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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再别(1 / 2)


谢云渡嘴上说的热闹心中却并不轻松。

双臂间的身体重量轻得惊人谢云渡不知道真是因为鹤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更重要的是谢云渡已经发现他从之前到现在的神情从来都没有变过——这种情况在季牧过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谢云渡就觉得不对。就算他再怎样不想理会周围这么一阵鸡飞狗跳总得给个眼神、看一眼吧?但这人就是毫无反应。谢云渡觉得他这样倒像是真的听不见、看不见也感觉不到——而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绝对约束的血契刚刚不起作用。

谢云渡虽然不知其中原因但看着季牧好像没发现的样子心想说不准真有可能趁机救个人。他对血契这东西了解不多万一离得远了它就不奏效了呢?

怀着这种心思等老白追过来后谢云渡就把人往老虎背上一放稳了一人一虎对看了眼一口气跑出好几个山头才缓下来。

“现在人抢也抢来了”老白问他“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吧?”

谢云渡说:“我也不知道啊!”

老白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埋汰他道:“你刚刚发什么疯非要乱找麻烦。这人咱俩又不认识又对你爱理不理的!我看他在季牧那边儿也没被怎么着你救他说不定人还不乐意你救呢!”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第一眼就觉得这人不对。”谢云渡示意老白先停下“你没觉得他特别特别轻与体型不符吗?”

“没觉得!”老白哼了声道:“天上飞的那几种妖族骨头都轻得很我一口气就吹跑了。”又说“这人傻了吗?到现在连句谢都不说?”

谢云渡没理老虎。他把人扶着平放在地上自己蹲下身仔细察看他发鬓与颈侧。

老白道:“你觉得他易容了?”

“这不废话吗!”谢云渡皱着眉试图找出痕迹道:“若真的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小鹤妖季牧他能这么着紧?连血契都不必费那事儿直接就砍了。”

老白指出:“他刚刚不就是直接砍的?”

“那是作假的!”谢云渡简直不想跟他说话长叹一口气续道:“而且你看这人气息虚弱到了这种地步要么是重伤要么是修为被锁——但他都已经中了血契了居然还能让季牧如此防备可见他绝对不是等闲啊!”

老白听得一愣一愣的诧异道:“你都是什么时候想了这么多?”这可真看不出来!

“我还没说完呢”谢云渡摸摸青年身上雪白的裘衣道:“虽然现在这大冬天的但修行者谁还怕冷啊?你看他又是裘衣又是暖炉的……要知道就算修为被封也自然护体本来绝不至于畏寒的可见他一定伤势相当重了。但从外表却看不到一丝伤痕——肯定是假的!”

老白忽然沉默下来。毫无疑问他也想到了什么。

“而且季牧他们给他用的东西都是我们这些人平常都不会用的所以是新准备的——而且准备得还挺精细”谢云渡越说越笃定续道:“季牧可不是会发善心的人所以只能是季牧太看重他了……甚至潜意识是有求于他的!”

“老谢我怎么忽然觉得你有点儿可怕啊!”老白喃喃了一句道:“如果真的是……你还有别的办法确认吗?”

谢云渡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忐忑伸手去探青年的腕脉。

老白在一旁屏住呼吸等着谢云渡说话结果半晌没音儿被他急的干脆自己化成了人身——却是一个浑身雪白、双瞳淡蓝的小童子直接拿自己白生生的小肉手抓向了青年的另一只手腕。

结果这一抓他自己也好久没动静半晌与谢云渡对视一眼不知该是庆幸还是失望。

脉象很正常或者说——是太正常了摸上去就是普通伤势后的普通虚弱与这个身体的气息完全相符不漏破绽。谢云渡与老白想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都不能。

“说不定真是你多心了呢。”老白说。

谢云渡心情有些低落道:“可能吧。”

正这时——

原本一直对外界毫无反应的青年忽然微微一挣眉宇浮现痛苦之色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你做了什么?!”

谢云渡与老白同时脱口而出抬头看向对方。

“……不是我!”

——再次异口同声。

谢云渡一怔心里猛然沉了下去——肯定是季牧在用血契做什么!

但是想到也没用。

只这两句话的功夫青年的情况便已急转直下。

谢云渡眼睁睁看着他眉心刻痕迅速漫上鲜血沿着眉骨往下滚落划出斜斜一道刺目红线。仿佛是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他下意识想要用手攀住什么东西;谢云渡连忙把手臂递过去却感觉那只手轻得几乎毫无力道就像他哪怕用尽全身气力挣扎也只是如此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谢云渡慌了神但老白更没办法。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把青年身子支起谢云渡分出一只手按上他后心想尽量替他稳定气息;下一刻却蓦地僵住——

他什么也感知不到!

青年的整个身体仿佛被看不见的迷雾笼罩谢云渡此刻明明已经将掌心贴在他后心却根本感觉不到他的真力流转只有一片空无。这种情况下谢云渡又怎敢冒然将自己真力灌输进去?那不坏事才怪了!

“果然是假的!”老白这时也发现了惊叫道:“他现在气息这么不稳脉象居然还与刚才一模一样!”

再高明的幻术也绝不可能将一个人由内到外彻底变成另一个人总有破绽。

但谢云渡此刻已顾不得想那些了。

青年眉心的血液仍在往下滴谢云渡却发现他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刚刚猝不及防之下显露的虚弱已经尽数隐去肢体动作也极尽克制若非他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谢云渡几乎要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但这说明他仍是有意识的。

“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谢云渡附在他耳边反复地问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到了现在他的情况明显已经比之前还不如了。

“怎么办……怎么办?!”谢云渡几乎把牙关咬出了血狠狠一拳砸在地上低吼出声:“季牧我操丨你妈!”

“他是逼我们把……把他送回去。”老白低声道。

谢云渡红着眼恨声道:“做他的春秋大梦!”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死死攥紧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自知。

难道真的就只能遂了季牧的意就这么把人送回去?谢云渡只要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但如果不送难道就这么看着人白白受苦?但如果送他回去也只不过是求这片刻安宁要是一直这么下去……

自古战场开始到现在谢云渡已不知多少次痛恨透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而这一次他依旧别无选择。

……

……

时间回到片刻之前。

在认清自己不可能追上谢云渡他们之后季牧反而一点儿也不气了因为他有的是法子让他们自己乖乖回来。

“陆启明你居然真的敢走?”季牧自言自语着笑起来眼底闪过一抹阴森“这可是你逼我的。”

话音落时他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血契最重的那级惩戒。

墨婵追赶过来一看他神情便暗道不好脱口连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真会死的我不是开玩笑!”

“死就死吧。”季牧转过身冰冷一笑“要么回来要么就去死没别的。”

墨婵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看出季牧是认真的。

她只觉得心里一阵无力喃喃道:“这次……唉!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那又——”

一句话没说完就生硬地顿住。季牧停了很久才磕磕绊绊地续上了:“……怎怎样。”语气却已经弱得快没音了。

墨婵从没听过季牧用这种声音说话讶然抬头便看见季牧呆呆站在原地脸色变来变去渐渐融成一种混杂着诧异、恍然、羞恼又心虚的古怪表情整张脸都微微涨红之前的狠绝顷刻间荡然无存——墨婵简直要以为这季牧是被人掉包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墨婵快要好奇死了这会儿却只能等着。

季牧正在用神识与陆启明传音;准确的说应该在是听他说话——因为刚刚就在陆启明问出第一句话之后季牧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问的是:“那边的事都已经结束了?”

当时季牧就是一怔皱眉“什么这边那边?”

“你回来多久了?”陆启明的声音有些无奈道:“我不知道。”

季牧彻底茫然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接着他瞳孔微聚忽然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你感觉不到外面的事?怎么你也……”

季牧脑海中浮现的是之前战斗中自己第一次使用神通后出现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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