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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误人误己(2 / 2)


太子妃不好意思地接了放在一边,轻笑道:“三姨也知道了么??不想说的。”

梁玉笑道:“想不想说,都是喜事。我?高兴。”

太子妃轻声问梁玉近来可好,与梁玉说些家常,丝毫不提及官场。太子妃谨慎,梁玉更高兴,待太子妃说到:“现有两个孺人,也不见三郎有特别的喜欢。我?有心给他寻两个可意的人,又怕有人说太子多内宠,真?是左右为难。”

劝谏的倒不一定会有坏心,然而容易坏事。譬如当年的冯迁,一片好心劝太子,却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梁玉问道:“宫里近来还安静吗?”

太子妃道:“我?近来也不大去那边了,只偶尔给淑妃娘娘问好。”

聊不几句,程祥来了:“圣人听说三姨来了,宣呢。”说得并不很正式,梁玉就知道桓琚也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准备好重要的事要讲,随口跟太子妃告辞,就要离开。才迈了一步,收回脚来,问道:“去哪儿?”

程祥笑道:“不愧是三姨。”

不是去两仪殿,而是去群芳阁。

【后宫呀。】太子妃摸了摸鼻子,笑道:“我?陪三姨去吧,忽然就坐不住了,想是这孩子太调皮了。”

挽着梁玉的手,将梁玉带上她的辇。程祥轻叹一声,走在辇边,低声道:“王才人陪着圣人说话,说外家真是气派,连宗室都看不上呢。”

【啥玩儿?】梁玉俯下身,揪着他的耳朵说:“你给我?说清楚了。”他娘的王才人真当自己是凤凰了吗?不把你薅成秃毛鸡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太子妃也很关切,先说:“外家何其恭顺!”

程祥捂着耳朵:“三姨,好三姨,亲三姨,松手,我?慢慢说。”

原来,这元溪县男家并不显贵,所以有一个新搬来的邻居,邻居姓王,有个闺女在宫里做才人,给桓琚生?了最小的一个儿子。梁玉一听,好么,这就搭上线了。

程祥并不知道的是,元溪县男家自知理亏,自家把儿子打一顿了账。王邻居听到动静,跟闺女说了。

王才人还记着梁玉的仇呢!

好几个月了!桓琚没放她家人去汤泉宫,回宫之后过了很久才允许王才人的母亲来看她。王才人位份没升,她爹的官儿也黄了,她妹子被禁止踏入宫中。这仇结得太大了!

桓琚的后宫,自杜、凌死后,就是一个原生?态,各种物种疯长。一般人掂量一下?惹不起太子的外家,也就苟着了。有点脑子的,备个厚礼,登门致歉,事情也能过去。偏偏王才人与人不同,她记仇了。她靠着皇帝,她怕谁?

趁桓琚在群芳阁里赏花高兴,指着两盆花得极艳的茶花,命人赏给要娶亲的吴王桓岳。王才人借着这个嫁娶的话头,她引到了梁家身上。

桓琚丁点儿没信:“梁家?梁满?不能够吧?”梁满仓被他下?狠手收拾过的,老实?得一塌糊涂。

王才人道:“人都是会变的。”

桓琚还是不信,他上回见到梁满仓,还是很乖巧的。不巧的是,李美人也在身边。桓琚如今最宠这二人,李美人家也吃了梁玉的亏,她比王才人聪明一些,不自己挑事,却又顺着王才人的话头讲:“都说三姨秀外慧中,嫁与名门,有这一件前例在,看不上差些的也是人之常情。”

桓琚耳朵噌地竖了起来,谁差些了?他们桓家比袁家差了吗?混账!

“三姨呢?”因为李美人提到了梁玉,桓琚顺口就问了出来。

程唯一万没想到临了临了,桓琚的后宫还能有这样的货色,躬身道:“此时应该在东宫。”

“宣来。”

梁玉就跟太子妃一道过来了,路上,程祥也一五一十?把知道的、猜到的,都讲了。连太子妃都惊呆了:“这……太刁毒了!”

梁玉拍拍太子妃的手:“不急。”

到了群芳阁,桓琚那点气已泰半变成了无奈,剩下一点儿是觉得梁家有点轻狂。看到太子妃,没好气?地对梁玉道:“叫她养胎,你又把她带来了。”

太子妃盈盈下?拜,笑道:“平日好意思过来,怕人说我?年轻贪玩,今日陪三姨过来,您别说破呀。”

桓琚笑了:“不说,不说。”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梁玉,元溪县男家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哪儿能把“他娶我侄女,为的是我家求情讨爵位”的话说出来呢?也不能说他已有外宅了,外室,连妾都算不上,那能叫事儿?

梁玉张口便是:“别提了!真?是的,您家怎么也有这样的不孝的事情呢?那家的儿子藏私财,与父母别居!这也能要吗?梁家虽然字不识几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什么??!”

梁玉看也不看王才人与李美人,对桓琚道:“嗯呐,就在京城里。”

养外宅是风流罪过,桓琚多半一笑而过——只要不是他女婿包养乐妇——“不孝”、“别居”、“私财”,就戳了桓琚的肺管子。冷冷地扫了王才人一眼,桓琚对程为一道:“宣崔颖。”

宗室里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真?当他已经死了吗?!怪不得世家看不上他们家!

太子妃满心惊愕,脸色微微一变,又缓了回来:【怪不得整个外家,三郎最看重三姨。】

王才人挣扎着说了一句:“这……改了也就,未必就可……”

梁玉正色道:“你给他生?儿育女,他供你穿衣吃饭。富贵人家不缺口吃的,可道理?是一样的。他爹娘生?他养他,一切都是留给他的,他呢?背地里藏私。这是性子坏了。这还是对爹娘呢。也这么?对媳妇儿,媳妇儿不得哭死?儿女生?了,衣食没了,真?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他咋不上天呢?这样的人,我?是不敢相信他的人品的。”

说完,与太子妃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宫还是不能不关心,否则枕头风吹起来,也是很大的麻烦!父子相疑,从来都不罕见。王才人这个蠢货,还有亲生儿子。万一对太子起了恶念,则……她的儿子未必能成事,她却有本事坏太子的事。】

太子妃微微点头,心道:【说不得,我?须为三郎与后宫结交,须有人为三郎说好话!】

桓琚道:“行啦行啦,交给崔颖去查,你也不要生?气?了。”

梁玉知道他爱热闹也爱安逸,并不会喜欢别人对他咄咄逼人。缓了颜色,哼唧道:“这不是气的吗?您也太稳当了,都不会生?气?的。”

小妾与小姨子中间,桓琚和颜悦色地对梁玉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啦,什么?气?都生过了,就见怪不怪了。”

梁玉道:“不对,我?什么?时候该生气?还是得生?气?。”

“我?年轻时也是这样想的,你还是年轻!”

“不是,圣人无所不知,都经过见过了,才会不生?气?。我?什么?时候也没您知道的多呀,新鲜,就还得生?气?。不能说我?脾气不好。”

桓琚又被逗笑了:“胡说,哪里就能无所不知了?”心里还是熨帖的。疑心又起:【王才人是怎么知道梁家的事情的?谁递的话?她管得也未免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礼教之下,一个大家庭是一个整体,子女有私财是不对的哈。以前的文也写过这种情况。零花钱你家有钱可以有,产业,就另当别论了。

很有名的那个“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现代人可能很容易明白前半句,不大理解后半句。如果理解了前半句,就可以代入以下逻辑。不跟亲爹住一起还标榜孝顺,就跟号称高知然而是个文盲一样,欺世盗名,实际上是不孝。

这个“孝”是宗法的伦理道德的标准。

所以独立起来搬出去住,不存在的。除非爹娘看得开或者有其他原因,提前给你分家。不然认真追究起来,犯法的。后期不犯法了,说起来也不正常。一般的操作是爹死再分家。还有母亲如果早死,嫁妆的问题,这里就不过多展开了。

所以,从桓敖的角度真心惨,他的婚姻,明确提出自己的诉求,爹娘不同意,没用。

另一方面,他看起来虽然态度不亲切话说得却坦诚坦荡,然鹅他自己搞不定父母,又转嫁危机给更弱小、处境更不由自主的人,他也不能讲就是正面人物。

制度层面的悲剧,我们是不能说他活该的。

三姨的立场,明天再叨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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