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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远流长(8)(1 / 1)


x 老者缓缓摇头续道:“你之所以敢如此大摇大摆的在武林中腥风血雨只在于你行事时从未真正露过面即便真正见识你的人也都已经死了但有些事实我们不可不信。一百多年前盛唐画家周昉曾做过一幅画画上便是一银发男子背端天罪之刃的仙风道境图此图如今在房州镇国公柴家。而南唐画家周文矩的一幅树崖飒君图亦有同样的描绘皆是银发巨刃连脸型都一致或者说奇魄军天葬冥王可能从来都只是一个人一个活了一百五十多年的异数。”御留香哈哈笑道:“你说完了吗?”老者突然叹了口气说道:“说得完吗!”御留香笑道:“那你可瞧好了我便用这天罪之刃砍下你的头。”

老者忽然微微一笑应道:“天下无敌从来只是一个笑话虽然你够聪明。”御留香不解道:“你又想说甚麽?”老者道:“我赌你三招都没法杀我。”御留香哼哼贼笑道:“那你得报上你的性命才好不然可死得冤枉。”老者摇摇头道:“我只是个微不足道之人姓名只是一个代号。”御留香倏然张狂起来沉声道:“那你可听好了我的名字叫御留香。”说罢但见御留香周身内息催动劲气交融雨水分流虽未出手但其不可一世的张狂足以令众人为之颤栗。

那老者除了入场站在那里便没动过御留香的压迫对其似乎并没影响。终于御留香长喝一声雨水的交集中天罪之刃如流星而下刃光眨眼。锵得一声沉响交错的人影却滑出四道水流。众人这才看清老者不出手只是因为暗中有两个得力属下在护卫。这一招之间御留香确实用的千山飞雪第叁式横剑一路。这两个属下虽是蒙面现身但两人合力之下右臂气刃同时抵挡左臂同时将老者向后推了丈远。但御留香这计横刀惊道何其浑厚?内息不济之时御留香吐了口唾沫老者挥手欲挡偏偏他丝毫不会武功这一档唾沫如飞沙穿叶透脑而过身子颓然倒地。两属下见罢双目充满了惊奇惊奇的不是御留香的武功而是老者在他们的护卫下竟然被杀了。如此愧对了老者多年的信任愧对主子的托付愧对组织的栽培这一切都随着老者倒下的身躯结束了。

两下属相视一眼眼中丝毫唯有犹豫。顿手势催动真气催动内力磅礴而出雨水成圈将二人裹在其中顷刻水圈爆燃内击血肉横飞二人竟然殉主而王。御留香眼见二人殉主惋惜之下不由怒道:“高手啊!绝对的高手啊!这麽好的身手居然自杀了天呐!怎麽可以这个样子天底下还有谁能躲得过我的一招啊!你们躲过了却自杀了。啊!气死我了!”在御留香的叫骂声中场中诸人无不惊叹这两个下属的武功其武功媲美于慕秋白重耀等都不算过分。虽然只是一招但那份神韵和沉淀无不宣示着这二人的深不可测。其武学内外显是杂家而大成的路数如此人才更极为难得。

眼见支撑的支柱瞬间倒下水清柔怒喝一声杀。瞬间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美艳不可芳物的女子纵声大喝弓弩先发随后掩杀而来。深入敌营之中倘若没有足够的运筹死亡将是一件很平常之事何况张少英尚不能剧烈动武。张少英胡道柳天波申屠月慕秋白重耀只有六人除非大开杀戒。但有了老者的身死芙蓉园便有了可存在的价值何况尚不知园中还有多少埋伏。当下一众人择路疾行不留一丝痕迹很快便没了踪影。听着一众人离去的背影室内保仪眼角落下两行清泪。芙蓉园暴露了像霸皇的霸疆一样都成了他们对弈的一颗棋子他们也不可能对张少英这些武林大家赶尽杀绝也掩盖不了甚麽但天恨会危在旦夕。昔日天恨天池天复三会相聚共抗武道争锋何其壮哉今日瞧来竟是引火烧身的起点这一切则仅仅是为了那三十万两黄金以及一个还没有兑现的承诺和终身的依靠。但老者的身死让保仪看到了其对组织的那份崇敬和热烈那正是天恨会永远也无法拥有的。那也正是天恨会的根源一个用仇恨堆积起来的组织终究会有坍塌的一天。

芙蓉园外张少英一行人疾疾奔行其实他们本不必仓促但多年的阅历告诉他们此等是非之地此时离得越远越好。身份高武功高并不代表安全谨慎行事对自己对各自组织便是最好的回报。一行人刚出城官府的厢兵便追出来了扰乱朝廷斗舞大赛藐视朝廷权威不懂内行的官吏们自是拼命维护哪怕牺牲再多性命。而芙蓉楼中那些官府的高手虽吃得官家饭却不会吐露半字对于一群不懂江湖之道的官吏的来说他们只是被雇佣的祸从口出身在江湖甚麽话不该说甚麽话该说现实与性命面前容不得一丝侥幸。

一行人刚奔到郊外五六里御留香便追了上来大喊张少英张兄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尤其那一声张兄诸众皆听得更不自在只得停下来等他。待御留香奔近时申屠月当先拦了下来问道:“你究竟让那女子怎麽了?如此听话?”御留香双目一睁恶心上涌陡然不住呕吐却甚麽也吐不出来瞧模样不似装的。御留香摇摇头哼道:“我不会说的!”张少英微微一笑问道:“你打算就这麽被她控制一辈子?”御留香天真的说道:“我有甚麽办法嘛!”张少英道:“我们是朋友说出来到能帮你探讨一二。”御留香啊得一声惊道:“这怎麽能探讨呢?”慕秋白插口问道:“那两个属下在你眼里能与我们平手?”御留香应道:“能躲过我一招啊!这底子不是一般的强呀!偏偏那老头却不会武功。但瞧那两个人的内功路数明显是阴阳宝典的修改篇只是又大有不同?”慕秋白哼哼笑道:“修改篇!阴阳宝典究竟有多少篇!”御留香咕噜道:“我自从寻到这把大剑练成冥王武学再把奔月小弟打败了老头护短就把我赶出了纵横派。阴阳宝典不是瞬间成书的那是纵横派很多年的心血呀!每年都有修改的!”慕秋白看向张少英眼中是一股深邃的锐利说道:“阴阳宝典菩提果纵横派始终处在武道顶峰这便是你们不惧阴阳宝典外流的根本吧?”张少英没有掩饰应道:“是。”

重耀道:“这便是纵横派能领袖武林的信仰吧!让组织焕发生机始终凌驾其上。”张少英沉声道:“我也是半路出家纵横派这条大船我架不动。”慕秋白问道:“纵横派先大力出手赢得顺理成章的理由再顺势退出七宗定侠旨在改革建制。但七宗却牵扯其中不得脱身无法同时改革这是纵横派的最终考量吗?”张少英摇头应道:“只是其一。”慕秋白嘴角微微冷笑问道:“纵横派究竟想要甚麽?”张少英应道:“一个有秩序的江湖哪怕只是引领趋势。”慕秋白应道:“我不小了。”张少英笑了说道:“纵横派与诸宗一样都有各自的沉珂和目的至少咱们不内讧便是最好的盟友。”慕秋白道:“你如果没有答案冥宗会首先退出。”慕秋白这话说的很平淡。

张少英应道:“其实有很多答案面对朝廷的步步紧逼武道若不做出对峙那灭亡只在眼前此为居安思危。诸宗皆源远流长之辈养再多的人赚再多的钱没有目的的传承以及长久运行下的沉珂皆需要出路此为其二。一锅只有九个人的肉汤本来就不多内讧之下更经不起也不允许第十个人来分一杯羹更何况其目的不纯此为其三。这其四则是纵横派发动战争的根本聂羽一个纵横派培养出来的绝代天才。”慕秋白哼哼一笑应道:“终于说实话了。”张少英道:“在你们认为这便是纵横派该独自面对的难题吗?”重耀问道:“他究竟想做甚麽?”张少英念道:“文成武德东皇霸业指点江山如诗如画。”重耀问道:“有何深意?”张少英道:“他要开创一个均贫富地由民国家富强民族壮大的文武双制那是一个新时代。”慕秋白念道:“新时代有点意思!”张少英道:“纵横派仅知于此他离开纵横派已经四十多年了但近来的种种迹象表明纵横派的猜测没错。”重耀道:“如此一个新朝大成之际如诗如画是否太过自信!”张少英道:“这便是纵横派需要判断的!为盛世则不必与纵横派起冲突若为乱世则纵横派首当其冲。”慕秋白问道:“他离开纵横派到底多少年?”张少英道:“自今大中祥符元年正好是四十三年离开的时为太祖乾德元年。”慕秋白道:“如果我不问是否你永远也不会说出?纵横派大幕司副使?”

张少英淡然道:“当待时机此时也就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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