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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3 Human Concerto(1 / 2)


人类是情绪的奴隶。

对于这一点自认为比多数人都更冷静的屋一柳反而认识得更深刻。

“理智人”从不存在人的绝大多数决策都是被暗流般的情绪所决定的;而情绪为主导所构成的内在世界又复杂多变得接近混乱简直不可能理得清楚。

在很久很久之前在他的老家世界还是一个正常地方的时候屋一柳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新闻采访的片段。

新闻内容主要关于本地一个女人在她某一个下午从外地出差回家之后没有联系丈夫也没有联系朋友家人只把两个孩子从家中带走消失了好几天过去仍旧渺无音讯。

案件热度很高很快就上了电视;当记者采访那个丈夫询问他整个事件的经过时其中有一个细节让屋一柳记得非常深。

“昨天晚上对我来讲特别难熬。”丈夫望着记者刚才介绍情况时的镇定终于动摇了好像声音要裂开似的:“我不能去孩子房间给他们关灯不能跟他们说晚安也没法像往常那样睡前在我太太的额头上亲一下……整个房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就是希望……我就是希望不管他们在哪儿他们能够回来。”

他的口气就好像是在哀求记者能够把他们带回来。

当时屋一柳忍不住将这段影像倒回去了一点重新看了一次这段话。他能感觉到这份心情是真实的很触动人就连和他一起看影像的同学也有同感;这个丈夫那一刻的悲切和渴望清清楚楚地透过屏幕传达了出来——尽管在他悲伤的时候他同时也很清楚就是他自己杀掉了妻子和孩子。

这段新闻影像之所以会被截下来在网上流传正是因为这个丈夫不久后就被警方拘捕认罪入狱了。人类就是这样复杂的生物:就连这种恶魔般的人竟也会有一瞬间真切地思念被自己杀掉的家人。

假如他那一瞬间的心情能够被无限放大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他会在电视上哭着认罪吗?

那个细节后来一直留在屋一柳的头脑里他始终没有忘记它只是平时也想不起来。等他忽然再次想起这段新闻采访的时候是在他进化出自己第一个能力之后了。

“我给阿比讲故事的第三个原因”

在磅礴大雨里屋一柳望着仍旧坐在石头上的女人低声说:“包括我和你说了这么多话的用意……我现在来告诉你吧。”

“阿比”果真站不起来——“她”绝对尝试过因为这句话的不详意味浓郁得能够让任何一个进化者眉头发跳;但尽管“阿比”双手撑在了石头上双腿却还是和身下的石头一样僵硬沉寂不肯支撑她站起来。

屋一柳轻轻向她笑了笑发动了能力。

昏黑如注的雨水仿佛一幕背景幕布在幕布前正极速浮起了许许多多不同的、如梦般的形态没有形体仿佛只是一段段“感觉”:像深水面下一晃而过的长影像蓦然一惊的心跳或幽幽反复的鸟鸣。

新浮起来的、幻觉般的无数影色与眼前大雨下的漆黑山林交织在一起如同各种颜料搅在水流里有的地方泾渭分明有的地方微微互融。

在层层叠叠、乱流交错的无数幽微影色中他立刻将自己的目标定了位——他的身体没有动但是在他的意念中他探手朝前一抓就从无数急流暗涌中按住了那一抹差点稍纵即逝的暗影。

如同乐队指挥屋一柳握着那谁也看不见的暗影轻轻将手一扬:他从这一曲幽暗复杂的乐章中所抓取出的音符就是他要将其无限放大的音色。

“阿比趁现在!”在隆隆雨声里他蓦然吼了一句声音穿破了雨幕散入了黑茫茫的山林。

在下一个瞬间坐在石头上的阿比忽然身体一颤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整个人都朝地上跌了下去。

金发女人滚倒在雨幕下的泥水草地里肢体抽搐着好像身体快被两个主意给扯开了一般;在阿比与那个玩家的意志交战对抗时屋一柳不断地放大、加强自己刚刚所抓住的那一个“音符”——很快金发女人体内的对抗就有了结果她从草地上挣扎着翻身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撞了几步勉强站稳再开口说话时已经带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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