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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七五(14)(1 / 2)


七五(14)

“安乐侯,安乐安乐,平安喜乐,这封号寓意好!”庞太师从先前就想?给他儿子谋划个爵位来,现如今官家终于下了圣旨,封了他儿子为?安乐侯。虽说这侯爵比不?上公爵,好在官家在食邑数上并不?吝啬,封给安乐侯的食邑数再添上几户,都可和公爵的相比了。

庞太师倒不?是?很在意食邑数,那都是?虚的,他更?看重的还是?这封号,在他看来“安乐”的寓意就是?上上等的。偏偏他家倒霉孩子听完后来了句:

“死于安乐?那确实很好。”

“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说话呢!”庞太师恼道,回头见他儿子仍有几分精神不?济,心里有心疼起来,“元英啊,你跟爹说说,你这次去陈州府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难破的案件?”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新出炉的安乐侯扁扁嘴道。

庞太师见状却感叹道:“难得见元英你这么?孩子气呢。”

安乐侯否认道:“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庞太师是?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这话里哄孩子的意味根本?就是?溢于言表,不?过这样的机会虽然难得,可到底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想?着庞太师便催促起儿子,“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细说,现在元英你该去宫中谢恩了。”

彼时距离重九节已过去了月余,李妃昨日已被恭迎入宫,正式被册封为?太后,而朝堂上的波澜也被平得差不?多了,至于为?何顾青还有几分闷闷不?乐,那只得从他在陈州府时遇到的那桩锁魂绳案说起。

当日,顾青和白玉堂扮作道士,被邯蕲的妻子邯老?太太当做座上宾迎入邯宅。顾青一番舌灿莲花下来,邯老?太太就觉得是?该给她家官人迁一迁坟,选个风水更?好住着更?舒服的地方。于是?,就在家中大儿子邯琦过来时,跟他那么?建议着。

邯琦在猝不?及防下,反应都不?对?劲起来。

还在抹泪的邯母是?没注意到,可顾青却是?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就连白玉堂都敏锐地觉察到邯琦的不?对?劲,偏过头来看向顾青,眼神里传达着如下意思:‘莫非是?他弑父?’

顾青眉目不?动,‘在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妄下结论。’

当然了顾青一个眼神,表达不?了这么?长的意思,他只是?示意白玉堂他们先等等,看看后面还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情况。

而在他们达成不?妄下结论的共识后,邯琦已冷静下来,看着顾青和白玉堂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不?善,道:“家父安息之?地,是?陈州府中最有声望的风水大师齐大师亲选的,可如今你们两位竟说家父的坟需要迁走,怕是?学艺不?精吧?”

说完,还不?等厅中他人说什么?,邯琦就扬起声音来叫:“管家?”

这是?要送客呀,只邯琦叫了两声都没等来管家,他一面露出恼怒的神情,一面往厅外?走:“管家去哪里了?”

邯琦的反应可不?怎么?正常,从厅中走出后似乎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不?过在他快步往厅外?走去时,顾青已经和白玉堂交换了眼神,他负责稳住邯母,白玉堂就借机离开厅堂跟了上去。

期间,邯家另两个儿子也闻讯赶来,他们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异常。这前前后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厅堂外?就传来喧闹声:“不?好了!大郎上吊了!”

厅中人吓得一跳,当下众人也顾不?得风水一说,就连忙赶去邯琦的院落。

好在邯琦只是?上吊未遂,这倒不?是?说他还没等上吊呢,就自己放弃了这自送死的事,而是?他都蹬开了踩在脚底下的椅子,但用来吊死自己的白绫猛然间断了开来。这般的邯琦就摔落了下来,并没有去见阎王,可奇怪的事情随之?而来,按理?说在摔落下来后,邯琦平复回呼吸后,就该能清醒过来,可他却是?昏迷不?醒了起来。

邯家乱成一团,请大夫的请大夫,哀戚的哀戚,更?还有疑惑不?解的:“这好端端的,大郎为?何会这般想?不?开?”

这话一出,不?可谓不?是?一鸣惊人。

是?啊,邯琦为?何会想?不?开?

本?来在邯蕲去世后,邯家当家做主?的便是?身为?长子的邯琦。虽说邯家再也不?复邯蕲在世时的威名,可因着邯蕲生前所积下的名声,邯家基本?上还是??持着陈州府的器械行,甚至这两年来邯家所制作的器械,还售往其他府州,并不?存在家道中落的情况。

再想?想?近来也没什么?麻烦事缠身,只除了家中来了两名道士,虽看着年轻,但确实是?高人,说起他们家的事一说一个准。

邯家次子与三子想?到这儿,不?由得对?望一眼:难道大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叫高人看出来吗?

那是?什么?样的亏心事?

邯家次子与三子想?破脑袋,都没往他们大哥极有可能杀害了他们父亲这等惊世骇俗的事上想?。

与此?同时,白玉堂正在和顾青说他追出去后发生的事:

先前邯琦借着叫喊不?称职管家的名义,从厅堂中快步走了出去,白玉堂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片刻后,邯琦就来到一处院落前,焦急的找到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那男人做武生打扮,长相很普通,是?那种丢到人群中不?会被人注目的那种。奇怪的是?邯琦在看到他后,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有两个道士,在劝说我母亲给我父亲迁坟,你说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邯琦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白玉堂因为?多年习武,且天赋异禀,五感自不?是?常人可比的,因而?邯琦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只觉邯琦的嫌疑更?大了,可那做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又是?何方神圣?

而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朝着白玉堂避身的地方看了过来:“阁下既是?来了,为?何不?光明正大的现身?”

既是?被发现了,那白玉堂就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他现出身形来。

那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看到他后,却愣了愣:“是?你?锁魂绳给破坏的?看来你是?有几分真功夫的,只是?你若以?为?这样你就能到我跟前班门弄斧,那未免太自大了!”

白玉堂听得一知半解,那锁魂绳有那么?难破坏吗?还有他们俩到底是?谁自大?

不?管怎么?说吧,他们俩就打了起来。

说起来自从遇到顾青后,除却了和他的两场比试,还有和“南侠”展昭的切磋外?,白玉堂其他时候都很少使用武力了。不?是?扮鬼吓人,就是?当起了苦劳力,在半夜时去挖人家的坟。现在他终于遇到个能好好打一场的敌手了,只不?过这次对?方并不?是?纯粹的武生,因为?他打着打着掏出了符箓。

那符箓无火自燃,无风自飘,朝着白玉堂攻来。

结果在距离白五爷还有半尺远的地方,戛然而止不?说,还被突如其来的一股赤色给吞吃殆尽。

白玉堂认出了那股赤色是?鸣鸿刀所化,看来这家伙没有乖乖听话,在他们所住的院子里呆着,反而是?悄悄跟了上来。只现在不?是?训斥鸣鸿刀的时候,而那中年男人已面目更?色:“没想?到你却有几分真本?事。”

白五爷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他,随后手一伸那股赤色变回刀形,如虎添翼地朝着那中年男人攻去。

说到这里白玉堂的神情变得纠结起来,他踌躇下方跟顾青继续说:“我使鸣鸿刀砍中了他的左臂,可只有伤口,并没有任何血液流出,而那中年男子对?此?毫无所觉,仿佛我并没有砍中他一般。”

这样离奇的情景,让白玉堂吃了一惊。

也就是?这吃一惊的功夫,那中年男人就退出了他的攻击圈,来到了已被吓傻更?六神无主?的邯琦身边,不?知是?跟他说了什么?,那邯琦就两眼发直,对?周遭事物置若罔闻的快步离开。

那中年男人露出个诡异的笑,一如既往地自话自说:“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白玉堂皱眉,他不?能就这么?放任邯琦这么?离开,可他就一个人,分-身乏术下就只有放弃跟那中年男子再斗,转身去追邯琦。

等追上邯琦时,邯琦就已是?蹬开了脚底下的椅子,?自己吊在白绫上。情急之?下白玉堂就掷出飞蝗石,比飞蝗石更?快的是?鸣鸿刀,结果就是?鸣鸿刀割断了白绫,飞蝗石打在了它的刀身上。

鸣鸿刀愣了下后,就当场转起了圈圈。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肚子上挨了一圈后,他在反应过来就抱着肚子在地上边打滚边哀嚎一般。

白玉堂竟还奇迹般的懂了,他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嫌弃。

回到当下来,“等我再去原地找那中年男子时,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不?过我从邯家下人的口中问出了他的身份。他名为?徐泽,三年前来投靠邯琦,备受邯琦倚重,怕是?倚重到对?他言听计从的地步。”

岂止是?一般的言听计从,那邯琦会直愣愣的上吊自尽,就是?在听了他的一句话,而这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同样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还有徐泽被砍中手臂后,不?知疼痛也不?流血。

以?及,“他似乎认为?我也会他会的旁门左术,自话自说的简直愚不?可及。”

顾青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误会。他们去挖坟时,那萦绕在坟墓上的黑气,见了他就不?敢再靠近,想?来是?因为?这样那锁魂绳就失去了效力,所以?才很容易就被截断了。

可顾青并没有?他的推测说出来,而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那锁魂绳确实对?鸣鸿刀起了束缚的作用,而你也确实用一?普通的铁锹给破坏了,或许你真有什么?不?得了,而你却不?自知的本?事。”

白玉堂挑眉,“比如?”

顾青回道:“比如一身人见人畏,鬼见鬼愁的浩然正气。”

白玉堂:“……”

白五爷怎么?听都觉得这话一点都不?中听,他到最后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干脆?它归咎给徐泽的愚蠢。

接下来他们就兵分两路,白玉堂留在邯家等大夫来,而顾青则是?去追探那精通旁门左术的徐泽。

徐泽并不?住在邯家,而邯家的仆从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还是?顾青去问了马夫,才问到了大致的方位,然而等顾青追踪到徐泽的住所时,那里已起了火,便是?有什么?也都被烧没了。

便是?顾青不?愿意承认,他们此?行是?打草不?成反惊了蛇。

只话又说回来,他们并不?是?没有收获。

邯蕲确实死于非命,且和他的长子邯琦脱不?开关系。

这么?说似乎还不?够严谨,因为?就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邯琦便是?行凶者。可是?考虑到徐泽能够用言语“操控”邯琦,所以?顾青还不?能确定?邯琦当时行凶时,是?否是?清醒的。

就此?还衍生出一个问题,徐泽蓄意接近邯琦是?为?了什么??

为?财为?色?

白五爷乍听顾青这一猜测,就眼角抽搐了下,没甚好气道:“需要我提醒你吗,庞大人?现在人命关天。”

顾青振振有词道:“我需要考虑所有的可能性。”

对?这一说辞,白五爷明显是?不?屑一顾的:“哼。”

顾青叹了口气:“懋叔,你觉得‘为?色’这一条是?无稽之?谈?”

白玉堂‘闻弦歌知雅意’道:“那你不?妨说出个四五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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