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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搅乱一池春水 变成一锅大粥(1 / 2)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更好地衔接上一章,前面加了一点点。(默默地)其实不回头看也可以。。。

“老?天,这不是真的吧?”

良兮第九百九十九次勒住白杨绣着美?轮美?奂纹案的衣领。

白杨也?不止一千次相当相当郑重其事跟她说:“皇帝老?儿的话你还敢质疑这么多遍,是不是想红事变白事?”

良兮清清楚楚看见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都没眨,他脸皮厚没变红,而鬓发下两只耳朵依旧跟白玉一样,再看他脖子也?没变化。

几日休息下来,除了青婶来探过几次她的身体状况,刺激她说,啊原来你真的要?休息才能恢复,那我们先去京城逛逛就不打扰你休养身子了……

本来以为她们只是想撇开她去逛京城那么简单,原来别有内情。

这间隔,白杨却一直不去看她。

他轻手拿起?桌角的那只白玉瓶,慢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上个小半杯,稍稍抿了下,过会又抿一下……他这样一点都不介意一点都不紧张也?一点都不惶恐,那副足以迷惑众生的尊容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对着那么一拇指都没有的小杯茶还浅尝辄止、优哉游哉的样子却让良兮生恨。

抑制住想要?把他头给拧下来的冲动,她吸了口气平复心里的狂躁:“无缘无故,皇上怎么会下这么一道?圣旨?”

别说为什么无端端地给白杨一门?亲事,良兮怀疑皇上都不知道?这个安德郡主到底长?得?是圆是方,是胖是瘦,是高是矮……

果然是昏了头的皇帝啊。他真以为坐在龙椅上的就是天呀,也?不怕得?罪宣氏逆谋反政?咳咳,虽然宣氏现在暗地里已经在密谋这等勾当,但皇上对白杨确实太宽容太慈爱了。

白杨把要?娶亲的这事整个儿一提,皇帝不但不反对而且帮忙让白杨娶得?很有面子。

良兮是什么身份,她一介平民,想目睹下天龙传人的神圣容颜也?不得?,竟然能被赐予如此耀眼,如此大费周章地婚礼。

没错,安德郡主就是良兮的封号。

刚刚白杨已经提醒她很多遍了。他说:“你这样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一点郡主的样子都没有。”

良兮嗖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她现在全身都是躁动的因子,此时不发泄点出来,待到沉默中爆发的时候就很难控制了。外头传得?沸沸扬扬,都不知道?安德郡主是哪家千金,有幸能成?为九王爷的干女儿,而且嫁进白府里去。传闻九王爷是本朝最具风度的儒雅王爷。他的一言一行都是京城诸位王侯公子的行为典范,人人称道?。

如果是九王爷的郡主,那一定也?是出身豪门?的闺丽,举手投足都是耐人寻味的修身涵养。可是这位引人无尽遐想的安德郡主,此时就跟泼妇没什么两样,在白府里又蹦又跳,还极其不满意地指着鼻子对白杨大呼小叫:“看看吧,你教我这样的人当郡主,天下人知道?了都要?取笑你的。”

白杨瞟了一眼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得?很无赖:“取笑我?又不是我封你郡号?我也?只是奉旨成?婚。”

“奉旨成?婚,还不是你去面圣给面的!”

“我是大男子曾经对一个小女子许下的诺言,怎么能不作数?”白杨一本正经,他不耍赖的时候还是很有大家风范,端坐在檀木椅子上,身板挺得?直直的,一副良好家教的模样,当然这都要?撇去他那双狡黠得?意的眼睛,“何况,当初还是良兮硬要?拉着我逼我点头的。”

良兮蓦地反应过来他在说的“我啊你啊的”是谁,她很没头脑地问:“你怎么不讲为夫娘子的了?”

白杨愣了一下,大笑:“良兮喜欢?不怕,很快等我们成?亲了,你能听一辈子呢。”

“我,我才不要?。”虽然乍地一听很不习惯,但良兮想她一定会习惯的。但是先前?这副身子对白杨的爱意真是□□裸毫不避讳,让她现在很没面子,现在怎么说也?说不过白杨。

良兮突然想到至关?重要?的一点,这也?是良兮最恨白杨的一点:“你别忘了宣裴,她一定听到消息从白镇赶过来了。”

白杨神色不变:“她来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良兮怒:“她才是你正妻,笨蛋。”

天哪天哪,她哪里借来的胆子居然对白杨破口大骂!要?说以前?命在白杨手里,现在连终生幸福都要?毁在白杨手里了。

白杨站在屋檐下,说得?很轻巧:“我知道?你很紧张正不正位的,但是这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就算只是我的小妾一样可以锦衣玉食,不必风餐露宿,也?不会受苦。”

喜不喜欢,白杨?她会喜欢白杨吗,这个人狡猾可憎,无一点可取之处。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带到自家府邸又威逼利诱地教人嫁给他。他说的是正经,白府里什么都有嫁给他不会受苦……等等,这人太自负了,小妾!良兮噌得?头皮冒火,想了想赶紧补上一句:“我不喜欢你。”

五个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露天的过堂里有一群不知是乌鸦还是喜鹊的鸟扑哧扑哧掠过,投下透明?斑驳的阴影在白杨的脸上,虽然两个人隔得?有点远,良兮却能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睫一颤一颤,每一下都像扫在她心坎里,让一颗心悬着涩涩发抖。

她想白杨定是生气了,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气,不然她怎么能这么清晰地感受到。

白杨这么自负的人被她一句话扫光了面子,他一定很气愤。她在别人眼里是多么庸俗不堪,她是一只卖戏讨好主人欢心的猴子,现在惹的主人不高兴了,一定要?咔嚓了她的脖子或者扭断她的腿。

她想看看白杨到底有多不高兴,却陷在一对晦暗不明?的眼窝子里,好像大海刚刚褪去一股暗潮,沿岸的沙滩上露出一种?任人踩踏的脆弱。

良兮这样看着顿时没来由地觉得?心慌不安,急急走近几步到他跟前?想要?去拉他的手。他放在身后的拳头拽得?很紧,良兮拉了两下未果,心底反倒好笑起?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白杨也?有这般孩子气的表现。正好轻轻的卷起?一阵风,凉凉地吹起?白杨鹅黄色的衣角,良兮一个触动,就扯住那点黄。

“白杨?”良兮鼓了鼓勇气,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白杨仰起?头,他的灼灼目光霎时投进良兮眼里,里面倒映出她的样子,“安良兮,我了解你,比你自己了解得?还要?深。”

想说旁观者清是么?良兮摇了摇头:“我又不是镜子不需要?看清自己。”

白杨说:“何必呢?为什么不直面自己,逃避有结果吗?”

什么逃避自己,这话怎么说?良兮听得?一头雾水:“我说,杨公子,你怎么突然说的那么深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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