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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怀中的她(2 / 2)


这才是过年呀,哪有小孩子?不喜欢过年的。

可是这些热闹仿佛与太子?府无关,太子?府像是筑起?了一道大大的罩子?,把太子?府笼罩住,再多的热闹都侵染不进去。

她忍着心酸,一步一步上前,去敲太子?府的门,想着她已?经和太子?打?了招呼,那?应当?没有锁门吧。

可是一推,竟推不开。

她皱了皱眉,抬手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半点动静,这太子?府的下人?又去了哪?

难不成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竟又敢惫懒。

“郡主?,太子?府的门似乎锁了,奴婢听不曾听见里边有半点声音。”思岚把耳朵贴在?门上,什?么都没有听见。

“怎么会。”虞姝跺了跺脚,“是我来迟了。”

“郡主?,那?可如何是好?要?不然咱们回去,明日再来?”这大晚上的,虽说今夜无宵禁,可外边也冷啊,郡主?特意前来,太子?府却大门紧闭,太子?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思岚从未见过有谁敢这般对郡主?,让郡主?吃了这样多的闭门羹,心中对太子?也着实喜欢不上来。

“不行,来都来了,再者我都答应了殿下,哪能言而无信。”肯定是因为她来的太迟了,想必殿下一定等了很久,虞姝十分懊恼,早知道就不换衣裳了。

“那?郡主?打?算怎么做?”思岚叹了口气,郡主?的性子?是真?的执拗。

虞姝退出去几步,想了想,眨了眨眼,看向思岚,颇为讨好的笑了笑。

“郡主?,不能再爬树了!”思岚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她,上次爬树,当?晚就发了高热,吓得她和凌珠不轻,管家也被吓的忙进忙出,哪能再答应她这样无理?的要?求。

……

“郡主?,你小心些,小祖宗,真?是要?吓死奴婢。”思岚望向攀着树干的郡主?,她是有心要?拦,可是拦不住啊。

郡主?想做的事,怕是王爷王妃都拦不住。

“没事,我知道的。”虞姝小心翼翼的踩着树干,她也不想在?大好的日子?摔一跤。

她没打?算下去,就是想在?墙头?喊太子?,这里距离太子?的屋子?最近。

好不容易爬到墙头?,她坐了下来,手上扒住枝干,这要?是摔了下去,可就没有人?接了。

她四处望了望,坐的高些,就能看见整个太子?府都笼罩在?黑暗中,连一盏灯笼都没有,不似其他地方灯火通明的,印亮了整片天空。

清了清嗓子?,虞姝开始喊人?:“殿下,太子?殿下睡了吗?”

虞姝莫名有种做贼的感觉,也不知道殿下睡了没有。

贺云槿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却始终没有入睡,睡不着,外边太吵了,有烟火爆竹的纷乱声。

可这兴许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心头?有事,睡不着。

干巴巴的躺着,心里百转千回,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忽然,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还以为是他幻听了,转了个身,那?声音犹在?耳边。

“殿下……”

真?的是虞姝,贺云槿翻身从床上起?来,穿上靴子?,他方才没有脱外衣就躺下了,告诉自己是怕被褥太薄会着凉,可谁又说的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贺云槿疾步从屋内出来,就瞧见黑黢黢的墙头?似乎多了个人?,披风的绒毛是白色的,在?夜色中很显眼,像是白雪。

“殿下,你终于?出来了。”虞姝看见太子?,总算是把心里的石头?放了下去,还好殿下没有睡着。

贺云槿走到墙根下,仰头?看她,“你怎的又在?墙头??”

“殿下,我也不想啊,可是太子?府关了门,我怎么敲门都没有动静,只好出此下策。”虞姝的语气里还有淡淡的委屈,她可是未出阁的小姑娘,总是爬墙传了出去怕是没有媒人?敢上门了。

“夜深了,你还来做什?么?”贺云槿的声音有些冷,实则身后的手微颤,她来了,没有食言。

“哎呀,殿下,对不起?嘛,我来晚了,是因为方才从延庆殿跑到宫门口出了汗,觉着身上黏腻,这才回府换了件衣裳,没有想到殿下就睡下了,殿下别生我的气呀。”

虞姝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小奶猫,确实是她来的太迟,太子?生气也是正常的,殿下吃软,软软的道歉,殿下很快就不生气了。

听着虞姝的解释,贺云槿心里仅存的那?点子?气消散于?夜色,只余下懊恼,她出汗是因为他,换衣裳也是为了见他,可他还把门给?锁了,让她被迫爬上墙头?。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怕是此生都不能再原谅自己。

“殿下,别生气了嘛,我以后不会了。”虞姝握住枝干,这样高,还有点怕。

“先下来。”贺云槿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跳下来,孤接着你。”

再多的话,也先让人?落地,墙头?上风呼啦啦的吹,多冷啊,想必手又冻的青紫了,可是屋内的银霜炭被他灭了,又得让她受冻。

“好喔,那?殿下接住我。”虞姝小心翼翼的挪动,殿下应该会武,上次问他都不曾反驳,所以虞姝大胆的往下跳。

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可千万要?接住呀!

贺云槿提气接住她,人?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中。

手碰到人?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觉得虞姝很轻,身上没几斤重量,穿的这样厚都轻的似乎一只手就可以把人?提起?。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重,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重的了。

怀中的她,是他的天下。

“耶,殿下好厉害,真?的接住了。”虞姝大大的松了口气,幸好没有摔着,要?不然回去思岚又要?唠叨她了。

贺云槿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她下来,四目相对,被夜色遮掩,其实虞姝看不大清楚太子?的神色,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太子?殿下有些不对劲,貌似更温柔了。

“殿下,放我下来吧,别累着了你。”虞姝咽了口口水,“殿下别扔我。”她害怕了,上次摔的发高热,还吃了黑乎乎的苦药。

贺云槿敛眉,下蹲轻柔的把人?放到地上。

虞姝踩到了地,转了个圈圈拍了下身上的雪花,“多谢殿下。”

“抱歉。”贺云槿的声音有些沉。

“啊?”虞姝微皱起?眉头?,不知道太子?为何说抱歉。

贺云槿转身,“上次的事,抱歉。”说完他往屋内去了。

虞姝点了点脑袋,这才明白过来,殿下这是在?为上次摔她而道歉,大声道:“没关系,我不记仇的,今日殿下接住了我,抵消啦。”

殿下真?的是很好的人?呀!

虞姝回头?望了望墙头?,想起?思岚还在?外边等着,连忙打?开门把东西拿了进来。

贺云槿把烛火点燃,回头?却没瞧见后面的尾巴,他在?弄茶炉的时?候才看见她抱着一坛子?酒进来。

“殿下,我带了亲手酿的梅花酒,今晚和殿下一起?守岁。”虞姝把酒坛放到桌子?上,才察觉屋内很冷,她打?了个寒颤。

“殿下没有烧炭吗?是炭用完了吗?”

“不冷,现在?就烧。”贺云槿打?开火炉,把里面被弄湿的银霜炭倒出来。

“呀,怎么湿了,银霜炭被浸了水就不能用了。”

“方才茶水不小心倒进了里面。”贺云槿哪敢说实话,若是让她得知他方才如此狂躁过,怕是要?离他远远的。

“那?殿下可得小心些,茶水很烫的,这些银霜炭就不要?了,下次我再送些来。”虞府多的是银霜炭,每年都有赏赐,可他们又很少回京,都堆在?库房,够用上很久了。

“好。”贺云槿重新放了一些银霜炭进去,点燃了炭火,逐渐的,屋内暖和起?来。

茶炉内的茶水也烧开了,贺云槿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虞姝,“先暖暖手。”

又倒了一些在?盆内,把梅花酒放进去,雪天要?喝温热的酒才好,暖身子?。

“谢谢殿下。”虞姝接过,掌心终于?有了暖意,唇角弯弯,露出笑容,“殿下,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烧炭,这样才暖和,不过烧炭的时?候记得把窗户打?开一些透气,天气这样冷,殿下别冻坏了身子?。”

她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分明贺云槿比她大上两岁,可虞姝此刻还是唠叨的像是长者。

贺云槿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唠叨了,儿时?最烦的就是长辈的唠叨,觉得聒噪,可长大了,又觉得这样的唠叨是多亲切,多难能可贵。

长大了,耳边还能时?时?听见这样的唠叨才是人?生的幸事吧。

“好。”不管虞姝说什?么,贺云槿都全盘接下,并不反驳。

虞姝这才觉得奇怪,睁圆了杏眼,“殿下,你今日好听话哦。”她说了怎么多,居然一句话都不反驳,太乖了。

贺云槿低笑,在?烛火下漆黑的眸子?闪着光芒,“难道孤从前不听话吗?”

这话落在?虞姝耳里,莫名的听到了些许威胁的意思,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殿下一直都很听话。”

其实一开始挺不乖的,可是她不敢讲呀。

一开始殿下多凶啊,对着她像是冰窖一般,不过虞姝不记仇的,知道殿下经历了什?么,就会晓得殿下为何会有这样的性子?,当?你对全天下都失望的时?候,内心哪里还有什?么热情可言。

贺云槿望着虞姝头?上的绒球左右晃荡,格外娇俏可爱,一如它的主?人?。

他把桌子?上的果盘往她那?边推,“吃吗?”

虞姝抿着小嘴看向果盘,里面的点心很别致,“吃的,我想吃一个桂花糕。”

宫宴上没怎么吃东西,现下还真?有些饿了。

贺云槿倒了杯热茶,两人?面对面坐着,抬眸便可瞧见她小手捏着点心,一点点的咬进嘴巴里,吃的双颊鼓起?,像极了偷吃的小松鼠。

他心的软的一塌糊涂,若是母后还在?,是不是也会给?他生一个这样可爱的妹妹。

真?有些羡慕虞姝的兄长,有这样乖巧的妹妹,一定是把人?放到心尖子?上疼吧。

她一连吃了好几块,见太子?一直看着她,自己又不吃,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殿下不吃吗?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孤还饱,你吃吧,瘦的身上只剩下骨头?了,多吃点。”贺云槿移开视线,看她吃的这么欢快,把他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哪有,我觉着殿下比我瘦呀,殿下太瘦了,也吃一块吧,很好吃的。”虞姝拿了一块桂花糕递给?他。

这些日子?太子?的神色好上不少,还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俊脸苍白削瘦,看着一阵风就能吹倒,现在?脸色红润了许多。

贺云槿并不好甜,但见是她递过来的东西,又不想拒绝,接了过来。

“殿下,府内的下人?又不听话了吗,怎的太子?府黑黢黢的一片?”虞姝一边吃着,抽空问了一句。

“孤让他们回去过节,左右用不着伺候。”

“殿下心善,日后一定会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帝王。”

从前那?些下人?如此怠慢太子?,不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竟然还愿意放他们回去过节,放眼燕京,哪个府里今夜会无人?看守。

越是亲近殿下,就让虞姝越发知晓殿下的好。

“帝王不是这样简单做的。”

瞧今夜的情形,他都不明白父皇留着他身上这个储君的位置做什?么,干脆废了他也好,兴许还能少受些折磨。

分明父皇一点也不喜他,可又给?他保留了太子?之位,朝堂上有不少官员主?张废太子?,改立豫王、宁王或者平王,更甚至有官员觉得那?些才十岁出头?的皇子?,资质都比他要?好。

可每每到这个时?候,父皇又闭口不提,谁也摸不透父皇的想法?。

“我知道啊,爹爹说无论职位大小,都有难度,而帝王,是众山之巅,那?就是最难的,可我觉得殿下可以做到啊,殿下要?对自己有信心。”

虞姝吃饱了,把茶水也喝了,还想再倒一杯,手才伸出去,太子?就把茶炉拿过,往虞姝的茶盏里倒茶水。

“今晚的事你听说了吗?”帝王是这个国家的主?宰,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如果连帝王都不喜他,甚至是厌恶,那?他哪有什?么资格成为下一任帝王。

“我听姑母说了,殿下一定很难过吧,殿下别难过,圣上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虞姝还小大人?似的安抚的拍了拍太子?的胳膊。

贺云槿望着那?只手,莹白如玉,可见屋子?里还算暖和。

“谁说孤很难过?”贺云槿瞥开视线,他早已?麻木,一点也不难过。

“唔,殿下不难过吗?”虞姝鼓了鼓腮帮子?,如果她被爹爹冤枉了,一定会委屈的当?场掉金豆子?。

不过爹爹比圣上明事理?,就算面对调皮的易哥儿,爹爹也会听易哥儿解释,不会无故定易哥儿的罪。

这样的话,虞姝只敢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宣之于?口,圣上是君,旁人?不得置喙。

“不难过。”贺云槿舌尖顶了下上颚,面上是毫不在?意的神色。

虞姝叹了口气,“好吧,殿下很坚强,可是我有点难过呢。”

“你难过什?么?”贺云槿在?桌下的手微握。

“今天晚上宫宴没有看见殿下呀,好生无趣,不过我为殿下准备了一个惊喜,殿下很快就会知道了。”她不信,被父亲冤枉的孩子?是不委屈、不难过的,殿下就是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是个大骗子?,她才不要?信呢。

“这事已?经过了,你别为了孤去做什?么,不值得。”旧事重提,只会让父皇恼怒,父皇如今这样喜欢虞姝,还是别让父皇恼了她才好。

“殿下,什?么是值得?”虞姝双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望着太子?,目光澄澈似星辰。

“做有回报的事才是值得,做得不偿失的事便是不值。”贺云槿发觉自己越发喜欢她的眼眸,没有算计,没有嫌恶,只有暖融融的春风和漫天星辰。

“不对,”虞姝晃了晃脑袋,“人?不能做什?么事情都贪求回报,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才是值得,就算结果不尽人?意,可是我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那?也是值得的。”

贺云槿闻言有些自嘲似的勾了下嘴角,他方才话太多了,他是生在?阴暗之地的野鬼,而她是太阳下的小花朵。

哪能说那?样的话给?她听,也不怕吓着人?。

他不敢再多说什?么,虞姝一直生活在?阳光底下,有父亲母亲的教导,内心永远存着善意,可他不同,他已?经忘记“善”字怎么写了,手上沾满了血,就算把这层皮给?扒了,也洗不干净。

他们这样截然不同的人?,本不该在?一起?相处,可是他偏要?强求,生在?地狱久了,也想尝尝阳光的滋味。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那?便不要?怪他狠心了。

也不知等一切揭开,她发觉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鬼会是什?么样子?的神色。

一定会吓坏吧,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吧。

她说莫要?贪求,可他非要?贪求,哪怕不属于?他,也要?强占片刻温柔。

“殿下,我们去阁楼喝酒吧?”虞姝不想提这件事了,她是一定会管的,就算殿下让她别管,她还是要?管。

“外边冷。”屋子?里已?经暖如春日了,为何还要?去阁楼。

“不冷的,外边雪已?经停了,我想去高一些的地方,可以俯瞰整个燕京城,今夜的燕京城一定十分辉煌,我们喝酒赏景,岂不美哉?”若不去阁楼,那?她的计划可怎么办。

贺云槿哪舍得拒绝她,找了一个食盒把果盘装上,又把茶水、灯笼带上,若不是不方便,怕是连火炉也要?带上。

虞姝抱上酒坛,还有一个小布袋子?,里面可装着她的宝贝。

太子?府原先是一位将军的府邸,为了便于?瞭望,建了一座挺高的阁楼,贺云槿夏日会去那?温习功课,那?儿风大,不用冰鉴也十分凉爽,所以那?处也还算干净。

两人?到了顶楼,从这边望过去,可以俯瞰整个燕京,正对着的,正好是皇宫,此刻皇宫内烛火盏盏,亮如白昼。

“殿下,燕京的夜晚好美啊,我在?岭南从未见过如此美景。”太子?府很暗,所以衬托的不远处的大街小巷都十分明亮,像是一颗巨大的流光溢彩的宝石。

“那?你日后还会回岭南吗?”贺云槿不知道她回京是不是一时?兴起?,说不定来年就要?离开,那?他又该如何留下她呢?

“应当?会吧,但短时?间不会的,来年元月十六我及笄,娘亲说及笄礼在?燕京办,四月是圣上万寿节,想来起?码会待到五月。”

她在?岭南待了六七年,已?经完全习惯了岭南的生活,比起?燕京,岭南无拘无束,没有人?会说她规矩礼仪不好,可以肆意做个小姑娘,不像在?燕京,贵人?太多,规矩太多,总是觉着拘束。

若不是因为那?个梦境,想来她的及笄礼也会在?岭南办,之后也会在?岭南择选夫婿,在?岭南扎根,岭南是虞家的根。

爹爹曾经说过,想要?她嫁在?岭南,离家不远的地方,无人?能欺辱她,受了什?么委屈,立时?便能接她回家。

贺云槿垂下眼帘,三月是他十七岁生辰,她还在?燕京,竟觉得有些窃喜。

“殿下,你去过岭南吗?”虞姝把梅花酒打?开,倒入了两个酒杯,递了一杯给?贺云槿。

酒一开坛,就有梅花的香气飘散在?空中,宛如置身于?梅林。

贺云槿接过,“不曾。”

鼻尖微动,梅花香中带着甜软,微抿了口,醉人?的并非是酒,而是香气。

“那?殿下日后一定要?去,岭南有云雾缭绕的茶山,有绵延万亩的青翠竹海,有一望无际的大海,如今的岭南,已?是鱼米之乡,不比燕京差的。”

虞姝喝着梅花酒,望着远处的灯火,突然有点想爹爹娘亲了。

若是在?岭南,今夜一定十分热闹,府内会彻夜燃着花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年夜饭,她和易哥儿吵着兄长带他们去放烟花爆竹,一个炸进了鱼缸,一个炸进了池塘,还有一个要?炸在?爹爹的脚边,把爹爹吓一大跳。

虞姝想着想着嘴角就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她真?的好幸运,有这样的一家人?。

贺云槿品着酒,侧首便瞧见虞姝嘴角的笑,似乎也被感染,在?脑海中想象出了岭南的模样。

“若是日后孤去,你会招待孤吗?”一个太子?之位,把他困在?这燕京,哪也去不了,有时?候想想,这兴许是父皇给?他最好的东西,也是父皇给?他最重的枷锁。

“那?肯定啊,只要?殿下来,那?我一定和全家一起?欢迎殿下,带殿下尝遍岭南的美食。”虞姝举起?酒杯,和贺云槿的碰了一下,“殿下,这个酒好喝吗?可是我第一次酿梅花酒呢。”

“好喝,酒香醇厚,梅花清冽,最适合在?下雪天饮用。”暖的人?心都要?醉了。

“看来我还是很有天赋的。”虞姝沾沾自喜,若是爹爹尝过,一定很欣喜。

“是啊,你很聪慧。”贺云槿难得的开口夸赞。

“嘻嘻,谢谢殿下夸赞。”虞姝在?夜色中红了耳根,得殿下的一句夸赞可太难了。

酒过三巡,虞姝觉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竹哨,走到栏杆边,“殿下到这里来。”

“做什?么?”瞧她这样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又有什?么惊喜为他准备着。

“先保密,殿下等着。”

虞姝把竹哨放到口中吹响,一声刺耳的声音传了出去。

贺云槿连眼都不愿意眨,生怕错过了什?么。

两人?一同望向夜空,雪花逐渐洒下,下的大了,可一点也没有遮住燕京的夜色。

“啾——”一声烟火之声传出,一点星光蹿上了眼前,“砰——”一颗金色的烟花在?眼前炸开,照亮了夜空,烟花点点从高处散落、扩大,犹如火树银花。

随着络绎不绝的鸣声,各式各样的烟花飞上了天,就在?贺云槿的眼前绽放,漫天华彩,绚丽多姿,霎时?把整片天空照亮,整个太子?府都笼罩在?烟花之中,宛如把不远处的美景镶嵌进了府内。

贺云槿如何也想不到,今生还能看到这样的美景,还是她一手为他准备的惊喜,这场盛大的烟火,只为他绽放。

“殿下,除夕安康,新年顺意!我怕等到半夜我为殿下准备的惊喜就要?淹没在?众人?的烟花中,所以我提前放了,这个时?候,整个燕京只有殿下眼前有烟花,殿下欣喜吗?”

虞姝双手合十面向贺云槿,笑容比烟花更灿烂,眼眸中有烟花绽放。

贺云槿日后回想起?来,不得不承认,此生他都没有见过比那?夜更美的烟花,更甜的笑容。

是那?一场盛大的烟火,点燃了他黑暗的人?生,是虞姝,把他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嗯。”上扬的嘴角已?压不住他内心的欢喜。

今夜,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可是他却被父皇、兄弟,轻易抛弃,本该是最难的日子?,却因为她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若是被兄弟陷害,被父皇厌弃就能得到这般美景,他甚至愿意日日如此。

“那?殿下快许愿吧,我娘亲说对着除夕的烟火许愿很灵的,殿下想要?的,在?来年一定能得到哦。”虞姝率先闭上了眼。

贺云槿低眸看着她,烟火绚烂,明暗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什?么心愿都不及眼前的她,从前她便是他的求而不得,这次再相逢,他本不想把她拉到这无边黑暗中。

可是她太让人?心动了,他已?经阻止不了自己的沉沦。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吧。

不管如何,此后,他都不会再松手了。

贺云槿闭上眼睛,对着漫天烟火许愿:“只愿在?每个大雪纷飞的夜晚,都能喝她亲手酿的梅花酒。”

岁岁又年年,愿你在?身旁。

“殿下许的什?么愿?”虞姝睁开眼望着他。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贺云槿缄默不言,这是不能言说的秘密。

虞姝撅了噘嘴,“没有想到殿下也信这个,好吧,那?就不问了。”

两人?并肩站着,看着烟花绚烂。

过了一会,这一场盛大的烟花大会结束,夜空归于?寂静。

贺云槿竟觉得有些遗憾,若是能一直长久的绚烂下去该多好。

虞姝转身回了里边,贺云槿却依旧站着,哪怕夜色昏暗,可他仿佛还是能看见方才的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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