族们抱成团的反击他。

然后杨广悲剧了,大隋也跟着悲剧了。

“打住。”李昭让自己止住乱七八糟的想法,就是因为想得太多,说得太多,结果把自己弄牢里了,眼下她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自救?

李昭看了看四下,这大牢是刑部大牢,就她犯下的事,确实也得归刑部查查,杨广说起的三司会审,三司就是刑部、大理寺、御史台。

过了一遍这三位长官,李昭倒是乐了,都是与李家有姻亲的关系,不说看在李昭的面上,看在李渊的面上,他们必会照看一二的。

“李将军,这是我们大人命我送来的被子床褥,大牢不比外面,准备得不怎么好,我们大人说了,你且委屈几日。”李昭才在想一堆的亲戚自己人,这牢门立刻打开了,两个衙役抱着干净的被子和床褥进来。

“有劳你们大人记挂,烦请代我道谢,谢过他的一番美意。”李昭客气地与人道谢,来送东西的牢头朝着李昭还以一礼,“李将军客气了,我们大人说了,你得好好地呆着,最近委屈你,不过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

不枉李昭一回来就把各家的亲戚都走了一遍,果然还是有效果的,才进大牢立刻有人来安抚她,也说了会让她出去,完全不需要亲爹出马?

不能这么想,虽说李渊是不在这儿不假,但是人没到,人情总是在的,就李家的亲戚们,他们哪一个不是看着李家的面子?看着李渊的面子。

可是,李昭也是暗叹了一口气,事情落在自己的头上,自然高兴自家的关系网,但换了皇帝来,看到下面的人抱团抱成这样,换了是你能容忍,反正就算换了李昭她也不能容。

“烦请你转告你们大人,让他不必为我周旋,也不必与人为我求情,相反,要是他能让越多的人参我越好。”李昭心下警惕,却不敢高兴,反而还提醒人,别为她求情,不仅不求情,最好告她,参她,往死里参,表现得越容不下她越好。

来人没想到李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呆住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们没听错,你们想不明白没关系,只要将话与你们大人带到即可。另外,避免给你们大人惹麻烦,这被褥什么的你们带走。只要这牢房能干净点,其他的就当我与他人无二。”李昭虽然谢他们好意,但是她也算是被人盯着的,一时半会还没人顾得上她,等襄国长公主回过神来,谁知道她还会不会派人来?

不想给自己惹事,也不给人惹事的最好办法就是安安份份的呆着,也别弄特殊。

两人更是傻眼了,李昭却不管他们呆呆的样子,只管上前将被褥抱了起来塞到他们的手里,“你们只要将我的话带到,你们大人自然会明白,必不会怪你们的。”

办差的人怕办不好差事叫主家怪罪,李昭也懂,故而安抚他们,让他们只管放心的回去回话,她保证不会有人怪罪他们的。

“走吧走吧,别给你们家大人惹事,赶紧的走。”李昭催促他们赶紧的走,办差的人顿了半响,最终只能看着李昭赶着他们走的样子,抱着被褥离开了。

最后再没有人说要给李昭送被褥,李昭即放心了。

想来刑部尚书也是个聪明人,故而一点就通。她就在这牢里安生地呆着,等到什么时候杨广把外面的事理完了,想要拿她杀鸡儆猴了,自然会让人开始提审她。

她在牢里安份地呆着,半点没有囚犯的不适应,有时候还会背书,一边读一边写,百家之言她是几乎都读过了。

襄国长公主确实在一开始得知李昭被关进刑部大牢后让人撤了回来,后来一想又不对,再让人去盯着,得来人禀告说李昭在大牢里背书,而且每天还都不重样的,襄国长公主让人记下送回来,却感叹道:“小小年纪,书读得倒是不少。”

李昭要是亲耳听到她这一声称赞必是骄傲地告诉她,那是自然。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各家的藏书甚是珍贵,许多典籍都难求,李昭以前的时候就喜欢古文,虽然她当年学的主专业不是古文,却也附修了古汉语。

这也是为什么她到了隋朝能极快适应的原因,人小了许多,可是脑子也清醒了许多,从前小时候不懂得勤奋读书,即知天下必会再有乱世,而他们李家更是陷入其中,更要夺得天下,李昭便开始发奋,别管练武还是习字,她都不敢松懈。

在牢里也是闲来无事,将本来背过的书再背上一遍,也算是温故而知新。学海无涯,李昭也得时常的温习,只有如此常常温习才不会忘,到用的时候也就不会不知道用。

可是襄国长公主同样明白,像李昭这样关进大牢没人管没人问,她也能气定若闲的背书,可见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而关于朝中参李昭的人也越来越多,襄国长公主不傻,世族们难道还想借着李昭将李家拉下水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迫切的想将李家拉下去?本来刑部尚书与李家的关系便亲近,不让人特别照顾李昭也就算了,似乎也急于将李昭定罪,李昭和李家,为什么突然成了众矢之的?

若是李昭下狱,世族们纷纷与李昭求情,杨广反而会重办,可是现在看起来情况并不如他们原本以为的那样,反而一个个都急于将李昭的罪定死了,叫杨广一时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这李昭还真是沉得住气,让人……”襄国长公主眼下也说不清楚情况,只能说她这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哪里让她想不通。

“李昭的案子拖了大半个月了,怕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拖得越久,只怕情况越不好,还得请陛下尽早定论,究竟要杀李昭还是不杀。”李昭被关入刑部以来,李家的人也没去看过李昭,一则或许是因为李家的人都不在,鞭长莫及,二则也是因为,李家的人不看重一个女郎?

襄国长公主想得头痛,又觉得自己对李昭的关注太多了,再是有本事的人,也不过是一个倚靠父兄的人而已,有什么值得她关注的。

李昭不叫李家的人看重更好,她若是不想让人掌控她的一生,便只能依靠她与陛下。

不可否认李昭确实有本事,一而再,再而三打的胜仗,正是证明她不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将军,这样的人若是用好了,会成为他们手中最好刀。

一把好刀是要磨不错,却不能让人给毁了。

襄国长公主想到这里,终还是决定寻杨广去,杨广对李昭是不以为然,但是在襄国长公主看来,李昭比起朝中的很多人来说都要有意思得多。

因此,李昭被关入大牢半个月,终于迎来了杨广所说的三司会审,她也算是好的,入了大牢不着囚衣,没戴枷锁,倒是应了一句,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敢情她也算是大夫一类的人了,李昭思来想去甚是以为自己沾了李家的光。

而到了刑部的大堂上,上座三人,李昭倒是认得,因而进去便与他们见礼,“昭见过三位大人。”

上座依次是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大夫。李昭见礼,他们也看向李昭,朝着李昭抬手道:“李将军不必多礼。”

倒是称李昭一声将军,李昭也是没有想到的,故而冲着他们露出笑容。

“李将军犯下何罪,李将军可知?”当面即问李昭知不知自己犯下何罪,李昭也是干脆,应声道:“知道。”

“李将军既知所犯何罪,我们也愿意洗耳恭听。”像他人这样审过无数案子的人,怕是从来没有碰到过像李昭如此配合的人,才问案,问起所犯之罪,她便已经回答知罪,他们倒想听一听。

“其罪一,挟持杨玄感可以杀之而不杀;其罪二,私放犯兵;其罪三,私发粮草。”李昭当日与杨广认下的罪名,眼下李昭同样敢认下,叫上面的人听得面上一僵,没见过像李昭这样的人,哪有认罪认得这么干脆的,你是觉得自己犯下的罪不致死,还是认为有人护着你?

李昭不管上面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此时此刻迎着三位,李昭道:“昭之罪过,日前已经禀于陛下,李昭犯下之罪如何处置,昭无怨言。”

这是不想为自己辩驳半句,那他们要怎么帮李昭脱罪?

三位长官都觉得头痛得厉害,从来只见犯罪的人千方百计的想洗脱身上的罪名,独独李昭认了,还说不管朝廷如何处置她都无怨言。

咋办?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刑部那位与李昭问道:“李将军当日曾入杨玄感大营,听闻李将军受了伤?”

“是,杨玄感大军也有好手,一时不慎,在逃出大营时中了他们的埋伏,中了一箭。”李昭答之,“李将军为何不杀杨玄感?”

“不能杀,彼时的洛阳兵马远不如杨玄感的大军,若是杨玄感死了,他们再有人挑起头来,无用。”不杀只因为杀人无用,理由,真是让人无从反驳。

“不知李将军无意杀杨玄感,却为何而入杨玄感的大军挟持杨玄感?”行吧,看起来李昭太配合了,自己是个什么心思都不怕是说明白了,因而此刻再与李昭问起来,他们也就放开说了。

反正李昭都认了罪,也道绝无怨言,配合至少,他们并不需要费尽心思给李昭挖坑。

李昭答道:“既为偷运杨玄感大军的粮草争取时间,也是为了给杨玄感下套。人无信不以立,杨玄感当日在大军前虽是受我威胁而许下承诺,却也说明了有李昭一日,他绝不兴兵以犯洛阳,有违此诺,岂非失信于天下。”

……确实如此,我他们这样的人,信义何等重要,一个人若是无信,便不足以令人敬畏,李昭的目光看向他们,令上面的几人都默默地赞了李昭一句心思多变,步步为营。

“当日与杨玄感交战,李将军得掳几万兵马,将军全都放了?”再有人问起此事。

“全都放了。不仅是杨玄感的大军,便是当日我所征得的兵马,我也全都放了。”李昭答之。

“私放叛军,李将军不知这是死罪?”与李昭问起,李昭答道:“或许在许多人看来那是叛军,在李昭眼里,他们都是百姓,大隋的百姓,若非无奈,他们如何会起叛乱之心?”

李昭答之,“况且,降者不杀,既是降于大隋者,难道还想将他们全都杀了?不杀他们又要养着他们,大隋的粮草可以供应这么多人的食用?不将他们放了,让他们自去谋生,当如何?”

再次令人无可反驳,杀人是不可取的,若是李昭真把他们都杀了,必会令天下哗然,到时候的李昭也好,大隋也罢,都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杨玄感的叛乱就会变成了开始,而不是结束。

眼下的大隋天下烽火四起,这并不是李昭造成的,李昭不过是做着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护着一群无辜的百姓,何错之有?

“李将军方才说了,你让人从杨玄感的大军抢回了粮草。”说到粮草,就得说起李昭犯下的第三条罪了,前两条说起来有错,李昭认得干脆,但是细说起来又好像没错,现在就看第三条李昭要如何解释了。

“那些粮草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罢了。”李昭更简洁了。

得,没法儿再问了,问得李昭认得这般干脆,答得有错无错,反正摸着粮心来说,李昭做来都是为了百姓,也可以说是为了大隋,当然这份情未必见得大隋会领,杨广会领。可是话还是得禀上去的。

杨广本来关了李昭,本以为抱成团的世族们必会为李昭求情,求情却是没有,倒是似乎都盼着将李昭踩入泥里,这样的情况甚是不对劲,以至杨广本来想杀李昭只有三分的意,眼下却只有一分了。

宇文化及倒是积极地想要李昭死,本来还想动手多坑着李昭点的,杨广意识到他都动了什么手脚,看着某人的眼神透着杀气,宇文化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惊出一身的冷汗,迅速收手。

眼下三司同审,李昭认错干脆得就跟在杨广的面前一般,而一个个的解释,杨广无端觉得憋屈。

“你们都怎么说?”三司倒是一字不改的禀上来了,杨广看着下面的臣子,想听听他们的想法,他们怎么看待此事?

“陛下,李将军所犯之过并不假,故当处以斩首以示众。”有人上前试探地问出此话,杨广一口气卡在喉咙。

最后却是萧瑀开口道:“陛下不可,李将军为大隋几立战功,所行之事虽是自作主张,却也是一心为大隋为百姓。”

杨广听着更觉得头痛,萧瑀这样的人可是极少为人求情的,若非李昭做的事入了他的眼,他是断然不会开口说话的。

虽然杨广不喜于萧瑀的又臭又硬,却明白此人说的都是公道话,李昭,纵然犯下大罪,却还是不能杀,至少不能遂了世族的愿将人的杀了。

目光扫过在贵族们,杨广眼中的杀气闪过,下面的臣子七嘴八舌的吵起来,杨广由着他们吵,可以看出来世族们都想要李昭死,却一直没有说出来,只是咬死了李昭犯的罪,可是若李昭的罪落实了,便只有一死罢了。

越是听他们吵,杨广越发觉得李昭不能杀,可是同样也不能放过她。

若是一个个都像她一样目中无人,也没有他这个皇帝,他还是一个皇帝?

“陛下。”吵了半天才发现杨广一言不发,全都唤着齐齐看向杨广,希望杨广出了声,别让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杨广在上面却像在看戏?

杨广其实就是在看戏,虽然越看越是郁闷,却不妨碍他看着。

见他们都吵完了,此时此刻似乎无意再吵,反而争着让杨广下定主意。

杨广道:“李昭所犯之罪不可饶恕,然朕念及她所立下的战场,饶她不死,削去官位,不许她入朝,若有再犯,杀。”

思来想去,不能轻易放过李昭,李昭不是想当将军吗?就让她当不成将军打回原样好了。

杨广以为这是对李昭最大的报复,下面的人倒是想说这是不是判得太轻了?李昭所犯三罪,哪一样都不是可以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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