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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1 / 2)


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个人的吻,一个人的怀抱,可以令你忘掉世界的其他纷扰,只顾沉溺其中,若不是酒吧老板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彻全场,这个幸运之吻似乎真的会永无止境下去——

“这位哥们儿,今晚还很长,先领取了一年份的畅饮资格再亲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许唯星这才从迷人心魂的唇齿纠缠中回过神来,难免羞窘,卓然虽结束了这个吻,双手却仍旧捧着她的脸,深深地看进她的眸中——只觉得这个女人眼波流转间那般动人。而他这般意犹未尽的模样,围观众人皆看在眼里,或羡慕,或祝福,整个酒吧就这么沉浸在了甜蜜的氛围中。

卓然领完了畅饮资格,落败的德国大汉便热络地上前来打招呼:“老兄,看不出来你酒量这么好,喝一杯吧。”

卓然征询似的看一眼许唯星,许唯星见今晚这么尽兴,她就这么催着他离开的话未免太扫兴,于是便应允似的耸耸肩。

卓然和许唯星就这么被拉着加入了当地人的酒局,不成想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到最后所有人都玩嗨了,完全遗忘了时间。

拼酒,划拳。许唯星听着他们教授自己当地的划拳规则,她本来德语水平就停留在日常用语阶段,加上又有点醉了,规则听得一知半解,自然是场场连输。

许唯星也豁出去了,自罚了一杯又一杯,到最后卓然见她竟开始随着乐队的演唱轻慢地扭腰律动,就知道她喝多了,可卓然要替她喝酒,她还不乐意,立马就从卓然手里头把酒杯抢了回去,用蹩脚的德语对:“在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酒逢知己千杯、千杯少。这杯……我干了!”

女中豪杰的样子顿时赢得满堂喝彩,只是苦了卓然,坐在她一旁哭笑不得地看着——是谁之前急不可耐地要走的?又是谁现在喝得忘乎所以,死活赖着不走?

现场乐队应景地换了一首德国民谣,同桌的人要教她跳当地舞蹈,她竟真的答应了,这就真的站了起来,卓然一急眼,起身就要把她捞回来,不料她动作更快,直接脱了高跟鞋,把鞋塞他怀里,自己就这么踩着座椅直接上了桌,在桌子上跳舞。

卓然就这么拎着她的高跟鞋站在桌边,光影明灭间一仰头,就看见她在桌上,放肆地跳着、笑着。她此刻的笑容,跨越了五年的鸿沟和积怨,照亮他眼里的晦暗。

《东邪西毒》里有一种叫做“醉生梦死”的酒,传说喝了它就能忘记一切……醉生梦死——卓然突然觉得自己尝到了它。

桌上的许唯星一个没站稳,就这么直直地跌下了桌,从回忆里走出来的卓然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她,将她牢牢地抱入怀中。

自此,就再没松过手——

深夜幽静的酒店走廊,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一直从电梯间延展至套房门外,缠绵的拥吻间,卓然也不知道自己用房卡刷开的是他的2016,还是她的2014,只知道因开门时太过用力,门背“砰”地一声撞在了墙壁上,这一声巨响犹如一剂清醒剂,令他怀中的这个女人中断了吻他的动作,抬头不确定地看着他,但这丝不确定瞬间就败给了他猛地将她拦腰抱起的动作。

凌空的不安全感令许唯星本能地牢牢抱住她触手能及的唯一依靠,树袋熊般双脚缠在了卓然坚实的腰杆上。卓然一笑,反手勾上门,另一手托着她的后颈,又是一记绵长的热吻。

终于结束了一路的跌跌撞撞,将她推倒在床时,卓然听见她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但很快柔软的床铺就承接住了彼此的体重,她身上那条碍事的一字裙阻碍了他进一步的动作,他一咬牙就揪住裙边的小开叉猛地一扯,眼看裙边就这么大大地敞开,他也要这个女人,为他尽情地敞开。

她主动搂住他的颈项,送上自己,卓然看着再一次近在咫尺的她,心念一动间,听见自己问她:“你不后悔?”

她就这么安静了下来,睁着一双红透的眼睛看着他。卓然紧迫地回视着她,太阳穴都是紧绷的,几乎以为她下一秒就要恢复理智、冷冷地推开他,却在这时,她猛劲儿地一个翻身,转眼间将他反压在了身`下——

这就是她的答案。

***

许唯星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

皱着眉头,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便是这个男人的睡颜,而她,就枕在他的胸膛上,耳边便是隔着肌肉和骨骼的、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着有力——就如同他在几个小时前将她拢在身下时那样,不容回绝地占据着她的所有感官。

窗帘拉着,让人辨不清白天夜晚,她有些疲惫,还有些宿醉,但还不至于醉到彻底忘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甚至无比清晰地记得他在问她“你不后悔?”时,自己是如何回应他的……

后悔吗?

答案自然是“不”,可转念间许唯星就想到了一件事,顿时紧张地猛提了一口气,直到回头瞄见床头柜上那盒拆开了包装的杜蕾斯,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而紧张的神经刚缓和下去,她连带着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又是猛地一紧——

9点40了。

一会儿还有主办方安排的餐会!

许唯星急得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梦中的卓然只是皱了皱眉,之前有多纵`欲,现在就有多一睡不醒。

衣物凌乱地散在床脚下,许唯星一件一件地拾起,却只找到了衬衣和裙子,这时掩藏在衣物中的手机又震了一下,许唯星才看到它——原来真的是手机震动声把她吵醒的。

那现在,她到底要不要叫醒这支手机的主人?许唯星忍不住回头看看,卓然还睡得那样安然,胸膛和肩头散着几道抓痕——都是她的杰作。许唯星心中柔软,俯过身去吻了吻他肩头上被她抓破的那一处。

确实该叫醒他,毕竟他也得出席主办方的活动,可许唯星反观了一下自己,头发凌乱得不像话,脸也没洗,还衣不蔽体——内衣裤不知被丢到哪了。要他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许唯星在心里坚定地对自己说了句“不”。

好歹得先洗把脸再叫醒他吧?

这么想着,许唯星迅速捡起他的衣物和手机搁在床边,这就准备直奔浴室拾掇,却在这时,她不小心按到了手机按键,手机屏幕就这么亮了,许唯星的脚步也就此彻底停住。

手机在锁屏情况下,许唯星只能看到两条微信的部分内容:“你来德国怎么不……”

“我们好歹夫妻一……”

夫……妻……

仿佛瞬间跌入冰窖池中,浑身一凉的同时彻底溺毙。

许唯星就这么呆坐在床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终于回过神来,手指僵硬着划开解锁键。

解锁密码随之跳出来,许唯星还真的挺佩服自己的,这个时候还能在脑子里冷静地做着各种数字的排列组合——

输入他的生日,错误。

输入自己的生日,成功解锁。

许唯星终于看到了微信的全部内容:“你来德国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出来吃个饭叙叙旧总可以吧?”

发信人的头像是个精短头发的女人,妆容美艳而不羁,点开她的朋友圈不难发现,此人的习惯用语除了中文还有德语。许唯星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之前在酒吧,她还短暂地纳闷过卓然的德语怎么会说得这么好,她会德语是因为大学选修了这门语言课,而卓然会德语……

是因为她?

许唯星在装饰柜上找到了自己的鞋,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内衣裤,昨晚有多激烈,以至于彼此的衣物脱在了各个角落?许唯星半点都不愿再去回想,穿戴整齐,以最快速度离开。

***

卓然是被客房的座机吵醒的。

皱着眉头,不怎么情愿地伸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电话,是他的随行助理的叫醒电话:“卓总监,起了么?餐会订在10点半,我们该出发了。”

卓然挂了电话,捏了捏紧绷的眉心,侧过身去准备捞人:“起床吧。”

刚平展下去的眉心在下一秒又蓦地一蹙——他捞了个空,另一边的床铺早已空无一人。

餐会就设在酒店的6楼,卓然终于在餐会现场见到了那个突然溜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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