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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 林三酒观影记4(1 / 2)


x 周四早上洁斯是被阳光叫醒的。她今日不必备早饭因此可以赖一会儿床;听着楼下厨房里传来的隐约动静她静静地躺在床被的拥抱里终于感觉到了安心。

早晨阳光还不热照在身上很舒服;过了一会儿她才懒洋洋地爬起来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药瓶想了想却迟迟没有倒出药片。

她能感觉到自己没事已经平静多了。只要没事她真的不想吃药。

可是不吃的话万一又……

念头还没转完她的思绪就被门上忽然响起的“咚咚”声给打断了。洁斯一怔下床后打开门才发现门外是怀特。

“我才发现房子里闹老鼠了”他紧皱着眉头说“早餐的面包和一袋土豆都被啃了。我得赶紧去一趟村子里买面包再买点老鼠药你能不能先替我把别的东西做上?”

说话时他的目光在洁斯身上扫了两圈——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裙露着胸口大片皮肤;她急忙拢紧罩衣不太舒服地说:“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

因为早餐比平常晚了半小时结果侯爵别府中一切日程都朝后推了半小时。等洁斯终于完成又一天的工作将莫娜哄睡着以后她才悄悄地打开门走进了昏暗的走廊里。

在经过电话机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给曼丽打电话——曼丽的老板这阵子给她安排了不少工作她正忙着呢还是等过了这几天再联系吧。

转开门把手洁斯像以往一样按亮电灯;老旧灯泡刚刚一亮忽然“啪”一声又灭了余留下灯丝烧断时“嘶嘶”的微响。

洁斯站在门口好几秒钟眼睛才重新适应了黑暗。她僵立着心跳声如擂鼓一般却动不了双脚。

不会有错……刚才灯光亮起来的那一瞬间她看见房间一角里坐着一个人影。

此时房间里唯一的光就是从对面窗户里投进来的月光正好打在她脸上。她不动那人影也不动她唯一能看清的就是对方发顶上淡淡的反光。

她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手脚发颤地慢慢走进了房关上门。她匆匆打开书桌抽屉从里面翻出一根蜡烛却好一会儿都没找到火柴;在翻找的过程里她一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那人连一声也不敢出。

“嚓”地一声划亮火柴时角落里的人影似乎也走近了一步。洁斯低下头装作看不见急忙点亮了蜡烛——当她举着蜡烛急急一转身时火光照亮的却是怀特的脸。

“你——是你!”她差点蜡烛都没拿稳惊叫道:“你怎么在这儿?”

火光下怀特皱着眉头一脸说不上来的古怪神色。

“你……”当他开口时口齿略有点含糊洁斯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可能喝了点酒。“你刚才进来时……不就看见我了吗?”

洁斯想到了打在她脸上的月光。她的脸庞神色由怀特看来一定清清楚楚。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看见我挺欢迎的呢……”怀特慢慢地说又走近了两步。“可是我发现似乎不太像啊……你看见房里多了一个人怕成那样却好像在装得……装得看不见一样?为什么?”

不知是后怕愤怒还是恐惧此时全都化成一股热血冲上了洁斯的脑门。她几乎把持不住激烈的情绪了声音都在发颤:“你给我出去!”

“我就是找你聊聊天……”

“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洁斯抬高了一点声音知道这栋大屋年头已久只要她喊侯爵夫妇一定就能听见。“你现在就出去!”

怀特退了一步举起双手。“你也太多疑了”他笑了笑“我这就走。”

等他真正离开、将门合拢以后洁斯依然抑制不住自己砰砰的心跳。她感觉手心里都是汗抓过椅子抵门时都有点打滑。

怎么办?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侯爵夫妇常常出门许多时候这房子里只有她与怀特加上一个八岁的莫娜。

这段时间她实在受了太多惊吓痛苦……如果她还有存款的话她可能就会考虑辞工不做了;可是她如今经济窘迫不敢连一个月也做不完就走。再说她也不舍得莫娜——那孩子好不容易才渐渐从“幻想的朋友”中走出来自己走了对她岂不是个打击?

洁斯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无声地哭。她抹了把脸终于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把这几个月做完再说。只要加点小心就行;怀特难道就不怕丢工作吗?

她将蜡烛立在床头柜上按照习惯拉上了窗帘借着烛光完成了换衣洗漱;在睡前洁斯斯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吃了一片药。

*

“这么严重的事你怎么才跟我说?”话筒里曼丽的声音像炸药似的爆开了。“都过去好几天了!”

“他也没干什么我……”洁斯嗫嚅着卷着电话线。

“你不能掉以轻心”曼丽着急了“最起码要跟侯爵夫人提一句让她敲打敲打他。不让他知道害怕他还要再试一次的!”

“但我们还要共事会不会太尴尬?”洁斯有点犯愁。

“是不尴尬重要还是你的安全重要?”曼丽沉下声音问道。

“嗯……你说得对……”

“你听我的没错”曼丽说“现在是你午休时间吧?怀特人呢?”

“他在外面在和园丁说修剪树丛的事。”洁斯乖顺地答道——虽然她的职业是照顾小孩可是曼丽总扮演了照顾她的大姐姐角色。

“侯爵夫人在吗?”曼丽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催促道:“现在时机正好你去跟她说!”

*

“洁斯吗?进来吧”侯爵夫人从屋内扬声叫了一句。

洁斯从来没有踏足过侯爵夫妇的房间推开门后才发现这不仅是一间卧室这是一间套房。她穿过门廊进了一间小厅小厅连接着一扇门推开才是侯爵夫人的卧室——此时侯爵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洁斯一下下梳着她与莫娜同样的淡黄头发。

“我下午有个聚会”侯爵夫人解释道“你不介意我边跟你说话边做准备吧?”

“噢当然不”洁斯抬起头说:“我马上就——”

当她看见梳妆台镜子里是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时她再也忍不住了下半句话化成了一声刺耳尖叫。

侯爵夫人蓦地扭过身子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被惊去了几分血色。

*

“你没事吧?”莫娜打量着洁斯的神色小心地问道。“我起床的时候就感觉家里气氛怪怪的……妈妈脸色很不好看诶。你惹她生气了?”

“我……我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花瓶。”洁斯勉强回答道“幸好不是名贵古董。”

她的确打翻了一个花瓶;因为她在惊慌失措之下撞翻了摆花瓶的台几。她很难对莫娜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惊慌失措。

“你好像哭过了?”莫娜看着她不无担心地说。

不止是哭过——洁斯像亡羊补牢一样回房后匆匆吞了好几片药;好像这样一来她就能把没吃药的几天给补上似的。或许是药物作用她现在头脑有点昏昏沉沉想事情都不太清楚。

莫娜……眼前的确是莫娜……

洁斯想抚摸一下莫娜的头顶但她在触及那一头棕亮头发前又把手收了回来。她怕莫娜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

日历上一天天地空白了下去没有小勾也没有红叉。

*

洁斯恍恍惚惚地走在幽暗的别府大宅里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似乎渐渐地变了。

一日日的时光从她身边滑了过去她却恍然不知。有一次直到她被砸门声叫醒才意识到自己竟一路睡到中午完全没给莫娜上课。洁斯也知道不该一把一把地吞药片她早就超量了;可是她吃的多了药效逐渐递减要达到效果她只能无视药瓶上的用量警告。

最近的洁斯总像一个惊弓之鸟有时门被风吹开都能将她吓得叫出声;哪怕她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依然有几次没忍住在吃午饭的时候掉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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