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巴士
  1. 时空巴士
  2. 其他小说
  3. 重姒(双重生)
  4. 33、杀机
设置

33、杀机(1 / 2)


三个暗卫来去都像一阵风,分别没入三间上房。

叶竹房间行李不多,暗卫翻找一番,归位后就出门来报:“未有异样。”

宣珏除了些卷宗文案,并无他物,韩旺写给宛姬的那封信,也被他送了回去。暗卫默记抬头落款和大致内容,对领头的谨慎报告:“大致没问题。案件文书和信件我记了大概,回去给主子禀报。”

而另一位暗卫,刚踏进房内,就察觉哪里不对。

好似有?双眼,在暗中偷偷窥视。暗卫耳聪目明,未听到幽微呼吸,只当多心,又往前走。

夜照灯在方形玻璃里,据说是西洋进来的好货,近处光亮,却照不到太远,作为晚间灯盏再合适不过。

暗卫举着夜照灯,将房里火速逡巡一遍。床榻枕下,桌椅背靠,零落物件,一切正常。

他嘟囔道?:“嗐,白跑一趟。”

转过身,却突然身形一僵,然后寸寸抬头上看,与房梁顶侧俯视他的?锦官,大眼瞪小眼。

锦官和猫头鹰估计血缘很表,到了晚上就蔫头耷脑,谢重姒已经很少?夜里带它外出。

平时偶尔也有?伙计和扫铺娘子来清理房间,锦官见人不怪,只以为这来去翻找的暗卫也是如此。它那犀利的小豆眼甚至透出几缕疑惑——

这王八羔子怎么吵这么长时辰,做事一点也不麻利,还不快滚。

暗卫正准备走出门去,猝不及防和只猛兽对上正脸,吓得后退一步,手掌一撑桌,撑在砚台上,染了半手墨。

他对这些少?爷们的?无聊圈宠骂骂咧咧,低头把砚台移回原位,目光触及到露出的一角白页时,微微一愣。

这是一封信。

暗卫立刻抽出信笺,展开?对折的?纸张,皱起了眉。

*

夜间嬉游的人,都被缓慢靠岸的画舫吸引了注意,向渡口涌去。

那庞然大物犹如巨龙降临,蜃楼般笼罩半个津口驻,刺目的光把宣珏手里的?银针也照得通红。

老妇人已陷入昏迷,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再看了,生?怕人一个不行死在自个儿面前,不吉利;那老太的儿子也算有?主见,冷静下来后道:“……此病听天由命。公子只管动手,就算真……也是与你无关的。”

倒是比那些端碗吃肉,放筷骂娘的?好多了。

宣珏神情平静,手又快又稳,接连封住人中、上星、印堂、四?神聪等穴位。隔了很久,才?轻巧抽出细针。

他对紧张的?妇人之子道?:“老夫人已无大碍,回去多休息即可。近期秋冷转寒,勿要吹风受冻。”

说着,那老妇哼了声,悠悠转醒,浑浊的?瞳孔也清明起来,像是有些疑惑:“啊……旭哥儿,你哭个什么?我怎么了?”

那男子千恩万谢,宣珏道:“不必多礼。”

他一般分三分注意给谢重姒,以防扭头就不见人影。

但方才一心不能二用,没能看住,现在回头一望——谢重姒又不知道溜哪去了。

宣珏:“……”

他环顾四?周,还是没能找到人,正以为谢重姒觉得烦闷,独自先回长安栈,突然被个东西砸中。

不轻不重的?一团,还挺有弹性,砸在肩头不痛,弹出后在地上滚了几圈。

是个塞了棉花的小锦囊袋。

一般三节里,沿街都会有?这种香味扑鼻的锦囊袋贩卖,熏香染制,里头塞些驱虫的中草药。

对人不坏,但味实在太冲,得放上四?五天,那熏香才?褪去,流露出内里的?草药清香来。

所以宣珏一般敬谢不敏。

他愣了愣,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临街的?一家楼——背水面未见招牌,只隐约透着纱帘人影,看到袅娜歌舞,判断是家舞坊。

舞坊三楼处,谢重姒凭栏而坐,不知哪里顺了把折扇,展开?在前,见他看了过来,将折扇一收,勾唇笑道?:“这里能看到画舫,快上来!”

宣珏将几步开外的?锦囊捡起,想了想还是收进袖里,未直接系在腰间。等他走上三楼眺台时,那巨舶画舫靠了岸,发出咚然闷响。

谢重姒拿扇尖指着横斜下来的长梯道?:“你看,那是张平对吧?”

“是他。”宣珏。

谢重姒玩味地道:“他不是怕酒喝多伤身,不喜宴席参会么?”

宣珏看了片刻,摇头:“说辞罢了。”

他和张平互相试探过几轮,对方是个混不吝的?老油条,八面玲珑。

谢重姒看着张平向顶阁走去,隔得远,看不清他神态,但他背影挺直了不少?,极为谨慎郑重似的。她不由自言自语:“难不成楚思思在那里?”

楚思思,就是楚大小姐未出阁时的闺名,后来,所有?人要么称其楚大小姐,要么称呼楚大当家。再没人敢直呼这个名讳。

宣珏:“不错。”

他顿了顿,想到什么,对谢重姒道?:“张平谨小慎微,肯定和楚家人随时通气,也许会提及今日碰到你我的?事,虽说没甚大问题,但事有?万一。在长安栈之内,殿下并无暴露身份的纰漏吧?”

谢重姒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还真有?。我给我皇兄写了封信,写到一半,又懒得带来,对着压在砚台下了。”

宣珏眼皮一挑。

就听到谢重姒哈哈笑了几声:“放心,蛛丝马迹是干净的?。那信我看没写完,索性全都涂黑了,画了个乌龟在上头,还在壳上落了‘王八蛋’三个字。就算有?人翻找,也得哽住。以为是线索,结果大失所望咯。”

宣珏:“……”

他也被谢重姒这大喘气搞得,内心大起大幅,隔了半晌才?在心里点评:还是一肚子坏水。

谢重姒又看了几轮舞乐,才?将扇子还归青衣伶女,又塞了她几两赏银。

扬州这地儿特别。一般歌舞是你我不分的?,比如望都春莺啼晓,更是大杂烩,皮肉生?意和赌博放贷都做。但扬州的?分类实在精细,一楼只做一样事,以舞为主,歌乐就绝不会压其一筹。

长安栈离得不远,他们二人回时,画舫还未离岸。

谢重姒放了叶竹一天假,回房后一扣门,叶竹的?确未归来。她笑了笑,令伙计上了热水,洗漱完了,正准备早点休息。

“今儿不困么?这么精神。”谢重姒着了件里衣,对拍着翅膀下来的锦官道?,“别抓我,没穿坎肩和护腕,得被你那爪子挠破皮。”

锦官一歪头,看主人从砚台下抽出信,也抻长脖子。

信上开?头两排被浓墨涂去,看不出内容,下面是十分简笔且狰狞的?乌龟,半点不见寻常龟类缩头探脑的?气质,简直算上张牙舞爪。乌龟壳上,还写了个“王八蛋”,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设置
字体格式: 字体颜色: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