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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人间清欢(06)(1 / 2)


上午九点, 梁芙醒来翻身下床找拖鞋宿醉后脑袋痛得她差点儿一趔趄坐在床沿等缓过来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只记得跟傅聿城回了房间, 自己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后面发生什么一片空白。

太阳穴跳痛她嘶一声, 不抱什么希望地低头看一眼果然自己还好端端穿着昨晚去吃饭的那身衣服。

酒后没有乱性只有断片儿。

她洗漱完毕, 换一身衣服, 去餐厅吃早饭。顾文宣也在坐在户外的遮阳伞下喝咖啡。

梁芙取了餐走过去顾文宣屈尊把盯着泳池里东欧小帅哥浪里白/条的视线收回来往梁芙脸上扫一眼。一脸愁眉苦脸的丧气, 不用问就知道事情没成。

梁芙干嚼了半个黑面包心不在焉地问“傅聿城他们呢?”

“一早就出发玩去了。”

梁芙抬头看一眼顾文宣, 他正望着她目光嫌弃, 只差没把“烂泥扶不上墙”写在脸上了。

干脆也不辩解了。

“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算是看出来了。就这样吧反正我们下午就走了。”

“今天就走?”

“下午四点起飞, 你是不是过糊涂了?”

梁芙笑了声。

心思全放在那人身上了。

“顾总我得说真话你策划的这次团建真的是太烂了。”

“那不是就等你这次重返舞台一鸣惊人咱们赚一票大的下回好去欧洲玩吗。”

“别这么抠门了你不是车多吗卖一辆呗。”

“那是最后的战略物资不到万不得已哪儿能随便乱动。”

梁芙喝着牛奶吹着上午尚且凉爽的海风跟顾文宣插科打诨心情几分惫懒。可能感情一事不能靠歪门邪道还是得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因为实在无法判断喝酒喝得断了片以至于错过大好机会以及傅聿城当真如此君子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没碰这两件事究竟哪一件自己觉得更受打击。

这样一想反得感谢顾文宣这回国日期安排得巧妙避免了尴尬之余还得跟傅聿城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们上午没什么安排做个全身spa就准备出发去机场了。

退房之前梁芙往他们的五人小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我们今天先撤了乔麦你们好好玩。

乔麦很快回复:这么快就回去吗?

梁芙:我们待了快一周了。

乔麦:回程注意安全。

隔了很久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梁芙才收到傅聿城单独给她发来的消息:注意安全。落地了跟我说一声。

梁芙回复一个“好”字。

锁了手机她惆怅长叹一声被顾文宣听见了投来一道嘲讽的目光。她把帽子一拉盖住眼睛睡觉。

落地崇城已经凌晨梁碧君过来接。

梁芙在车里又补过觉到达梁碧君公寓的时候仍然觉得困呵欠连天。她蹲在地上拆了箱子拿出一套手工香皂递过去“没什么好东西机场免税店奢侈品的折扣还不如日上随便买了一点。”

梁碧君不缺这些玩意儿但这是心意接来放去浴室储物柜的时候听见客厅里梁芙打着呵欠说道:“……出去玩的时候恰好傅聿城他们也在那儿团建。”

“这么巧?”

“嗯……趁着机会跟他把一些话说开了。他的意思是想跟我好聚好散。”

“结果你又不想了。”

梁芙蹲在地上看着铺了一地板的东西有点儿怔忡“……您是不是觉得我挺任性。结婚离婚全都是我由着性子。”

“要看傅聿城觉不觉得。”

洗过澡梁芙躺在客房的床上迷迷瞪瞪地想事情试图从昨晚的那一片空白里再搜寻出一点什么想到困得睡过去一无所获。

顾文宣大发慈悲多给了大家一天时间休息梁芙便回家一趟把礼物分给章评玉和梁庵道。

这一天家里的餐桌照例是不平静的章评玉总要老话重提问梁芙婚究竟离了没有。

“……有空就去办。”

章评玉打量梁芙听出这话里敷衍的意思“是不是傅聿城拖着不肯离。”

“没有的事主要是我忙不是刚进舞团吗每天都在加班哪有时间。”

“去民政局不过几个小时的事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章评玉放了筷子仍是那般调门不高但挺有压迫性的语气“阿芙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不想离了?被傅聿城几句迷魂汤唬得回心转意了?”

“您能不能别这么说他。”梁芙不悦。

章评玉看着她似是自己已有了定论“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

“您别掺合行吗?这是我跟他两个人之间的事。”

“结婚劳动全家的时候倒不记得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梁庵道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阿芙这事你自己要有决断。”

梁芙情绪怏怏地“嗯”了一声。

隔日傅聿城他们也回国了。

乔麦和傅聿城住的地方离得很近便坐了同一辆车。

出租车上傅聿城靠着副驾驶车窗玻璃打盹。

乔麦坐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旅行是一件十分劳心费神的事她也累极但舍不得睡心里想着这是陪他的最后一段。

车先将乔麦送到小区门口。傅聿城下了车替她拎下放在后备箱的行李箱。乔麦自背包里摸出一份纪念品让傅聿城转交给杨铭。

“行。那我走了你早点儿休息。”

“学长!”

傅聿城脚步一顿看着她“怎么了?”

乔麦笑了笑“那个……你送我的钢笔出海的时候不小心被我弄丢了。”

“多大点儿事也要汇报?那你今年过生日我再送你一支?”

“不用了”她笑着说“钢笔好像还是不如中性笔方便。”

“也是。”

“学长赶紧上车吧我进去了。”她提着行李箱后退一步看着傅聿城点头上了车那车驶远拐个弯就不见了。

好像目送他的背影没有那么难过也没有那么沉重。

可能因为那支分量最重的钢笔已经被她扔进了海里沉在大洋深处远隔千里。

非得如此决绝不给自己任何凭吊缅怀的机会。

舞团重新开始训练。

顾文宣在工作上是一个完美主义的人这一点与她不谋而合。

两人一起排练针对原本的作品一旦有新的灵感产生总要试一试。那一出已然十分精彩《阿芙洛狄忒》在不断的修改之中一步一步逼近完美。

与此同时周昙与陈疏宁的婚礼筹备工作也正式开始。群里消息不断与她那时候一模一样。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给周昙提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少走了不少弯路。

周末梁芙陪周昙去选婚纱。

婚纱店也是梁芙当年看的那家。这些年婚纱的样式不断推陈出新满屋的款式哪一件都觉好看周昙挑得眼花越发没个主意。

一上午过去一无所获。

“看了这么多条你就不能做个选择吗哪怕是备胎呢?”

“婚礼之中不能有备胎只能有独一无二。我觉得这几条都行但都好像缺点儿什么。”

梁芙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要不我们去吃个中饭再继续?”

“等等吧我再看看你歇一会儿喝点水吃点东西。”

梁芙刷着手机忽地蹦出来一条消息傅聿城发来的。她一顿立马坐直身体点开一看傅聿城问她:“下午在家吗?我去拿几本书。”

那时候傅聿城只带走了衣服和重要文件大多数他的东西都还搁在家里。

“有空你几点钟到?”

“两点半。”

开车回去还得一小时梁芙把手机一锁立即去后面找周昙说自己有事得先撤。

“阿芙这就有点不讲义气了吧说好的一整天陪我呢。”

“那没办法了我见色忘友。”梁芙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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