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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有孕(1 / 2)


仿佛就是几个?呼吸的工夫,太阳最后那一条小小的边也被天狗给吞了,只剩一团白惨惨的光晕,殿外像是从黄昏直接入了夜。

乾清宫的宫人都是打小入宫的,又经内务府调|教多年,哪怕主?子一杯滚茶泼上脸都得镇定自若才行?。可这几日陛下生死不?明,宫中人??惶惶,这会?儿又遇上天生异象,宫人们几乎吓破了胆子。

唐宛宛双耳充斥着宫人四下乱跑的声音、毫无章法乱敲乱打的锣鼓声、甚至是求神?拜佛的声音……她怔怔看着,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殿外护卫的金吾卫匆匆赶来,每两人拖着一个?宫人往外走,求神?拜佛的声音立时变成了一片惨叫。道己公?公?怒斥道:“都住口!罚去内务府静省三日,妖言惑众者斩立决!”

不?知是道己公?公?多年威信,亦或是这时候只需要一个?人高喝一声,众人就好像有了主???骨似的,都安安分分被金吾卫带下去了。

道己面色也是难看得很,一转眼看见贤妃娘娘和几个?丫鬟在门廊下怔怔站着,他快步上前行?了一礼:“娘娘受惊了。您且回寝宫等着,太上皇下旨另增调了二百金吾卫,今夜任何?人都不?得出入乾清宫。等这事安定下来,老奴再来与娘娘请罪。”

“无妨。”唐宛宛勉强喘匀一口气?,点了点头。这时却见天光骤亮,身旁的红素轻轻“啊”了一声。

唐宛宛猛地抬头去看,太阳重新出来了,仿佛刚才入夜一般的黑只是一场梦。她出了一身冷汗,两条腿都是软的,被红素和絮晚搀回了内殿。

当晚乾清宫中所有面嫩的宫人都不?见了,太后娘娘指了两位尚宫并十几个?嬷嬷过来,都是在她身边跟了二十多年的,各个?面色如常,仿佛天狗食日对?她们来说根本?不?是个?事。

太后这几日都在小佛堂中抄经礼佛,这会?儿也没了??思,她??中同样郁郁不?安,可这半辈子经的事儿多了还能撑得住。

再瞧宛宛,明显已经慌了神?,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啊。太后温声宽慰道:“我儿且放宽??,咱们只管照顾好皇儿就是了,天大的事都有别人来担着。”

唐宛宛这会?儿还不?明白什么叫“天大的事”,听了太后劝慰的话她还大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过去了。

根本?想不?到?京中的天要变了。

*

时有四大祸,地动,洪涝,大旱,蝗灾。

前两者动辄死伤数万,后两者令百姓大伤元气?。

而“天狗食日”几乎成了传说,上一回发生在京城的有史料记载的天狗食日已是四百年前,好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话却深埋??底:日月异动,必有灾厄。

原本?太上皇下令停朝十日的,可这日一早文武百官竟都穿好朝服候在了宫门口,请求太上皇上朝。太上皇昨夜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宿,向祖宗们请罪,这会?儿迫于无奈只得重开宫门,放百官进了太和殿。

眼瞅着陛下病危,皇家?后继无人,太上皇又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好些朝臣都似有惊雷炸响在头顶,??说:盛朝休矣!

皇陵建在龙脉上,皇陵塌了本?就是不?吉之兆,随后陛下就中了毒生死不?明,紧接着四百年不?见一回的天狗食日也来了,还是全食。若不?是神?明降罪,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除了盛朝气?数已尽还能有什么解释?

平时忙着口诛笔伐的朝臣们这会?儿竟都统一了言论,各个?咄咄逼人。这个?说:“皇陵受损,陛下伤重,天降异象,凡此种种都是不?吉之兆!”

那个?说:“京城地处中原北部,北面的突厥和靺鞨一直虎视眈眈,这会?儿定会?趁虚而入,我大盛危矣,还请上皇早作定夺。”

“陛下多年无子本?就有违人伦,这大半年竟又独宠一宫,招至神?明不?满,以皇陵受损为示警;可陛下仍不?知自省,半月前竟斩杀镇安十数位官宦,发配边疆者过百数,此等暴行?这才惹得上天震怒啊!”

“今上命中孤寡,不?该为大盛国君,臣请废帝另立。”

“帝王无子本?该从宗室过继,然皇家?一脉单传,宗室血缘薄得不?能再薄,其??必异,不?妥不?妥。古有尧舜退位让贤,陛下不?如也效仿先贤,定能成就一桩流芳千古的美谈。”

“臣附议!”

“臣等附议。”

“老臣举荐湘南王,湘南王如今正是而立之年,治下万民?安康……”

“臣举荐左相。左相为两朝老臣,功在社稷……”

太和殿上前三排站着的老臣跟唱戏似的此起彼伏,后头的官员却都缩着脖子不?敢作声。

这些谏言的老臣并不?是什么大奸佞,甚至他们之中有好些都是京城百姓交口称赞的好官。然而这也成了这些老臣“反水”最快的原因,他们公?正不?阿,为江山,为社稷,为天下万民?。

不?为晏氏皇族。

更何?况人??难测,谁也分不?清这么些人中忠??耿耿的是谁,浑水摸鱼的是谁,包藏祸??的又是谁。

太上皇气?得拂袖而去,临走前只留下一句“举荐个?屁!”,又惹得群臣哗然。

然而这还不?算完。这会?儿是三月初,正赶上科举最后一场会?试的时候,天下学子云集至京城赶考,考生逾八千人。第三场考试刚开了一天就有半数以上的举子罢考,通通来到?宫门口伏阙请命。

——请今上退位让贤。

这只是晏回中毒的第五日。每过一日,京中局势就越严重两分,甚至有许多学子在民?间四处走访,弄出了好几份万民?请愿书,几条三十丈长的白绢就摆在午门口,上头密密麻麻全是京城百姓的名?字;宫墙上贴的全是学子自发写的警世诗,一首又一首都贴在城墙上,兵士抓人的速度甚至赶不?上他们作诗的速度。

短短三日,京中五所大狱通通关满了聚众闹事的百姓。

唐宛宛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是天黑了那么一小会?儿,甚至连半刻钟都没有,为何?京中百姓都跟着了魔怔似的。仿佛陛下登基八年来所有的功绩都要被一笔抹去了,几天之内从一个?人人称赞的明君变成了私德有亏的昏君?说他独宠一人是错,杀贪官是错,没有儿子还是错……

她连着十日没有出过乾清宫,也无法亲眼得见宫外的乱象,听在耳中,仿佛是在听一场闹剧。

在宫中留了多日的刘老将军恨得咬牙:“盛世出刁民?!把其中蹦跶得最欢的刁民?挑出来杀了以儆效尤,看谁还敢乱说话?”

“万万不?可!此事定是有世家?门阀在后头挑唆,百姓也是受了奸人蒙蔽。若是被拿住把柄,民???就聚不?起来了。”江致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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