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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之道(45)(1 / 1)


x 西宗步庭说道:“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咱们需要做的是知晓这一战的来龙去脉便知其中诀窍所在。”胡道暗叹其定力远在自己之上对于这个先自己二十年进入南门的儒士他是极为尊敬的且步庭之雅在于适能适合任何事情。处理一件事总会将自己排除在事物之外竟知内实亦知外虚则以内外两者之态来评判度量但胡道最敬重步庭的却是他内心的另一面。

何进冷冷说道:“我久居上位慵懒了如今也该出去走走了。”胡道摇头说道:“你若有事我之所为必将付诸东流。”何进说道:“竟然杀戮难以避免我们岂可再退让?”眼见步庭听得此言眼神明显失落。林彬问道:“你有何感想?”步庭说道:“唯心向善武道都知此意我堂堂南门难道尚有不如?”郭晓说道:“武道自欺欺人之言岂能当真。”步庭摇摇头说道:“在我们四宗之中以你对武道的成见颇深但在下则认为不同。”郭晓说道:“我并非顽固不化之人只需你拿得出说服我的理由一切都明了。”步庭摇头说道:“在杀戮中不失本心唯心向善这是一个不足二十三的弱冠所言。我等自负国之栋梁在这杀戮中究竟是随波逐流而沉沦还是保持本心?”这一说在场之人皆有一番思索如今的南门胡道全权掌事再也没有曾经的诸司公参之议。连一向高傲不屈的监门竟然也支持他南门虽重组在即诸人却越来越担忧南门走得越来越偏。最后沦为武道一般成为挥刀屠戮的恶魔。

胡道听得此言身心一震则看向何进何进亦是有所顿悟知他们行事有些太急了。建制虽成却无人心所向这样的南门又如何运作?胡道忙起身让内侍扶着六副司随属下去歇息。则向步庭一揖说道:“在下沉溺时势中险些走火入魔。阁下之提醒令在下豁然顿悟知错矣。”郭晓则道:“门主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胡道转身问道:“特别在何处?”郭晓说道:“自从你进南门你做甚麽都小心翼翼。以致失去了本心所在习惯了拘泥谨慎之度我一直都觉得当前所见并非您真实之原形若非如此您恐怕难承皇恩。”郭晓这一说在场诸众其实都知晓只是作为属下这样的建议似乎更像是怂恿蛊惑主上有失属下之责。

胡道说道:“适时度事。本心也是需要机会的不是麽?”郭晓说道:“只需门主本心不失我等自当竭尽所能。”何进说道:“很多事并非想做便能做。即便南门脱离朝廷亦不能。”如此喻示当真如晴天霹雳诸多人皆是一震如逆言自是忌讳甚深。胡道说道:“剿灭武道安定天下诸位以为如何?”步庭叹道:“看来您对此已有质疑。”胡道说道:“其实你比我更深切。”

“哦怎讲?”步庭故作不解。

胡道说道:“世间之百态自然皆有其存在的身份。即似阴阳竟有分离。亦有融合至有相辅相成。从古至今朝廷与百姓之间武林是从没消失过的存在不剿不安但剿不尽诸位深知其中之弊端更知即便成亦不会长久。”在场诸众皆感不快如今南门的信仰已渐渐模糊了信仰可随着时势而改变再也不坚定了这样的南门这样的信仰他们又如何去追随?

南门大正司上前一揖说道:“南门重组容易但若信仰如此而变换我等又究竟处于何处何地?还请门主三思。”胡道摇头说道:“信仰的坚定是需要正确的目标如果信仰的本身就不适合形势改变他难道不好吗?”七正司上前说道:“敢问门主如今之南门又该如何改变?”胡道还礼应道:“历史的证明足以明事论道竟然剿与安都不适合和即是当前可行之法。”南门诸司皆惊叹不已竟然要他们与仇恨了多年的武道言和这样的言论若非胡道说出已是指责之声腻耳了帐下一片窃窃私语早已失去了肃穆的严谨。

十八副司说道:“朝武之间和虽上策行之却难变故甚多故常不为所取。朝武之仇恨便如人伦早已腐骨蚀心无法信任此中之辩论延续何止千年?门主此言属下认为大大不妥。”他这一说众正副司反应甚大却不敢有过极是忌惮何进而这一切却早在胡道的预料之中即便是一向支持胡道的郭晓亦出声认为这样的信仰不可行。胡道只是一言不语待众人吵闹声语渐歇诸司才静静看向端重若无的胡道。有些明白人已渐渐领略到了胡道的脾气如此神情恐怕一切皆在他预料之中。

见诸人不再言语胡道说道:“诸位有言相议即可趁早说明否则一旦成事亡羊补牢回势晚矣。”郭晓说道:“以门主所见朝武言和方为天道自然亦知朝武自古即是不共戴天朝武之对立虽杀戮甚重然朝武之对立难道不为天道自然?”胡道点点头问道:“以你所言确实不虚。但我个人认为天道不过是没有规范约束的虚迷之境而天理才是人伦法度之所在。”在场一众听在耳中均细细思量然如今深陷杀戮之中的南门早已失去了儒家光明焕发昂然向上的新意。

十八副司问道:“敢问门主何为天理?”胡道答道:“儒家之六德六行六艺皆在人伦理性之上。理为正正为明明为尚正与理皆是光明所在且为天理。天理自然无论黎明百姓皇权贵族皆在天理之下。”胡道此言无疑是威胁皇权权威的言论。这一切很多人知晓却知此为皇权所忌不堪为用。连何进都大感不妥。何进问道:“你究竟想说甚麽呢?”胡道应道:“所谓文明所谓正义所谓德行诸等皆离不开天理否则一切不过是空谈。”见胡道话未说尽何进已知不可再讨论下去即道:“此事不必去讨论。如今南门之信仰不变即便改变。朝武之战也难以避免。当前所为才是门主所虑。”胡道则问道:“不知监门可有对策?”何进说道:“你全权事又何必问我?”胡道点点头即让诸人进了他的偏帐但见偏帐周遭有庄诃的三尊机关兽铜虎驻守。另有三十名南门随属日夜守卫尚有三十名万里挑一的武林名宿轮番驻守天上地下之防卫森严至极。

帐内正是唐玉所留下来朝武各宗地图一众卸鞋走在庞大的地图上细细审视即便对武道七宗甚至所谓天复青龙令主之探索不深但武道如此之势大已是令人震惊了平日他们是无法看到这张地图的。胡道凝视着地图说道:“以各位所见。以南门当前所至无论是江南还是淮南或者是福建和两浙。看似崩塌之势实则皆有顾忌此为朝廷底线今日且不做讨论。南门聚集依旧我需要的是慕秋白及四奇观的项首。”胡道此为乃是抛弃所有攻其一点。虽可成隐患却不小。

南门大副司说道:“仙宗。药宗器宗三宗不知去向慕秋白所行不过是扰乱我等其四路之内才是当前所虑。”胡道叹道:“我等自负国家栋梁之材自身之责任堪重将一切背负在身。在我等的背后难道皆是摆设?武道分散遍地丛生竟然要重创此为任意之必然。”寥寥数语便道破了其中的关键诸众均心中敬服倒是何进有所悟暗叹“如此睿智之人的确可怕看来自己可要留心。”南门十九副司宗正上前说道:“此等高手属下愿前往一会。”胡道说道:“一个一个的派遣不过送项首罢了此次不宜过大十九副司十八副司联手相信不会令我等失望吧?”十八十九副司皆上前躬身道:“定当不负门主期望。”

南门诸副司虽有七八人出身科举余众却皆是招募甚至自隐宗发掘而来。各司虽常共事于对方的武学修为却不清楚平常更不曾动过手。此次两司联手只需慕秋白不再有帮手大事可成。但与武道恶斗以来未料之事层出不穷时势赶不上变化。十三正司上前说道:“事出多变还请门主未雨绸缪。”胡道点头应道:“本门自有分寸人命关天不敢儿戏。”

十八十九副司皆是招募而进入南门一直以来被正司及监司压制甚久这时正副司分事掌权正是扬眉吐气之时。南门聚集重组建制必将会大乱人员恐会大有不同。是以趁重组未成之际两司各挑选了本司二十名出类拔萃的随属前往。黑暗一直在关注慕秋白的讯息虽知其所在之处但慕秋白深处深山中无法准确探视更无法追踪两司要寻到慕秋白不会很轻松。

而在深山内慕秋白正站在山涧旁歇息四奇观自在一旁调息。这一战靠了四奇观导势才有如此惊天之举但四人即便身负异秉面对十数倍的敌人华丽的背后也是需要极重的代价的一个月内四奇观已无法再动手。而慕秋白一再出手并无其他目的诸宗分散四路冥宗居中自行度事慕秋白所为正是为了四奇观之威而行此一战必将引来南门的复仇。若惜一直静静的守候在慕秋白身后甚至有一丝疼惜。他一直让舞依照顾幼子慕云聪正是为了掩盖内心见物睹人的悲伤如今即便有四奇观他恐怕也提不起曾经的主上属下之心了。

四奇观这时调息已毕对于慕秋白以教主之重视在他们来之前教主经常提起慕秋白故而四奇观对慕秋白的经历是极为清楚的。曾经他们不知为何教主会如此重视他们四人如今想来这一切皆是为了慕秋白的今日所准备的。路芊红上前说道:“懂得伤感是好事但若沉溺其中恐怕会迷失自己。”慕秋白问道:“难道你能抵挡内心的情不自禁。”路芊红摇头说道:“堵并非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慕秋白冷哼一声说道:“教主之智大局虽无变化其中之心酸却是她无法体会的。”路芊红说道:“教主从没有绝对的限制你这是你的权利。”慕秋白不再言语转身向林外走去。四奇观与若惜本担忧他的安危但瞧着这个饱经沧桑的身影或许很多事并不需要他们去担忧因为慕秋白是一个令人只有仰望而无俯视的人。但令冥宗之人感到疑惑的却是冥宗向来是女子当权教主对慕秋白之器重说传位于他却没有让他学习掌权事说器重虽说有原因却也未免太过令人不解。而慕秋白也一样令人疑惑有时候四奇观若惜都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在想甚麽他的身影似乎总披着一层令人捉摸不透的迷人面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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