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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小叔叔……是什么人?(1 / 2)


茶楼之约,杨暄带上了崔俣。

对世人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秘密,对于密切关注着他们的龙卫,却不尽然。

人家许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他们的各种事,藏之无益,不?若坦坦荡荡。

不?过知道是知道,傅容森和尹子墨并没想到,太子和崔俣竟然真就在他们面前无所保留,并不避嫌。二人对视一眼,眸底皆是一片激赏。

他们选的这位太子,果然是位风格明朗正派的英主!

杨暄见二人表情略顿,笑出一口白牙:“装什?么意外呢?你俩敢说不?知道我和我媳妇的关系?”

傅容森&尹子墨:……

崔俣拄了他一肘,尽量面带微笑,嘴唇拉平:“好、好、说、话!”

媳妇不?高兴了,杨暄拳抵鼻间,清咳了两声,挑剔的看着傅容森和尹子墨:“怎么就你俩来了?不?怕被我吃了?”

尹子墨眼睛立时瞪圆,拉了拉傅容的衣角,眼色递的眼角都抽抽了:“哥!”

这位太子该不会是在暗示他们应该带别的龙卫过来吧!

带来干什?么?被你坑么!

傅容森安抚的拍了拍尹子墨的肩,示意该行礼了。

“傅容森|尹子墨参见太子殿下——”

杨暄直接拦了:“这在外头,大家低调,无需如此大礼。”

等两人站直了,杨暄还不?死心,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又往窗外看了看:“真就你们俩?”别的龙卫就不?好奇,没个过来围观的么?

太子表现如此接地气,尹子墨早先忐忑担心一扫而空,哼了一声:“我们才不?会上殿下的当?!”

傅容森难得牵了牵嘴角,拱手道?:“倒是让殿下失望了。”

话说的再板正,声音语气里也透着轻快,显然,很喜欢现在的氛围,太子的表现。

崔俣看在眼里,心里给?熊太子点了个赞。

杨暄将来要执掌一国,全天下都是他的子民?,他的手下,他的力量,不?同人群,当?有不?同的对待驾驭方式,恩威并重,权衡利弊,甚至有意识的威吓诱导,种种皆不?同。

龙卫,是一股陌生,却可以融入,将来许会带给他颇多助力的力量。因之前并不在一处,初初融合,最好摆出亲切姿态,至于自己的性格,自己的底限,自己的规矩,自可以在以后的相处中,一步步,一点点的表露出来……

杨暄略一振衣,直接坐到首座之上:“比棋艺,一局定胜负,若我赢了傅容森,你俩就归我了,可是如此?”

傅容森微笑:“确然如此。”

杨暄袖子一挥,气势无两:“上棋盘!”

房间是杨暄的暗卫订的,各样东西都是准备齐全的,立刻有人端来棋盘,放于小桌之上。

“小傅大人,请——”

“太子殿下请——”

说话间,二人落坐于棋盘对面,猜子起手,棋局立刻开始,那叫一个干脆。

尹子墨对傅容森的棋艺很有信心,他站在傅容森背后,捏着拳头,猫儿似的大眼睛一会儿瞄一下太子,一会儿又瞄一下傅容森,一会儿看看棋局,一会儿又看看二人的茶水,那叫一个忙。

崔俣却很好奇这一局。

杨暄他了解,看起来霸道锋利,棋局路数却相当谨慎,稳打稳扎,攻防相辅,心思极深,大多高手跟他对弈都讨不?到好处,基本都会被他悄无声息的套牢,坑死,最后惨败。

棋艺一道?,杨暄少?有敌手。

他都不大愿意同杨暄下。

傅容森看起来是个板正谨慎的人,棋路定然也不?会跳出这个圈子,尹子墨对他这般信任,想来他的布局手段,攻防套路,定然也很厉害。

这一局,大约是个历时长久的难解之局。

结果二人棋子一下出来,崔俣差点惊掉了眼珠子。

杨暄棋路和本人霸道锋利气质不太符也就罢了,这傅容森表现竟也与性格完全两样!他的一手棋,大开大合,似裹挟着兵戈之势,锋利霸道,一往无前,攻的猛烈,攻的狠辣,似完全不知道防守是何物!

正应了‘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这句话,傅容森看似没有防守,防守效果却是很足的,起码杨暄一时间之间,占不?到丁点便宜。

杨暄也不?着急,对方再锐利,他也稳如泰山,眼皮眨都没眨一下,不?理?对方的攻势,只稳打稳扎做着自己的局……丢了子也不?可惜,反正悄悄埋着坑,做着诱导局呢,只要傅容森的子一过来,一坑坑一片!

见傅容森连丢了七八子,尹子墨愤愤磨牙:卑鄙!

这太子太阴了,蔫坏蔫坏的!看着很君子,很稳,很好欺负,实则在扮猪吃老虎啊,咬人时又准又狠,还事先没半点表示,别人都没法防备!

杨暄拎着子出来,冲傅容森笑出一口白牙:“承让。”

傅容森心中略惊讶了一瞬。

棋路如人性,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位太子,太子心性之深,手段之高,谋局之远……竟至如此!

再惊讶,手下棋子也没换了方位。

太子有太子的路数,他有他的风格,他不?可能为了防御这么强的对手,轻易就放弃了他擅长之事。他是傅容森,他是龙卫,他是他自己!无论输赢,他的路都在脚下,剑都在手中,永远不?会变!

这二人对杀的极为激烈,奇招尽出,为了赢,可谓是用尽巧思。

崔俣与尹子墨看的过瘾的同时,也明白,这盘局,时间短不了。

四人今日齐聚在此,说是下棋,其实目的却并非那么简单。

杨暄和崔俣打着主意,要试探龙卫更多,龙卫呢,定也知道他们心思,提高警惕提防着,并再次深入审视太子的能力。

这二人专注于棋局厮杀,移不开心神试探,崔俣和尹子墨定然不会只呆站着看。

崔俣指着窗前桌子,发出邀请:“我们去那边喝杯茶?”

尹子墨从善如流:“好啊。”

两杯热茶袅袅生香,对坐两人相视而笑。一个笑的清俊优雅,一个笑的纯真可爱,完全没一点肃杀之气,同下棋的两个一点也不?一样。

崔俣率先开口:“尹公子腰间这块玉佩雕工好生亮眼——”

一句随意的开头话还没说完呢,尹子墨就一派警惕:“你不?要想套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崔俣:……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崔俣笑了下,并不介意,其实从心底来说,他很喜欢纯真坦率的人。

尹子墨似乎察觉自己语气不?太好,亲手执壶,给?崔俣续了茶,小脸十分严肃:“我很喜欢你的,但现阶段我不?能同你交朋友,你莫生气。”

崔俣就笑了:“嗯,不?生气,我也很喜欢你,你很可爱。”

尹子墨得意的翘了翘尾巴:“是吧?我哥也老这么夸我。”

一边下棋的杨暄&傅容森:……

说话就说话,互相说喜欢是怎么回事!

崔俣眼梢微垂,长长睫毛遮住眸底隐意,静了片刻,方才又道?:“洛阳城都说你是纨绔,我却觉得?,你比一般纨绔讲究的多,这城里头,除了清河郡王家的杨旷杨公子,就属你最会玩了。”

说起这话题,尹子墨就更得意了:“那当然!我同杨旷才是真纨绔,那些自称什?么‘洛阳五虎’‘洛阳八鹰’的公子哥,都差老远了!”

崔俣继续话题,挑起尹子墨谈兴:“哦,是么?我倒是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尹公子可愿为我解说?”

“没想到你也是会玩的……”尹子墨眨了眨眼,笑的跟猫儿一样,凑近些许,“我同你说,这里面学问可大着呢,比如说这斗蟋蟀,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玩的,时节不?同瞎玩,没趣儿,一定得?过了秋分,蟋蟀长熟了长好了,才能玩的爽快!齐郡,武阳郡的蟋蟀最好,头大体悍暴脾气,还扛揍,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你好好选一个,定能大杀四方……”

“比如这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比如这玩字画……”

尹子墨一气儿举了好几个例子,都是怎么玩,怎么赏,什?么才是真门道,那些不?顾时切气候,年代特点,随便拿了银子就砸,就为听个响声,得?一堆人赞两句的败家子,都是蠢货,不?会玩的,根本不配称‘纨绔’两个字!

“越是不懂装懂的,越是能造能折腾,拉低了我们纨绔的水平。”尹子墨满脸瞧不起,“真正的纨绔,都是会玩的,都是学识水平很高,研究很深的,不?管哪里有局,哪里出好东西,你叫杨旷或是我,一眼就能瞧出来,换了别人……”

他哼了一声:“上回市面上突然出现了副美人图,说是曹不兴之作,炒的那叫一个热闹,市价哗哗的涨,还有人专门送到我面前,想勾我去买,结果我同杨旷去了一趟,你猜怎么着?假的!打量我们人傻钱多好骗呢!”

……

尹子墨说话的时候,崔俣自然没闲着,并不只静静旁听,还参与了谈话,想趁尹子墨不注意,套到点有用的东西。

欣赏是欣赏,喜欢是欣赏,正事也不?能忘不?是?

结果却出乎意料。

本以为,尹子墨一脸天真,提防写在脸上,看着傻乎乎,很好套话,结果人家左一句右一句,话题能发散到天边,可就是没透一点有用的信息。

难道这就是天赋异禀?

这种方法套不?出来……崔俣心想,是不是换条路?

新路线还没想好,话题却不能停,尹子墨提起了美人图,他便顺口接话:“说起美人,我家那位小叔叔最会赏了……”话音未落,就就觉得?这发展方向不?大妥当?,但话已出口,只得继续,转的太生硬也不?好。

他微微笑着:“我家小叔叔,最擅赏美,别的不?甚讲究,比如吃的穿的用的,不?一定是最贵最好的,但一定是极为顺眼,极为好看的。”

尹子墨跟着笑:“这很对啊,美的东西,谁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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