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城不解地问道：“什么东西除了拉肚子还会丢命？”
刁小婵当然知道我的用意，不动声色对严城说：“我们女人间说说玩笑话而已，你不懂就别问，好好养伤，有事叫护工阿姨帮忙或者给我打电话。
“好的，你去吧，快去快回。”
刁小婵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宽大病号服对我说：“宁小姐，我先去换套衣服，你能等我一下吗？”
我温和笑道：“去吧。”
已经跟她强调许多次了，称呼我为江太太，可她依旧执着地喊我宁小姐。
十分钟后，刁小婵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焕然一新。
一件修身白色连衣裙更显她腰细胸丰，头发松松编了个麻花辫，脸上薄扫一层淡妆，嘴角的伤痕拿遮瑕膏遮了，微肿的嘴唇上涂了层橙色柔雾质感的口红，更显清丽可人。
就这样走出去，谁也无法将她和枫晚楼的公关头牌联想到一起。
但是说她是小家碧玉吧，她又没有小家碧玉的矜持，说是大家闺秀吧，她又没大家闺秀的骄矜感。
哪怕她掩饰得再好，在欢场上熏染了六年，还是会沾染到那里的纸醉金迷。
上车后，我吩咐司机开车去附近一家叫“爱之蜜码”的甜品店。
大清早专门坐下来来吃甜品的人并不多，除了我和刁小婵，就只有一对情侣，大多是直接买了走人。
这样的环境正好适合谈话。
落座后，我让刁小婵先点，她却让我先点。
我点了一杯芒果奶茶，又叫了一份芒果班戟。
刁小婵点的奶茶和我的一模一样，跟着也点了一份芒果班戟，点完后冲我笑了笑，“我和宁小姐的口味居然出奇的一致，好巧。”
我语气淡淡说道：“口味这种东西可以改变，也可以模仿，没什么好稀奇的。”
刁小婵弯起眉眼也笑，笑了几秒钟后，说道：“宁小姐单独把我叫来这里，应该不单单是想请我喝奶茶吧？”
“刁小姐真是聪明，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刁小婵抬起右手，手心向上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江鹤棣是我老公，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们之间的爱容不下第三个人。刁小姐如果缺钱可以说，我可以借给你。”
刁小婵弯起唇角笑起来，笑意渐渐扩大，抬头迎上我的目光，笑容天真又妩媚，“我想要的不只是钱。”
我也笑，手指轻扣桌面，漫不经心道：“我还是那句话，做人不能太贪，太贪的话不只会吃坏肚子……”
刁小婵直视着我的眼睛，毫无畏惧地说：“宁小姐这招对我貌似不太管用，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一眼便知你心里在想什么。”
不知是不是我被江鹤棣保护得太好，还是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快，竟然不知这些欢场上的女公关们胆子都这么大了。
公然挖人墙角就罢了，面对人家老婆时毫无惧色，还敢出言嘲讽。
我看着刁小婵，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散开，忽然站起来，伸手拽住她的领口，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