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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猛虎行(10)(1 / 2)


战斗第五日起土山第四日。

这日的天气与前几日无二早上还是冷中午便热。对于两军对垒的战斗而言也似乎已经进入了某种「常态」。

那就是双方都开始一边不停的扩大战斗范围一边尝试升级相应的大规模工事作业也算是充分发挥了各自庞大的人力资源。与此同时双方也都适应了战场晓得开始仿效对方的战术或者接受对方迅速反制自己的战术。

战场上有壕沟有栅栏有土山有版屋有火焰有水汽有箭矢和长枪有旗帜和甲胄有偶尔扬起来的真气波动有喊杀声有劝降声有喝骂声也有宣讲声。

当然免不了有死亡和鲜血有黝黑土壤和偶尔冒出的春日新芽。

战斗似乎渐入佳境。

面对着这一切薛常雄似乎也冷静了下来不再有前几日的焦躁之态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将军!」

中午时分一天之内最热的时候一骑飞驰而至居然是幽州大营第二中郎将罗术之子罗信其人来到土山后的缓坡上滚鞍落马匆匆来报。「我家将军着我来回报平昌县已经被隔开了联结中间的营寨已破。」

薛常雄微微笑道:「我已经看到了只是如何这般轻易就胜了?」

「贼众主动放弃。」罗信倒没有趁机吹嘘。「那边营寨看起来很大实际上几乎相当于联结此地与平昌县的甬道没有多少兵的我们骑兵负着版块过去拔掉栅栏、铺上壕沟他们就自家散了部分入了平昌县城一部分退到这边来了。

跟之前猜的一样薛常雄便也点点头:「终究是一份功劳。

罗信继续汇报:「我家将军让我告知大将军平昌县那边明显有高手出城接应逃散部队的时候暴露的修为明显远超于他却不知道是鲁郡大侠徐师仁还是那什么伍氏兄弟!「

薛常雄这才严肃起来但也只是严肃了起来然后点点头:「也算是早有所料让你父亲跟李将军清理干净那片甬道然后顺着甬道试探向西在西面寻找到夹攻阵地后就撤回来找我。」

罗信顾不得喝口水转身便去。

而薛常雄思索片刻干脆带着心腹与亲卫们走下了士山。

这座偏东北侧土山斜对面的一处营寨四层版屋内头领孙宣致远远仰视着这一幕然后也转身下了版屋临到最下层直接一跳却跳在了一坨烂泥上差点崴了一脚短氅上也染了泥所幸是棕黑色也懒得理会只匆匆往后走。

走不过两步抓住一名副将叮嘱了几句让他看好阵线与统揽前线的王大头领及时沟通便继续往后走了。

后方又有一排版屋正有人从里面抬出一筐泥来出来后也不往别处倒而是直接就倒在了后方的一个大坑里彼处正有辅兵辛苦倒水加草和泥泥巴糊好就往前面送以作前线培土和加固。

孙宣致瞅了一眼也没有问进展只是再往后走过了第一道营寨的后门来到第二排营寨的空地便是络绎不绝的输送队伍。运输的东西也五花八门有水有燃料有木材有麦秸秆有牛皮毡布有粥有馒头有陈米饭还有军械补充什么的甚至还有干土反过来从前线运下来的则多为各类损毁物其中当然也包括伤兵而伤兵多是摔伤和箭伤。

待过了这片空地转入第三道营寨一进去便看到头领程名起带着本部在此地休整见到自己还远远点头示意。

孙宣致也点了下头径直穿过去再转向西面便来到了棋盘营地的正中间将台。

跟前几日相比这里明显热闹了很多许多头领

都跟孙宣致一般往来穿行军令官和信使更多而张龙头以下几位列席的大头领、头领也都跟之前几日的紧张不同他们已经开始主动发起讨论商议对策或者建议然后向张大龙头做出建言了。

孙宣致来到将台时最左面的一个地方几名头领明显正在复盘和争论眼前局势。

「事情不是无缘无故到这样的一开始他们是直接进攻用版块架壕沟、当梯子、当盾牌这是常规的打法:但很快发现人心不齐然后便又强压进攻这会都用力了也能破寨结果发现我们营房层叠不怕丢一个两个营寨忧心伤亡这才开始起土山。」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不直接人手一包土填壕沟推平栅栏?」

「都说了忧心若是不起土山直接来到栅栏跟前堆土全是辅兵、民夫我们集中弓弩到前线密集射击必然损失惨重他们初来乍到很可能一波伤亡士气就坏掉了。」

「这倒

「但现在他们土山架起来我们也跟着架起版屋来他们土山加版屋我们版屋培是不是可以说他的土山已经没用了?」

「道理是如此否则也不会去分兵去平昌那里试探了。」

「营寨都攻不下如何去攻城?」

「不是这个问题是攻城有什么用?他来是要打垮我们让我们在河北没有立足之地的可我们就在这里他打别处有什么用?他只能碰我们所以我一开始就说官兵肯定会想法子换新法子再来攻我们。」

「那是什么法子呢?总不能就是这两天的招降吧?谁信啊?还是上午这次去攻甬道?」

「说不得有蠢货信了!」

「要我说这时候河北人反而是信得过的都是被对面杀出血海深仇的那几个河北营打的都勇窦立德的营家眷都出战

登州事后孙宣致便很少其他人交心朋友也不多此时也只是看上面还有人在红底「黜」字大旗下汇报稍作等待时听一听而已。

须臾片刻那边张大龙头看到他主动招手便没有再听下去而是立即上前。

「孙头领怎么说?」张行认真来问。

「大龙」孙宣致面色有些难堪。「我刚刚在战线上看到一件事情好像有个我营中的队将趁着薛常雄去土山巡视时忽然越过阵线投降了还被薛常雄的心腹带走了。」

张行愣了一下旋即安抚:「这算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人眼皮子浅看不清形势而已。

「怕只怕掘地洞的方略要被泄露「孙宣致语气愈发艰难。「他是个队将在营中有些自主。」

「你们不是今日早间刚刚换到第一排的吗?」张行正色来问。

「是。」孙宣致立即应声。

「那他知道挖洞的进度吗?」张行继续来问。

孙宣致想了一下立即摇头:「我都不知道。」

张行也笑:「无妨且遣人提醒前线让他们小心为上再看对面反应若是想截断地洞必然有动静届时咱们弃了这条路便

孙宣致点点头便拱手而去。

人刚一走张行便严肃起来立即唤来一侧小周询问:「这两日喊起来以后有多少投降官军的?又有多少投诚咱们的?」

小周稍作思考立即给出答案:「不好说主要是根本说不清楚到底是相互撒传单喊话喊来的还是战线上受了伤怕死趁势投降的所以有也是微不足道个别人不成风潮不过一句实话在于现在战线上一旦不支无论敌我喊投降保命的确实多了。」

张行想了一下也只能想了个亡羊补牢的法子:「今天要是临时调度反而容易生疑你去跟窦立德、郝义德、范望他们几个人聊聊说明下情况请他们辛苦一下今天晚上早些换营主要是明日明日要他们带着各自营头去第一排顶上好保护地道。」

且说各个营头的兵马当然是打散重编的但一开始每个头领允许保留两百人核心的这个设计也还是让很多营头充满了地域和个人色彩张行此举无疑是想要借重河北义军对河间大营的仇恨来杜绝投敌可能性。

「明白。」小周立即拱手行礼而去。

须臾片刻不待张行另行讨论他事原本该在后方休整的窦立德忽然主动来寻却不是说晚间顶班的事情。

「诈降?」张行一时诧异。

「对。」窦立德认真提醒。‘龙头之前说不好诈降有两个缘故一个是怕贼军杀降另一个是怕大队人马去诈降被人赚了但如今局势何妨派一些伶俐的人单个或者三三两两去降这样非但能探听一二对面虚实还能试着传递些假消让对方误以为真。」

可行!」张行立即点头。「这事你自去安排只每晚与我一人汇总一次便可。」

窦立德也匆匆行礼而去。

到此为止今日之战事虽然日渐频繁焦灼但从心态感受上来说反而并无特别出奇之处。

所谓前线无战事也。

然而时间来到下午后半截就在双方将士渐渐疲敝上午的耀武扬威渐渐转化为敷衍双方明显都有罢兵之态的时候官军阵线上忽然出现了异动。

「怎么回事?」不用前线部队回报张行便已经察觉对面的鼓声和旗帜异动继而惊诧来问。「薛常雄这是释放真气吗?他要作甚?!「

雄伯南毫不犹豫自夯土将台上腾跃而起然后依旧抢在前线回报之前便来回复:「薛常雄好像在中间土山上聚集官军高阶修行者似乎是准备结阵来攻!」口

张行立即做了最坏的推测:「这是真有人看到掘地洞以为奇货可居投到对面了?」

雄伯南以下周围头领都有些焦躁起来。

「速速派人去请徐师仁头领让他尽量赶过来。」张行立即吩咐。「召回军中除最当面六位掌军头领以外所有头领让王雄诞往前面第二排营中布阵准备接大阵迎敌!让王五郎暂且不动等我们过去再入阵!」

周围人轰然而去各自准备。

张行也来不及多想一面等待部队集结一面观察前方局势。

而很快这位黜龙军最高统帅就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继而心中微动那就是对方居然是在最中间那座土山上集合的部众。

要知道如果是有人暴露前线地洞攻势本着无事不要乱扯线的原则很有可能就是孙宣致部那个队将暴露的但孙宣致今日负责的营寨根本就是在第一排最右手。与此同时地洞虽然是各营同时掘进的但因为程知理和单通海单的存在进展最快的无疑是两人所在的左一与左二两处地洞。

换言之官军此举如果是为了不惜一切代价攻破地洞为什么要从正面突破?

就因为那座土山在最中间位置?薛常雄是个强迫症?

带着这个念头张行匆匆拎着惊龙剑来到了下方刚刚上了黄骠马然后就在第二排营地中迎面遇到了脏兮兮的单通海。

张行顺势询问:「地洞那头有异动吗?」

单通海摇头以对复又反问:「听说是有河北贼汉降了过去暴露了消息?」

「说这个为时尚早且随我试探一二。」张行一边说一边毫不犹豫释放出了寒冰真气。

其余人见状也都纷纷释放出了各自真气其中最先冒出来的寒冰真气真气浓厚若实体须臾便联结起周围人的真气形成一体而雄伯南、单通海、程知理、贾越、谢鸣鹤、徐开通等高手的真气这才随之启动以防喧宾夺主。

而阵势初成张大龙头不待头领们集合完毕连马匹都未齐备挥剑一指复又抢先移动起了真气大阵却是往第一排右二营与右一营寨之间的空地而去引得当面王叔勇、后续高士通等头领纷纷转向汇集。

当面最中间那座土山上身上渐渐泛起辉光的薛常雄居高临下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却是毫不犹豫将自己身上辉光真气肆意放出宛若形成了一个小太阳复又以三位成丹高手慕容正言、窦丕、高湛为两翼与尾几乎是一瞬间便也包着钱唐、王瑜、曹善成、陈斌、王长谐、冯端等官军凝丹高手凝成了一个大阵。

然后不顾土山前方形势陡峭直接催动大阵斜着往黜龙军的真气大阵而来。

其人更是一马当先宛若一轮金盘照射下来。

张行怔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即在马上与雄伯南、王叔勇来言:「还是老样子我来守你们两位伺机反攻!」

话音刚落薛常雄便已经一马当先宛如一轮大日一般沿途摧枯拉朽抢到数十步外然后手中四尺直刀奋力一劈一道数丈长宛若真气凝结的金刀便凭空闪出然后自上而下劈落。

这一手极为突然张行面色铁青不敢怠慢也是提着惊龙剑奋力向上一抬。

随着这个动作一股数丈长的白色真气凭空自阵中扬起与那几乎已经落到灰白色大阵上的金刀半空中对撞后者将将碰到那面红底‘黜」字大旗前便与前者一起消散好像是双方大阵旗鼓相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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