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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星湖堡(1 / 2)


泰尔斯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权力的高墙。

在他私下暗示马略斯和史陀不妨派人“研究研究”搬去星湖堡的方案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星湖公爵即将搬离王都的消息就沸沸扬扬传遍了永星城的大街小巷。

“不太妙就连红坊街的妓馆里都在传说王子厌倦了王都的姑娘要去别处‘练练长矛’我不知道她们从哪儿知道的——也别问我从哪儿知道她们知道的。”收假回来的哥洛佛凝重地报告王子同时怒视旁边欲言又止的怀亚。

星湖卫队的一等刑罚官老帕特森为此气得七窍生烟他带着两位手下加上随风之鬼罗尔夫(“他看上去怪异又狠毒殿下很适合这活计当然最关键的是我可以指着他对大家说‘看这就是多嘴的下场’。”帕特森咬牙切齿地道)气势汹汹地拎着鞭子在闵迪思厅里到处“抓内鬼”誓要查出是谁泄露了秘密。

“那肯定不是我啊!”

吃力地拖着大包小包的夸张行李从家里艰难归来的dd在大门口被“抓内鬼小组”逮了个正着。

“落日可鉴我们搬家的事我可没跟任何人提——什么?你说这些行李?嘿嘿我父母硬塞给我的我也没有办法你们看连冬衣都塞进来了烦死了真是……喂!哑巴!别乱碰我的幸运布偶小熊!床头必备的!”

闵迪思厅里一时人心惶惶直到马略斯出面温和又委婉地提醒老刑罚官:

王子搬家这么大的事儿哪怕只是前期“研究研究”也必然有不少风吹草动再加上闵迪思厅每况愈下的财政(“我认为我们需要雇佣多一些人厨子园丁马夫再到女仆——什么?玻璃酒杯?这跟酒杯有什么关系?算了我直接去问殿下好了。”——怀亚·卡索耿直而疑惑的最后遗言)只要闵迪思厅里的每个人还有家人朋友那消息泄露就是不可避免的。

至于泰尔斯公爵为什么离开王都街头的流言传得有板有眼从“闵迪思厅历代公爵闹鬼传说”到“叛逆王子的逃婚传奇”甚至“星湖堡藏娇说”——这个说法有很多版本主要争议在于女主角的身份和数量甚至性别因为闵迪思厅在王子归来后一直没(钱)招募女仆。

有趣的是百姓们对“王子破产了”的说法不屑一顾甚至一提出来就会遭遇哄堂大笑:“你知道光是闵迪思厅里的宝贝就值多少钱吗?王子连**的**都是金子做的用得着你操心?”

谣言纷乱愈演愈烈以至于某天的御前会议上库伦首相都忍不住亲自过问。

泰尔斯不便直接回答于是巧妙地转移火力顺便试探一下挽救闵迪思厅财政的可能:

“父亲您怎么看?”

当时英明睿智的凯瑟尔王正读着翡翠城的港口税报听着裘可总管怨气连天的牢骚(“我身为堂堂财政总管每月只拿五个银币的薪资可曾在乎过钱财?可他们这群南岸的奸商污吏受益于陛下您的英明恩典才赚得盆满钵满却如此自私自利连这点小税都要扯皮?”)眉头紧皱心事重重闻言只是不屑挥手:“滚别烦我。”

“他恩准了。”

从复兴宫出来后面对马略斯怀疑的目光和史陀期待的表情(“陛下总不能让您饿死吧?”)泰尔斯公爵笑容灿烂显得成竹在胸稳重自信:

“陛下对闵迪思厅长期以来卓有成效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他满怀信心与期望衷心地鼓励我们:独树一帜与时俱进独立自主开源创收追逐卓越探索未来——”

砰!

马略斯面无表情地拍响桌子:“重点。”

公爵的笑容瞬间垮掉:

“没钱。”

于是又过了两天王都里的街头流言就风向一变:

泰尔斯公爵为了反抗父亲安排的婚事(关于女主角是谁也有赌盘推出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赔率高到了不可能的地步但是王子殿下的旧友沃拉领继承人科恩·卡拉比扬确实出现在了赔率榜末落在一众名媛贵女之后)不惜放浪形骸以示抗议引得国王雷霆震怒在御前会议上当场发作当着众臣狠狠扇了继承人一巴掌令他立刻滚出王都!

“没人扇过我巴掌!”

训练场上面对忧心忡忡的怀亚以及他手上那满满一盘的“护肤养颜药”泰尔斯气急败坏:

“我没事我的脸也没事!不是我凭什么要让你看我的屁——别的部位也没事!落日在上我这次进宫是真的真的真的没有谋反啊!你们怎么就不肯信呢?”

在多种因素(主要是账本上越发触目惊心的数字)的作用下泰尔斯索性放弃低调不再掩饰开始让马略斯大张旗鼓地清点盘库派史陀后勤官与复兴宫总管对接跟贵族事务院要来星湖堡的账本和地图向璨星私兵嘱咐留守的事项与警戒厅沟通好离开的时间让其他人(dd对此愤愤不平)采购好足够的物资同时闭门谢客深居简出。

“这样真的没问题?流言不会更糟?”怀亚皱眉道。

“相信我”训练场上王子咬牙切齿拉开弓箭瞄着远处马略斯的屁股“王子的屁屁可受欢迎了。”

怀亚一脸愕然。

但很幸运各色谣言仅仅流传了几天就统统转向:

据闻泰尔斯公爵在一场御前会议上言出僭越国王怒不可遏断掉了闵迪思厅的经济来源以示惩罚星湖公爵不得不离开王都自寻出路。

好吧至少一部分是真的。

在封臣与官僚中盛传的说法则是在税赋问题上星湖公爵的政治立场过于温和甚至同情远疆的大诸侯们这开罪了得势已久的拥王党人后者在御前会议上屡进谗言终于打动了国王逼得公爵远离政治中心。

嗯此话也不算全错。

于是乎某个工作日的早晨天际初光之时闵迪思厅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属于星湖公爵的车队缓缓驶出去往城郊王家狩猎林附近的星湖堡。

“你确定大家都没意见?毕竟这是要离开城市去乡下。”

泰尔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脸困倦地趴在车窗旁看着后勤官皮洛加跟留守的私兵和仆役们做好最后的交接。

“他们是王室卫队而非谋士说客”马略斯骑行在马车(驾车的人选原本是哥洛佛但被泰尔斯严词拒绝)旁皱眉翻看后勤翼递上来的账本“发表意见不是他们的工作——该死为什么上个月又超支了?这么多护肤药品是怎么回事?”

马车另一侧怀亚默默扭头和罗尔夫热烈地交谈起来。

在清晨的寂静中他们的车队赶上城门开启的最早时刻在一片指指点点中穿出王都南侧的贤者门途经几个城外的集市和村庄越过牧河渡口驶上“斩棘”托蒙德三世时期大力重修的复兴大道南段。

王都的南侧显然要比北侧繁华一路上尽是起早进城的小商贩与雇佣工人准备赶集的农夫和工匠来来回回的邮政马车甚至异乡的旅人他们或驾车运货或负箧徒步从永星城附近的各个市镇赶来三五成群熙熙攘攘时不时对与他们交错而过的车队评头论足。

“啊我认识这车队应该是这季度的巡游法庭替国王去领地巡查断案的审判官……”

“拉倒吧你连个旗帜都没有这肯定是某家贵族的私生子富得流油又不好声张那种。”

“你看这队伍的气势啧啧真牛逼男人就该这样啊!”

“切命好的杂种罢了我要是生在那儿也可以代替他啊!”

正值夏末大道周围的草木植被郁郁葱茏公爵的车队拐下大道旅人减少树木丛生绿荫蔽日鸟兽惊飞周遭生机勃勃野趣渐增——他们进入了王家狩猎林的范围。

“卧槽我发誓那是头熊!”

dd惊呼出声一时引得整支队伍紧张不已:“僵尸拔剑!”

“别疑神疑鬼”老兵杰纳德高声喝止他们他摇摇头“我看清楚了一只野猫罢了。”

据马略斯说从黑目时代圈定的王家狩猎林一直以来都是王室休闲野游招待来宾的好去处血色之年以前先王艾迪不止一次领着群臣在此狩猎而贺拉斯与海曼两位王子尤喜呼朋唤友纵马狂欢。

血色之年永星城受叛军与埃克斯特两路威胁不得不关门闭城于是整个中央领强盗啸聚风声鹤唳周围的村庄和小镇包括许多贵族的封地几乎都遭了殃狩猎林也变成了无主的荒地直到《要塞和约》签订王国之怒率领怒火卫队归来重组中央常备军将王都周围的叛军余孽与强盗乱军一扫而空。

至于战后一来国库困窘二来民生凋敝况且铁腕王本人也对打猎宴饮并无兴趣负责守卫维护的王家护林人没有赏钱可拿商贩农夫们也无利润可分于是纷纷散落到附近安家或成为田庄佃户或受雇做工或加入璨星私兵反倒成了常备军重组时的优质兵源。

“王国之怒的男爵庄园就在那条路往下旁边就是中央常备军的军营十几年来他差不多把狩猎林变成了他们专属的训练场和演习地”马略斯望着一条明显是被踩出来的林中小道目光深邃“但好处是有常备军在此谁也不敢侵犯附近的王家领地。”

从小作为贵族战马被养大的珍妮对这样的环境极其不满时不时挣脱牵马人嘶鸣着追击丛林深处一闪而过的鹿影或獾踪闹得队伍一片手忙脚乱又总是在泰尔斯努力呼唤之后被树枝草木挂得满身痕迹灰头土脸郁郁寡欢地归来。

“在马厩里它就是王后没马敢跟它争”老兵杰纳德乐呵呵地道“但这儿的飞禽走兽没这个自觉它不太满意。”

他们很快来到一颗标志性的大树下守望人称这里是从前狩猎林还欣欣向荣时最受欢迎的宿营地而那颗粗壮茂密遮天蔽日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大树则名为“星辰树”有着不少关于璨星王室的传奇故事:

据说帝国末年还是私生子的复兴王曾在此树下燃起斗志立志闯出名头摆脱野种之名;

也有人说五百年前的“拖延者”布拉德王子遭遇政变携着九星冠冕仓皇逃出永星城便是爬上了此树才躲过堂兄“不幸者”凯拉的追兵逃到英魂堡招兵买马拉开“双星对峙”的血腥大幕;

亦有传说涉及四百年前入侵星辰的巨灵大公卡恩·特卢迪达说他当年在此树下宿营准备围困永星城却在深夜见到复兴王立马持枪向他冲锋而来残暴可怖的“巨灵”于梦中惊醒吓得连夜拔营就此退兵;

还有人说三百年前“胡狼”苏美三世就是在这树下邀请五位守护公爵狩猎宴饮其中三位从此再没能走出狩猎林;

甚至有诗歌言道两百年前还是公主的“征北者”艾丽嘉就是在打猎之时于此树荫下遇见了一位不载史册的神秘骑士方才怀上生父未知的“狼敌”凯拉。

但以上传说纵然“小时候经常来这玩儿”的dd讲得再绘声绘色声情并茂把威罗、罗尔夫和怀亚这样的听众唬得一愣一愣星湖公爵也全部一笑而过。

泰尔斯本以为一路上都是这样的茂密丛林但行不多时道路尽头豁然开朗:苍翠的丛林间一潭蔚蓝的湖水闯入眼帘它纯净如镜倒映出蓝天上的纯白云彩如梦似幻一时令人分不清天地上下。

美景当前包括泰尔斯在内所有人都不由得驻足停顿。

“落日在上”多伊尔兴奋地望着碧湖“这比画上的好看多了!”

“等等画上?”

怀亚反应过来满面怀疑:“你不是说你小时候经常来玩儿吗?”

“没到时候呢继续往前”马略斯难得心情大好他没有理会身后对dd怒目以对的人们“那时候再惊叹也不迟。”

公爵的车队沿着湖边行进草木越发低矮眼前的景象更见开阔:

视野放远湖水的另一端是一面高耸陡峭的山壁十几道汹涌的瀑布悬挂其上于岩石间冲出直落湖中如从天而降的银色巨幕。

“我的天我在书上见过这个说是在瀑布下面练剑能事半功倍”年轻的见习先锋官涅希兴奋地指着宽阔的瀑布群“有人想冲浪吗?”

“别信那些骑士小说从那上面冲下来你就算活着估计也找不见那话儿了。”二等护卫官“高佬”法兰祖克无情地泼他冷水。

泰尔斯同样为此等恢弘美景倾心目光难移。

“那是牧河的下游支脉之一。”

马略斯很有耐心地为没见过此景的——几乎是车队里的其余所有——人解释道:

“河床在此跌落形成瀑布沉积出宽广清澈的湖泊是为‘星湖’。”

星湖。

泰尔斯在心底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下意识地扭头。

果然与瀑布相对的另一侧湖边一座高耸的城堡出现在眼前。

它坐落在山丘边际三面环湖建制古朴唯有一道小路能绕上山丘越过它的护城壕直入其中。

与丛林湖景瀑布蓝天白云山丘城堡一切元素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毫不突兀给人一种静谧的沉醉感人人都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放轻脚步仿佛不愿惊扰这一角美景。

“那是……”多伊尔瞪大了眼睛。

“是的那就是星湖堡。”马略斯驻马停息悄然叹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包括泰尔斯。

少年事前做过功课他知道星湖堡的前身是一座与世隔绝的修道院最早甚至能追溯到黑目时代里头全是学识精深却矢志苦修的落日修士。

但让这座修道院真正进入世人眼中的却是近五百年前一位名为苏美的老学士他出身高贵却博学多才在“双星对峙”的战乱中携家带眷隐居此地潜心研究神学经典。

血腥残酷的“双星对峙”最终以戏剧般的形式告终:两位(各自称王的)璨星在一日之内相继逝世。但他们麾下的“晨党”与“暮党”——选边站队的国内诸侯们——却在经年累月的战争、死亡、结盟、背叛中结下了数代难解的血海深仇。

以至于当王国无主王位空悬之时纵观璨星家谱竟没有一位继承人能同时服膺势力相当的两党诸侯能不受争议地登位加冕能不重燃双星对峙的战火。

(其实出于利益和局势长达八年半的内战里两党的许多成员都在不止一个阵营里待过盟而忽叛叛而复归都是常有的事。今日宴饮结盟君臣交心就信誓旦旦争表忠诚明天战场被俘绞索临头便幡然醒悟弃暗投明。东海群雄之首辉港城的库伦家族更是反复横跳在晨暮两党间灵活转换四叛三归却还能安然无恙的神奇存在以至于两任东海守护公爵的外号分别是“正午”和“子夜”。)

但幸好王国的流血已经够多多到冥夜祭祀都累死无数星辰的男人也已经够少少到没人再想披甲打仗——双星对峙的八年间无数百姓国民家破人亡许多伟大家族就此绝嗣其代价之高昂教训之惨痛即便在内战频繁的星辰王国史上也堪称罕见

剑拔弩张的晨暮两党最终在落日大主祭的倡议与协调之下勉强放下武器进入永星城在满是待葬遗体的冥夜神殿内展开艰苦的谈判(这也是永星城内行政区划中以冥夜神殿为界的晨星区与暮星区的命名由来)。

于是作为“黑目”约翰的玄孙年届六十的苏美学士——或者说后来的“断脉”苏美·璨星二世——就这样被请出他所隐居的落日修道院走出深林中的湖畔高堡被两批虎视眈眈的封臣们簇拥着走进复兴宫登上历史的舞台位临至高。

且不论这个决定之后让晨暮两党如何后悔又如何让他们各自的联盟分崩离析但苏美二世加冕未久便遵照新颁布的《血脉法令》将他在学士时代待过的、感情颇深的湖畔修道院修缮扩建筑成一座城堡赐封给长子埃兰并册他为公爵以示继承早定不容争议“上至王公下至黎民悉从此法不得有违”——因为长幼继承争议而引发的双星对峙从此了却残局画上彻底的句号。

星湖堡以及意义重大的星湖公爵便由此而生。

“这就是我们的地头我们将来要待的城堡?”怀亚表情震惊。

这句话让泰尔斯回过神来他抛开沉重的历史打起精神。

好吧至少……

望着湖边的城堡王子心情舒畅。

他有房了。

绿化到位湖景怡人还有天然游泳池。

就是……

泰尔斯瞥了一眼马略斯鞍袋里的账本一角。

不晓得房贷怎么算。

“好地方。”

素来不善言辞的哥洛佛一边行进一边点头。

“看看它的形制和地势:三面环湖居高临下通道狭窄视野广阔吊桥壕沟箭塔瞭望哨城墙的高度交错的角度和防守的广度”僵尸指着星湖堡的不同位置“只需十几人就能守得滴水不漏。”

“即便遭遇倍于己方的敌人围攻若补给足够也能固守上几个月乃至一年——比几乎不设防的闵迪思厅好多了。”

“天啊你不能这么类比闵迪思厅是艺术品而这里这里是是”dd顿了一下才憋出下一句话“别的艺术品!”

队伍的另一侧新加入队伍的来自英魂堡黑狮家族的保罗突然叹息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我父亲告诉我很久以前每一位诸侯每一个领主都以拥有自己的家族城堡为荣——哪怕花上两三代人的时间穷尽资财也要筑起意义非凡的城堡。”

这位博兹多夫家族的年轻继承人望着远方的城堡目有惆怅:

“峻林城的天柱堡荒墟的浮沙、流沙、沉沙三宫辉港的踏浪宫和息潮塔翡翠城的空明宫刃陵城的血门要塞……虽然形制不一风格各异却无一不是历史悠久难攻不落的名堡垒更别提壮丽恢弘的复兴宫那简直是奇迹般的存在。”

“而亚伦德的寒堡我们博兹多夫的英魂堡包括克洛玛家的翼堡就连领地都是以要塞城堡而得名。”

保罗的话诚挚而怅惘:

“它们是我们扎根大地的防线是骑士们不老不死的坐骑是这片土地上最坚固的守护。”

话到此处保罗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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