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但那个时候他不怎么爱我，也舍得给我花钱，可能只是钱太多。”
王太太眉眼微扬，笑容多了几分真心，“您看着性格怪异，不拘小节，但却是一个通透直率的人，怪不是顾总爱您。”
苏梨婴唇角得意洋洋地勾了起来，语气却有些抱怨。
“不要总夸我，虽然你夸我，我很高兴！”
王太太伸手抚了抚她闪耀的珠宝，“顾家果然财力非凡，每一件珠宝都价值连城。不过有些珠宝太花俏太大颗，不够低调。”
苏梨婴无奈地耸了耸肩，“那些花里胡哨的珠宝都是老爷子送给我的，还兴致勃勃让我戴出去呢。”
“呃……”王太太的脸僵了僵，“早些年老爷子的审美不是这样的，这些年倒是……倒是……呃，有些变化了。”
“是吗？你知道他以前的审美。”苏梨婴笑了起来。
王太太点点头，“我早些年是宋清如女士的学生，她曾经把所有的珠宝捐献出去，有些被博物馆回购展出，其中大部分的珠宝都是老爷子购置的。”
“哦，原来我婆婆这么无私高尚。”苏梨婴笑了起来，“对了，怎么穿的时尚起来呢？他们总嘲笑我，说我暴发户，网红风或者上班族风，无论我怎么穿，他们都笑话我。”
“顾家这样的人家不需要追赶时尚，时尚变化太快，经得住时间考验的才是真奢侈品。”王太太语气温柔，但却异常的笃定。
“什么意思？”苏梨婴皱着眉，十分不解。
“服装是权势地位金钱的象征，但有钱人的特权是不用穿得像有钱人。”王太太耐心跟她解释。
苏梨婴蹙了蹙眉，觉得她在故弄玄虚，“道理我懂，所以我可以随便穿喽，那为什么要学穿衣呢？您还不如直接教我怎么搭配衣服呢？”
王太太拿出她一条浅粉色礼服裙，上面是精致繁复的手工刺绣，她皱了皱眉。
“具体搭配会有老师教您，我是跟您聊天的。穿衣潜规则是低调低调再低调，衣服只能衬人，不可喧宾夺主。有钱人也会攀比，比的是富得够久，富得够稳。穷人乍富，或者富得险象环生，就会炫耀性穿衣，把衣服当作自己的盔或者面具，穿得太努力，反而不像有钱人，会被人嘲笑。”
苏梨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我懂了一点，您在暗示我，不要那么虚荣地炫耀。我无所谓，但炫耀明明是人的本性，寻常小姑娘买了个包还得翻来覆去地晒照片呢。”
“炫这个字，就是在露怯。会炫耀，就证明你以前没有，或者来得不易。如果把那些奢侈品当日常生活，就会态度随意，就像顾燕庭会向你炫耀他的手表吗？”王太太继续和她闲聊。
苏梨婴点点头，“说得是。我以前没有漂亮裙子穿，后来为了炫耀漂亮裙子，自虐瘦了二十斤，瘦得例假都没有了。但一件件裙子穿下来，就腻歪得要命。多漂亮的裙子都不能让我减肥了。”
她有些烦躁，“这两年我也没有融入上流社会，不也活得很好吗？”
王太太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都是社会性动物，都需要融入周边世界，而这个世界除了明规则，就是各种潜规则。只有你顺应了规则，让其他人认同你是同类人，才可以和你分享秘密、消息和商机。你这才算是融入成功。”
“好吧。我得努力融入上流社会，承受她们刻薄的审视和高深莫测的嘲讽。”苏梨婴很是心累。
只是和她们打一个照面，就能感觉到她们灿烂笑意中的距离感，以及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还有暗暗的鄙夷。
“也有好处的。炒股可以拿到内幕消息，买地也能够嗅到风声，投资也可以组团。”王太太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嘲讽。
“还有别的好处，比如你要是和酒店千金相处得好。万一哪天顾先生在酒店长期包房偷养其他小姑娘，你不用闻他的领带，检查他的外套，就能知道他出轨了。捉奸的时候，一抓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